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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历史学报

发布时间: 2021-08-12 11:28:59

⑴ 大学“传”第六章,慎独的含义

慎独是儒家的一个重要概念,对于其含义,人们一般理解为“在独处无人注意时,自己的行为也要谨慎不苟”(《辞海》),或“在独处时能谨慎不苟”(《辞源》)。然而,七十年代出土的马王堆帛书《五行》经传和九十年代出土的郭店竹简《五行》都提到一种慎独,其内容却与人们以往的理解大相径庭。其文云:

“鸤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能为一,然后能为君子,慎其独也。(第8章)

对于这个慎独,传文的解释是:“能为一者,言能以多为一;以多为一也者,言能以夫五为一也。”“慎其独也者,言舍夫五而慎其心之谓也。独然后一,一也者,夫五为□(疑当补为“一”)心也,然后得之。”这里所说的“五”,是指“仁义礼智圣”,按照《五行》的规定,它是五种“形于内”的“德之行”。在《五行》的作者看来,仁义礼智圣虽然是“形于内”、形成于内心的,但它还有“多”的嫌疑,还没有真正统一于心,故需要舍弃仁义礼智圣形式上的外在差别,将其看作一个有机整体,使其真正统一于内心,故说“一也者,夫五为一心也”。因此,这里的慎独实际是指内心的专注、专一,具体讲,是指内心专注于仁义礼智圣五种“德之行”的状态。《五行》又说: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能差池其羽,然后能至哀。君子慎其独也。(同上)

传文的解释是:“差池者,言不在衰绖。不在衰绖也,然后能至哀。夫丧,正绖修领而哀杀矣,言至内者之不在外也,是之谓独。独也者,舍体也。”世间的事情往往是这样,当人们过分关注外在的形式,内心的真情反而无法自然表达,所以真正懂得丧礼的人能够超越丧服(衰绖)的外在形式,而关注内心的真情,“言至内者之不在外也。”在传文作者看来,这即是“独”:“独也者,舍体也。”所谓“舍体”,即是舍弃身体感官对外物的知觉、感受,而返回于内在的心理状态。所以慎独的“独”并非空间上的独居、独处,而是心理上的“未发”或未与外物接触,指内心的意志、意念。“独”的这种含义也见于先秦典籍之中,如《庄子·大宗师》说:

参日而后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而后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后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后能朝彻;朝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无古今而后能入于不死不生。

庄子所描绘的“见独”颇类似于现象学中的先验还原,即舍弃对世界的自然态度和固有看法,而回到纯粹的先验意识,见独即发现内在、先验的心理状态。这里的“独”与《五行》一样,都是在“舍体”的意义上使用的。所以庄子的“见独”与儒家的慎独虽然在内容上有所不同,但就二者是指内心的精神状态而言,则是一致的,这种一致性显然是建立在他们对“独”的共同理解之上。独也可以做动词,作“内”讲。《五行》传文解释“君子之为德也,有与始,无与终”(第9章)一句时说:“有与始者,言与其体始;无与终者,言舍其体而独其心也。”这里的独即作“内”讲,“独其心”即内其心。“内心”的说法也见于先秦典籍,并与慎独联系在一起,如《礼记·礼器》说:

礼之以少为贵者,以其内心者也。德产之致也精微。观天下之物无可以称其德者,如此,则得不以少为贵乎?是故君子慎其独也。

对于“内心”,郑玄的注释是“用心于内,尚其德在内”。《礼器》以“内心”来理解慎独,与《五行》显然是一致的,这应该即是慎独的本来含义。那么,到底什么是慎独呢?《尔雅》云:“慎,诚也。”而据《五行》传文,独是指“舍体”,也即内心的意志、意念,故慎独即是诚其意。只不过慎独在当时已成为一个专用名词,其内涵已广为人知,所以人们往往从不同角度对其进行解释和说明,如《五行》的“能为一”、《礼器》的“内心”等等。但不论是“能为一”还是“内心”,其实都是指诚其意,只是具体表述上有所不同而已。



有学者可能会有疑问,将慎独释为诚其意,是《五行》等篇的特殊理解,还是当时人们的普遍理解?难道《大学》、《中庸》的慎独也是指诚其意吗?回答是肯定的。先秦典籍中的慎独都是指诚其意,《大学》、《中庸》也不例外。先看《大学》的慎独: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着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这里出现两个“必慎其独也”:前一个“慎其独”是指“诚其意”,意思非常清楚;后一个“慎其独”前,由于有“小人闲居为不善”一段,需要做一些辨析。朱熹对此的解释是:“闲居,独处也……此言小人阴为不善,而阳欲掩之,则是非不知善之当为与恶之当去也;但不能实用其力以至此耳。然欲掩其恶而卒不可掩,欲诈为善而卒不可诈,则亦何益之有哉!此君子所以重以为戒,而必谨其独也。”(《大学章句》)按照朱熹的理解,这段话是说,小人独自一人的时候,常常干出不好的事情来。然而,从他见到君子后试图掩盖自己恶行来看,他并非不知道应该为善去恶,只是一到一人独处,无人监督时,便故态萌发,无力做到这一点。既然伪装并不能真正掩盖自己,那么就应当引以为戒,“慎其独”,过好独居这一关。可是我们稍一留意就可发现,朱熹的这个注解并不正确。在《大学》原文中,“小人闲居为不善”并不是“慎其独”的直接原因,而是要说明“诚于中,形于外”,“诚于中,形于外”才是慎独的主要含义。这一段话是说,小人平时喜欢做不好的事情,当他见到君子后,却试图伪装自己,“掩其不善,而着其善。”然而,人们的内心与外表往往是一致的,平时不好的意念、想法总能在行为中表现出来,“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勉强在形迹上伪装是伪装不了的,只有“诚于中”,才能“形于外”,所以“慎独”必须落实在“诚于中”上,可见后面的“慎其独”同前面“慎其独”一样,实际也是指诚其意。《大学》的慎独是指诚其意,《中庸》的慎独也是如此。《中庸》首章云: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作者提出“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下面“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故君子慎其独也”均是对此的进一步说明,因此,这里的“道”具体指什么,便成为理解慎独的关键。由于本段以下,文章接着讨论中庸,又有“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反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等论述,往往使人们容易认为这里的“道”是指中庸之道,或至少与中庸有关,而慎独就是指在独居时谨慎其所为。但是我们知道,今本《中庸》实际包括两个部分,从第二章(以朱熹《集注》本为准,下同)到第二十章上半段“所以行之者一也”为一个部分,第一章以及第二十章“凡事豫则立”以下为另一部分;前一部分主要谈论中庸,后一部分主要谈论诚明,它们被编纂一起乃是后来的事情。(参见拙文:《郭店竹简与〈中庸〉公案》,《台大历史学报》2000年第25期)所以第一章“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的“道”,不应是第二章以下,而应是第二十章以下所谈论的道,也即是第二十章“诚者,天之道”的道,是第二十一章“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的道,是指诚而言。“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就是要时时保持内心的诚,它与《大学》的“诚其意”实际是一个意思。如果说上面的分析多少还带有推论的话,我们不妨再来看更为直接的文献材料。刘向《说苑·敬慎》云:

存亡祸福,其要在身,圣人重诫,敬慎所忽。《中庸》曰:“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能慎其独也。”谚曰:“诚无垢,思无辱。”夫不诚不思而以存身全国者亦难矣。《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此之谓也。

这里明确提到《中庸》,说明它谈论的正是《中庸》的慎独。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这里虽然略去了“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一句,但它先是提出“圣人重诚,敬慎所忽”,又在下面接着引时谚曰:“诚无垢,思无辱。”又说“夫不诚不思而以存身全国者亦难矣”,说明《中庸》的慎独主要是对诚而言,乃是当时人所共知的事实;同时也说明我们对《中庸》文本的分析,确实是能够成立的。
参考资料: http://www.confucius2000.com/scholar/zgsssyjtx/ssd.htm

⑵ 梁涛的论文

* 1、《竹简〈穷达以时〉与早期儒家天人观》,《哲学研究》2003年第4期。1万字。
* 2、《朱熹对慎独的“误读”及其在经学诠释中的意义》,《哲学研究》2004年第3期。1万字。
* 3、《郭店竹简“ ”字与孔子仁学》,《哲学研究》2005年第5期。1万字。
* 4、《以生言性的传统与孟子性善论》,《哲学研究》2007年第7期。1万字。
* 5、《〈大学〉早出新证》,《中国哲学史》2000年第3期。1万字。
* 6、《思孟学派考述》,《中国哲学史》2002年第3期。1万字。
* 7、《竹简〈性自命出〉与孟子“天下之言性”章》,《中国哲学史》2004年第4期。1万字。
* 8、《“德气”与“浩然之气”》,《中国哲学史》2008年第1期。
* 9、《孟子“四端说”的形成及其理论意义》,《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学刊》2001年第1辑。2万字。
* 10、《简帛〈五行〉新探》,《孔子研究》2002年第5期。1万5千字。
* 11、《简帛〈五行〉经文比较》,《华学》2001年第5辑。1万字。
12、《郭店竹简与〈中庸〉公案》,(台湾)《台大历史学报》2000年第25期。2万字。
13、《郭店竹简与“君子慎独”》,《光明日报》2000年9月15日;全文又见(加拿大)《中国文化》2001年9月号。1万字。
* 14、《荀子对思孟“五行”说的批判》,《中国文化研究》2001年夏之卷。1万字。
15、《从竹简〈穷达以时〉说到孔子“知天命”》,《中国文化论坛》2003年第4期。1万字。
16、《〈大学〉新解——兼论〈大学〉在思想史上的地位》,《中国哲学》第23辑,2001年。1万5千字。
17、《战国时期的禅让思潮与“大同”、“小康”说——兼论〈礼运〉的作者与年代》,“纪念孔子诞辰2555年国际学术讨论会”论文集,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5年版。1、5万字。
18、《仁与孝——思孟学派的一个诠释向度》,《儒林》2005年第1辑。3万字。
19、《定县竹简〈论语〉与〈论语〉的成书问题》,《管子学刊》2005年第1期。1万字。
20、《〈论语〉在汉代的地位及流传》,《史苑》2004第4期。1万5千字。
21、《早期儒学的“六艺之学”与“社会人生之学”》,《光明日报》2003年8月5日。4千字。
* 22、《孔子学〈易〉考》,《中国文化论坛》2000年第4期。8千字。
23、《孟子的“仁义内在”说》,《燕山大学学报》2001年第4期。1万字。
24、《荀子与〈中庸〉》,《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2年第5期。1万字。
* 25、《荀子行年新考》,《陕西师范大学学报》2000年第4期。1万字。
26、《荀子“天人之分”辨证》,载《赵文化研究》,河北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1万字。
27、《〈唐虞之道〉“孝之杀”的思想史意义》,载《儒学评论》河北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1万字。
28、《子思〈缁衣〉〈表记〉〈防记〉试探》,《中国儒学》第1辑,2006年。
29、《从简帛〈五行〉“经”到帛书〈五行〉“说”》,《中国儒学》第2辑,2007年。
30、《竹简〈性自命出〉与早期儒家心性论》,载庞朴主编:《古墓新知》,台湾古籍出版有限公司,2002年5月版。2万字。

⑶ 论宋朝的巡检系统

巡检始设于宋代,宋代巡检之职甚低,辖一县兵马,受州县节制,有军权无实权,主要职责是缉拿盗贼,盘查奸伪。不算正规军,是知县属官,为从九品(现在看来,应该是个科级干部吧)

主要设置于沿边或关隘要地,或兼管数州数县,或管一州一县,均以武官任之,属州县管辖,以镇压人民反抗为其专职,受州县指挥。在海南及归、峡、荆门等地,则置都巡检使。金元沿置,职权多限于一县之境,为九品官。金于中都及各州分置都巡检使、都巡检、散巡检等。明清的巡检多设于离州、县城稍远的地方,管理当地的治安等事。

⑷ 慎独的具体含义是指一个人独处时需要谨慎吗

"慎独"被很多人称为中国道德最高境界
它是指即使一个人独处依然要以严格的道德标准来约束自己,而不是放任自己。
很多人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很有修养,但当自己独处时,处于无人监督和约束的状态,就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比如会说脏话等。
所以,慎独,也就是说无论在任何场合下,都以严格的标准来约束自己。这时候,道德已经容入自己的生命!

⑸ 大家是怎么理解慎独的

慎独是儒家的一个重要概念,慎独讲究个人道德水平的修养,看重个人品行的操守,是儒风(儒家风范)的最高境界。对于其含义,人们一般理解为“在独处无人注意时,自己的行为也要谨慎不苟”《辞海》,或“在独处时能谨慎不苟”《辞源》。 慎独是儒家修行的最高境界,举一例而言其深。 慎独
君不妨以慧心以观世,芸芸众生,一人不言不语,不哭不笑,不悲不哀,为之初见此人,席其身旁而坐,亦无过人之处,此人却散发着一种磁场,一股正气,压的人好生喘不过气来,唯有率先打破气氛得以解。此何人也,其必是集“儒风五行,仁义礼智圣,诚于中,形于外,内外道德品行兼修慎独之辈”。 在《大学》原文中,有这一段话是这么说的,“小人闲居为不善”,意思是小人平时喜欢做不好的事情,当他见到慎独的人后,却试图伪装自己,“掩其不善,而着其善。”然而,人们的内心与外表往往是一致的,平时不好的意念、想法总能在行为中表现出来,“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勉强在形迹上伪装是伪装不了的,只有像慎独的人一样“诚于中”,才能“形于外”,“诚于中,形于外”是慎独的一个主要含义。 儒家对于慎独的解释是:“能为一者,言能以多为一;以多为一也者,言能以夫五为一也。”“慎其独也者,言舍夫五而慎其心之谓也。独然后一,一也者,夫五为一也,然后得之。”“仁义礼智圣”为其五,也就是儒家风范的重中之重,通称为“儒风五行”。 按照“儒风五行”的规定,它是五种“形于内”的“德之行”。仁义礼智圣虽然是“形于内”、形成于内心的,但它还有“多”的嫌疑,还没有真正统一于心,故需要舍弃仁义礼智圣形式上的外在差别,将其看作一个有机整体,使其真正统一于内心,故说“一也者,夫五为一心也”。因此,这里的慎独实际是指内心的专注、专一,具体讲,是指内心专注于仁义礼智圣五种“德之行”的状态。 慎独释为诚其意,是“儒风五行”的理解,还是当时人们的普遍理解?难道《大学》、《中庸》的慎独也是指诚其意吗?回答是肯定的。先秦典籍中的慎独都是指诚其意,《大学》、《中庸》也不例外。 先看《大学》的慎独: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着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这里出现两个“必慎其独也”:前一个“慎其独”是指“诚其意”,意思非常清楚;后一个“慎其独”前,由于有“小人闲居为不善”一段,需要做一些辨析。朱熹对此的解释是:“闲居,独处也……此言小人阴为不善,而阳欲掩之,则是非不知善之当为与恶之当去也;但不能实用其力以至此耳。然欲掩其恶而卒不可掩,欲诈为善而卒不可诈,则亦何益之有哉!此君子所以重以为戒,而必谨其独也。”《大学章句》按照朱熹的理解,这段话是说,小人独自一人的时候,常常干出不好的事情来。然而,从他见到君子后试图掩盖自己恶行来看,他并非不知道应该为善去恶,只是一到一人独处,无人监督时,便故态萌发,无力做到这一点。既然伪装并不能真正掩盖自己,那么就应当引以为戒,“慎其独”,过好独居这一关。可是我们稍一留意就可发现,朱熹的这个注解并不正确。在《大学》原文中,“小人闲居为不善”并不是“慎其独”的直接原因,而是要说明“诚于中,形于外”,“诚于中,形于外”才是慎独的主要含义。这一段话是说,小人平时喜欢做不好的事情,当他见到君子后,却试图伪装自己,“掩其不善,而着其善。”然而,人们的内心与外表往往是一致的,平时不好的意念、想法总能在行为中表现出来,“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勉强在形迹上伪装是伪装不了的,只有“诚于中”,才能“形于外”,所以“慎独”必须落实在“诚于中”上,可见后面的“慎其独”同前面“慎其独”一样,实际也是指诚其意。《大学》的慎独是指诚其意。 《中庸》的慎独也是如此。《中庸》首章云: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作者提出“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下面“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故君子慎其独也”均是对此的进一步说明,因此,这里的“道”具体指什么,便成为理解慎独的关键。由于本段以下,文章接着讨论中庸,又有“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反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等论述,往往使人们容易认为这里的“道”是指中庸之道,或至少与中庸有关,而慎独就是指在独居时谨慎其所为。但是我们知道,今本《中庸》实际包括两个部分,从第二章(以朱熹《集注》本为准,下同)到第二十章上半段“所以行之者一也”为一个部分,第一章以及第二十章“凡事豫则立”以下为另一部分;前一部分主要谈论中庸,后一部分主要谈论诚明,它们被编纂一起乃是后来的事情。(参见拙文:《郭店竹简与〈中庸〉公案》,《台大历史学报》2000年第25期)所以第一章“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的“道”,不应是第二章以下,而应是第二十章以下所谈论的道,也即是第二十章“诚者,天之道”的道,是第二十一章“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的道,是指诚而言。“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就是要时时保持内心的诚,它与《大学》的“诚其意”实际是一个意思。如果说上面的分析多少还带有推论的话,我们不妨再来看更为直接的文献材料。刘向《说苑·敬慎》云: 存亡祸福,其要在身,圣人重诫,敬慎所忽。《中庸》曰:“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能慎其独也。”谚曰:“诚无垢,思无辱。”夫不诚不思而以存身全国者亦难矣。《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此之谓也。 这里明确提到《中庸》,说明它谈论的正是《中庸》的慎独。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这里虽然略去了“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一句,但它先是提出“圣人重诚,敬慎所忽”,又在下面接着引时谚曰:“诚无垢,思无辱。”又说“夫不诚不思而以存身全国者亦难矣”,说明《中庸》的慎独主要是对诚而言,乃是当时人所共知的事实;同时也说明我们对《中庸》文本的分析,确实是能够成立的。 世间的事情往往是这样,当人们过分关注外在的形式,内心的真情反而无法自然表达,所以真正懂得丧礼的人能够超越丧服(衰绖)的外在形式,而关注内心的真情,“言至内者之不在外也。”在这即是“独”:“独也者,舍体也。”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能差池其羽,然后能至哀。君子慎其独也。传文的解释是:“差池者,言不在衰绖。不在衰绖也,然后能至哀。夫丧,正绖修领而哀杀矣,言至内者之不在外也,是之谓独。独也者,舍体也。” 所谓“舍体”,即是舍弃身体感官对外物的知觉、感受,而返回于内在的心理状态。所以慎独的“独”并非空间上的独居、独处,而是心理上的“未发”或未与外物接触,指内心的意志、意念。“独”的这种含义也见于先秦典籍之中。如: 《庄子·大宗师》说: 参日而后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而后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后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后能朝彻;朝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无古今而后能入于不死不生。 庄子所描绘的“见独”颇类似于现象学中的先验还原,即舍弃对世界的自然态度和固有看法,而回到纯粹的先验意识,见独即发现内在、先验的心理状态。这里的“独”与“儒风五行”一样,都是在“舍体”的意义上使用的。所以庄子的“见独”与儒家的慎独虽然在内容上有所不同,但就二者是指内心的精神状态而言,则是一致的,这种一致性显然是建立在他们对“独”的共同理解之上。独也可以做动词,作“内”讲。“儒风五行”传文解释“君子之为德也,有与始,无与终”一句时说:“有与始者,言与其体始;无与终者,言舍其体而独其心也。”这里的独即作“内”讲,“独其心”即内其心。“内心”的说法也见于先秦典籍,并与慎独联系在一起 。如: 《礼记·礼器》说: 礼之以少为贵者,以其内心者也。德产之致也精微。观天下之物无可以称其德者,如此,则得不以少为贵乎?是故君子慎其独也。 对于“内心”,郑玄的注释是“用心于内,尚其德在内”。《礼器》以“内心”来理解慎独,与“儒风五行”显然是一致的,这应该即是慎独的本来含义。那么,到底什么是慎独呢?《尔雅》云:“慎,诚也。”而据“儒风五行”传文,独是指“舍体”,也即内心的意志、意念,故慎独即是诚其意。只不过慎独在当时已成为一个专用名词,其内涵已广为人知,所以人们往往从不同角度对其进行解释和说明,如“儒风五行”的“能为一”、《礼器》的“内心”等等。但不论是“能为一”还是“内心”,其实都是指诚其意,只是具体表述上有所不同而已。

⑹ 台大历史学报的文章在哪个数据库

客户端校验方法
开发人员在开发JS校验方法时,必须是如下签名: function 方法名( strValue,boxObj,paramsObj ) { if(校验成功) return true;
return false; }
 strValue参数:要校验的输入框输入数据;
 boxObj参数:校验的输入框对象,也有可能是输入框的父标签对象;

⑺ 甘怀真的出版著作

出版《唐代家庙礼制研究》、《皇权、礼仪与经典诠释:中国古代政治史》、《中国通史》、《传统与现代的对话:一个史学的观点》等专书,及论文多篇。
近五年著作目录:
期刊论文
甘怀真,2002年6月,汉唐间的丧服礼与政治秩序,《新史学》13:2。
甘怀真,2003年6月,中国古代君臣间的敬礼及其经典诠释,《台大历史学报》31,页45~75。
甘怀真,2005年12月,秦汉的「天下」政体:以郊祀礼改革为中心,《新史学》16:4。
研讨会论文
甘怀真,2002年8月,先秦礼观念再探,宣读於「诠释学与中国经典诠释学术讨论会」,山东威海。
甘怀真,2002年10月,古代东亚政治秩序与儒家经典诠释,宣读於「第五届中华文明的二十一世纪新意义‧中华文化与域外文化的互动暨海上丝路之路-泉州学术研讨会」,泉州。(论文集《中华文化与域外文化的互动》即将出版)
甘怀真,2003年7月,〈东亚、儒学与王权:「汉字文化圈」研究的省思〉,宣读於台湾大学东亚文明研究中心第五次研讨会「东亚、儒学与东亚儒学」,台北。
甘怀真,2004年3月,〈东亚儒家经典诠释研究的一侧面:权力与经典诠释〉,宣读於「东亚儒学中的经典诠释传统」国际学术研讨会,台北,台湾大学。
甘怀真,2004年4月〈东亚作为方法:一种史学方法的探索〉,宣读於「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史学和比较历史思想」研讨会,上海,复旦大学。
甘怀真,2004年4月。〈东亚、儒学与王权:东亚儒家经典诠释传统研究的一面向〉,中央研究院「上古中国的形成、内涵与边境」第四次读书月会中报告。
甘怀真,The Event of Akou and Political Discourses in Edo Japan(近世日本的赤穗事件与儒家论述,宣读於An International Symposium at Yale University: History, Poetry and the Classical Tradition,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2004年4月。
甘怀真,2004年5月,〈日本古代的儒学与王权:以「天下」观念为例〉,宣读於「东亚儒学研究的新视野」研讨会,桃园,中央大学。
甘怀真,2004年8月,〈「天下」观念的再检讨〉,宣读於「东亚近世世界观的形成」国际学术研讨会,台北,台湾大学。
甘怀真〈从中国国家礼制看「天下」观念的演变〉,宣读於〈东亚历史上的『天下』与『中国』概念研讨会」,2004年11月。
甘怀真,2005年4月,东亚政治秩序与生命意义的安顿:以近代日本的国家转换为例,,宣读於「第二届心灵环保与人文关怀系列学术研讨会」,南京,南京大学。
甘怀真,2005年9月,东亚王权的中国性:论汉字文化圈,宣读於「东亚视域中的『中国性』与『欧洲性』国际学术研讨会」,台北,台湾大学。
甘怀真,2005年11月,近年?台?????中?史研究:回顾?展望,北海道大学大学院东洋史研究室第224回东洋史谈话会。

⑻ 子思的行年考

周敬王三十六年、鲁哀公十一年丁巳(公元前484年)
〇子思约生于此时
子思,名伋,鲁国人。孔子之孙。
【文献】《礼记·檀弓上》:“曾子曰:‘小功不为位也者(注:小功,五服之一,其服轻于大功而重于缌麻。位,指哭位,哭位是根据与死者的亲疏远近关系排列的),是委巷之礼也。子思之哭嫂也为位,妇人倡踊。申祥之哭言思也亦然。’”《礼记·檀弓上》:“子思之母死于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盖慎诸。’子思曰:‘吾何慎哉?吾闻之: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吾何慎哉!’”《礼记·檀弓下》:“子思之母丧于卫,赴于子思。子思哭于庙。门人至,曰:‘庶氏之母死,何为哭于孔子之庙?’子思曰:‘吾过矣!过矣!’遂哭于他室。”
【考辨】子思生卒,《世家》未有明确说明,只说“年六十二”,而这“年六十二”也是大有疑问。子思的父亲孔鲤生于周景王十三年(公元前532年),共活了五十岁,若以二十岁成婚计算,从成婚到卒尚有三十年,子思生于这三十年的那一年,无法确定。又根据《孟子》、《汉书·艺文志》,子思曾为鲁穆公师。有人说“年六十二”是困于宋作《中庸》时的年龄,又说六十二当为八十二之误。作《中庸》时六十二不可信,因《世家》下面还说“子思生白,字子上,年四十七。子上生求,字子家,年四十五。子家生箕,字子京,年四十六”。这里的四十七、四十五、四十六都是指实际年龄,为什么偏偏对子思例外呢?明显说不通。所以合理的解释是六十二是八十二之误。但子思即使活了八十二岁,他也是在孔鲤晚年甚至卒年才出生的。因为既然为鲁穆公师,就不可能在鲁穆公一即位时就去世,而应该有一个过程,由此推算,子思出生时孔鲤已届暮年。
古人结婚较早,孔子十九岁成婚,二十岁即生孔鲤,而孔鲤为何这么晚才生子思呢?钱穆说:“《檀弓》‘子思之哭嫂也为位,妇人倡踊。’是子思有嫂也。子思既有嫂则知其有兄矣。伯鱼早卒,而子思有兄,则子思之生,不能甚前。”又,《檀弓》有“子思之母死于卫”,门人曰“庶氏之母死。”钱穆说:“谓庶氏之母者,谓子思非嫡出,故子思之母乃庶氏之母耳。”(《子思生卒考》,《系年》第173~175页)钱氏之意似说子思之母非孔鲤正妻,故出生较晚。按,子思生年已不可确考,大致在孔鲤暮年。古人晚年得子,也为常见。钱穆所举理由皆显勉强,不如付之阙如。
周贞定王二年、鲁哀公二十八年甲戌(公元前467年)
〇子思年十六,相传此时作《中庸》
《中庸》,子思作,后收入《礼记》,儒家经典之一。从第二章到第二十章上半部分(朱熹《四书集注》为准)主要为记言体,讨论中庸;第二十章以下则为议论体,提出作为世界本源的“诚”,认为“诚者,天之道;诚之者,人之道”。可能原为子思的两部作品,后被编在一起。
【文献】《史记·孔子世家》:“尝困于宋。子思作《中庸》。”《孔丛子·居卫第七》:“子思年十六适宋,宋大夫乐朔与之言学焉。朔曰:‘《尚书》虞、夏数四篇,善也。下此以讫于秦、费,效尧舜之言耳,殊不如也。’子思答曰:‘事变有极,正自当耳。假令周公尧舜不更时异处,其书同矣。’乐朔曰:‘凡书之作,欲以喻民也,简易为上。而乃故作难知之辞,不亦繁乎?’子思曰:‘《书》之意兼复深奥,训诂成义,古人所以为典雅也。’曰:‘昔鲁委巷亦有似君之言者,伋答之曰:“道为知者传,苟非其人,道不传矣。”今君何似之甚也!’乐朔不悦而退,曰:‘孺子辱吾。’其徒曰:‘鲁虽以宋为旧,然世有仇焉,请攻之。’遂围子思。宋君闻之,不待驾而救子思。子思既免,曰:‘文王困于羑里作《周易》,祖君屈于陈蔡作《春秋》,吾困于宋,可无作乎?’于是撰《中庸》之书四十九篇。”
【考辨】《史记》说“尝困于宋。子思作《中庸》”,未说明具体时间,《孔丛子》则说“年十六”。《孔丛子》虽有后人篡改的痕迹,但并非全伪,“记孔子、子思、子高的三部分均有原始材料,其文字基本上属于采辑旧材料或据旧材料加工而成。”(黄怀信《〈孔丛子〉的时代与作者》,《西北大学学报》1987年第1期)其说或有据,暂列于此。但《孔丛子》说“撰《中庸》之书四十九篇”则有误。子思“困于宋”时所作应为《中庸》,而“《中庸》之书四十九篇”则是指《子思子》。据学者考证,《中庸》为《子思子》的首篇,而古书有举首篇代替全书之例,故用来作为全书的称谓,称“《中庸》之书四十九篇”。古籍中常有以《中庸》代称《子思子》之例,如李翱《复性书》:“子思,仲尼之孙,得其祖之道,述《中庸》四十七篇。”晁说之《中庸传》:“是书本四十七篇。”郑樵《六经奥论》也说:“《中庸》四十七篇。”武内义雄认为《汉书·艺文志》所记《子思子》二十三篇,每篇分上下二篇,另加一篇序录,即成《中庸》四十七篇(《子思子考》,载江侠庵编译《先秦经籍考》中册第121~123页,商务印书馆民国二十年版)。所以《中庸》四十七篇和“《中庸》之书四十九篇”均是《子思子》的代称。《子思子》应为子思弟子或后学所编,不可能是子思十六岁时所作,子思“困于宋”时所作应为《子思子》的首篇《中庸》。另据学者考证,今本《中庸》实包括两篇,其中第二章至第二十章“子曰”的部分即是原始的《中庸》,第一章以及第二十章以下议论体的部分应为子思的另一篇著作《诚明》,两篇分别是子思早期和晚期的作品(梁涛《郭店楚简与〈中庸〉公案》,《台大历史学报》2000年第二十五卷)。则子思十六岁时所作,应为今本《中庸》的上半部分。
周孝王五年、鲁悼公二十一年乙巳(公元前436年)
〇子思约四十八岁,居卫
子思约四十八岁时,居于卫国,与卫君多有问答。他说卫国的政治是“无非”,但他的“无非”并不是说卫国的政治已完美无缺,没有可批评的,而是指卫君闻过则怒,喜欢阿谀之言,结果使没有敢于提出批评。
【文献】《孟子·离娄下》:“子思居于卫,有齐寇。或曰:‘寇至,盍去诸?’子思曰:‘如伋去,君谁与守。’”《孔丛子·抗志》:“子思居卫,鲁穆公卒,县子使乎卫,闻丧而服。谓子思曰:‘子虽未臣,鲁,父母之国也,先君宗庙在焉,奈何不服?’子思曰:‘吾岂爱乎,礼不得也。’县子曰:‘请问之。’答曰:‘臣而去国,君不扫其宗庙,则为之服。寄公寓乎是国,而为国服。吾既无列于鲁而祭在卫,吾何服哉?是寄臣而服所寄之君,则旧君无服,明不二君之义也。’县子曰:‘善哉!我未之思也。’”《孔丛子·抗志》:“卫君问子思曰:‘寡人之政何如?’答曰:‘无非。’君曰:‘寡人不知其不肖,亦望其如此也。’子思曰:‘希旨容媚,则君亲之;中正弼非,则君疏之。夫能使人富贵贫贱者,君也,在朝之士孰肯舍所以见亲,而取其所以见疏者乎?是故竞求射君之心,而莫敢有非君之非者,此臣所谓无非也。’公曰:‘然乎,寡人之过也!今知改矣。’答曰:‘君弗能焉,口顺而心不怿者,临其事必忧。君虽有命,臣未敢受也。’”《孔丛子·抗志》:“子思谓卫君曰:‘君之国事将日非矣。’君曰:‘何故?’对曰:‘有由然焉。君出言皆以为是,而卿大夫莫敢矫其非;卿大夫出言亦皆以为是,而士庶莫敢矫其非。君臣既自贤矣,而群下同声贤之。贤之则顺而有福,矫之则逆而有祸,故使如此。如此则善安从生?《诗》曰:“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抑亦似卫之君臣乎!’”《说苑·立节》:“子思居于卫,缊袍无表,二旬而九食,田子方闻之,使人遗狐白之裘,恐其不受,因谓之曰:‘吾假人,遂忘之;吾与人也,如弃之。’子思辞而不受,子方曰:‘我有子无,何故不受?’子思曰:‘伋闻之,妄与不如弃物于沟壑,伋虽贫也,不忍以身为沟壑,是以不敢当也。’”
【考辨】子思居卫,史书多有记载。《孔丛子·抗志》说:“子思居卫,鲁穆公卒。”但鲁穆公元年,子思已六十八岁(详见“周威烈王6年公元前402年子思约卒于此时”条),鲁穆公共在位三十三年(《史记·鲁周公世家》),若子思得见穆公卒,则年龄已在百岁以上,故穆公当为悼公之误。《鲁周公世家》:“三十七年,悼公卒,子嘉立,是为元公。元公二十一年卒,子显立,是为穆公。”据钱穆考订,鲁穆公元年为周威列王十一年,公元前415年(《鲁穆公元乃周威列王十一年非十九年亦非十七年辨》,《系年》第155页)前推二十一年。
周威烈王十一年、鲁穆公元年丙寅(公元前415年)
〇鲁穆公礼事子思
子思晚年,居住于鲁国。鲁穆公经常派人问候,惟恐不能留住他。子思虽受到礼遇,却常常直言不讳,认为能经常批评君主错误的,才能算作忠臣。
【文献】郭店竹简《鲁穆公见子思》:“鲁穆公问于子思曰:‘何如而可谓忠臣?’子思曰:‘恒称其君之恶者,可谓忠臣矣。’公不悦,揖而退之。成孙弋见,公曰:‘乡者吾问忠臣于子思,子思曰:“恒称其君之恶者,可谓忠臣矣。”寡人惑焉,而未之得也。’成孙弋曰:‘噫,善哉,言乎!夫为其君之故杀其身者,尝有之矣。恒称其君之恶,未之有也。夫为其[君]之故杀其身者,效禄爵者也。恒称其君之恶者,远禄爵者[也]。为义而远禄爵,非子思,吾恶闻之矣。’”《孟子·公孙丑下》:“昔者鲁缪公无人乎子思之侧,则不能安子思。”《孟子·万章下》:“(孟子)曰:‘缪公之于子思也,亟问,亟餽鼎肉,子思不悦;于卒也,摽使者出诸大门之外,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曰:“今而后,知君之犬马畜伋!”盖自是后无餽也。悦贤不能举,又不能养也:可谓悦贤乎?’曰:‘敢问国君欲养君子,如何斯可谓养矣?’曰:‘以君命将之,再拜稽首而受;其后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不以君命将之。子思以为鼎肉使己仆仆尔亟拜也,非养君子之道也。尧之于舜也,使其子九男事之,二女女焉,百官牛羊食廪备,以养舜于畎亩之中。后举而加诸上位。故曰:王公之尊贤者也。’”《孟子·万章下》:“缪公亟见于子思曰:‘古千乘之国以友士,何如?’子思不悦。曰:‘古之人有言曰: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子思之不悦也,岂不曰:‘以位,则子君也,我臣也,何敢与君友也?以德,则子事我者也,奚可以与我友?’”《孟子·告子下》:“曰:‘鲁缪公之时,公仪子为政,子柳、子思为臣,鲁之削也滋甚;若是乎,贤者之无益于国也!’曰:‘虞不用百里奚而亡,秦穆公用之而霸。不用贤者则亡,削何可得与?’”又见《盐铁论·相刺》,《说苑·杂言》。《韩非子·难三》:“鲁穆公问于子思曰:‘吾闻庞==[左米右间]氏之子不孝,其行奚如?’子思对曰:‘君子尊贤以崇德,举善以观民,若夫过行,是细人之所识也,臣不知也。’子思出,子服厉伯入见,问庞==氏子,子服厉伯对曰:‘其过三,皆君之所未尝闻。’自是以后,君贵子思而贱子服厉伯。”又见《论衡·非韩》。《礼记·檀弓下》:“穆公问于子思曰:‘为旧君反服,古与?’子思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今之君子,进人若将加诸膝,退人若将坠诸渊。毋为戎首,不亦善乎?又何反服之礼之有!’”《孔丛子·公仪》:“穆公问子思曰:‘子之书所记夫子之言,或者以谓子之辞。’子思曰:‘臣所记臣祖之言,或亲闻之者;有闻之于人者,虽非正其辞,然犹不失其意焉。其君之所疑者何?’公曰:‘于事无非。’子思曰:‘无非,所以得臣祖之意也。就如君言,以为臣之辞,臣之辞无非,则亦所宜贵矣。事既不然,又何疑焉?’”《孔丛子·抗志》:“穆公欲相子思,子思不愿,将去鲁。鲁君曰:‘天下之王亦犹寡人也,去将安之?’子思答曰:‘盖闻君子犹鸟也,疑之则举。今君既疑矣,又以己限天下之君,臣窃为言之过也。’”
【考辨】鲁穆公元年,《六国年表》列于周威列王十九年即公元前407年,《鲁周公世家》则列于十七年,但据钱穆考证,《年表》、《世家》有误,实际应为周威列王十一年即公元前415年(《鲁穆公元乃周威列王十一年非十九年亦非十七年辨》,《系年》第155页)子思已六十八岁。
周威烈王二十四年、鲁穆公十四年己卯(公元前402年)
〇子思约卒于此时
子思(约公元前483~前402),战国初鲁人,姓孔,名伋。孔子嫡孙。相传受业于曾子。曾为鲁穆公师。其思想以“诚”为核心,认为“诚者,天之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中庸》)。人通过修养达到“至诚”境界,便可与天地鬼神相通。提出“仁义礼智圣”“五行”(帛书《五行》),对以后“五常”的形成产生影响。又说“中庸”也是其主要思想。其学说经孟子发挥,形成思孟学派。后代封建统治者尊为“述圣”。《汉书·艺文志》著录《子思》二十三篇,已佚。现存《礼记》中的《中庸》、《表记》、《坊记》、《缁衣》等四篇是他的著作。马王堆帛书及荆门郭店楚简《五行》是从地下重新发现的子思学派的作品。
【文献】“子思生白,字子上,年四十七。子上生求,字子家,年四十五。子家生箕,字子京,年四十六。”《汉书·艺文志·诸子略》儒家:“《子思》二十三篇。名伋,孔子孙,为鲁缪公师。”《汉书·艺文志·诸子略》礼家:“《中庸说》二篇。”《孔丛子·居卫》:“(子思)撰《中庸》之书四十九篇。”《孟子·离娄下》:“孟子曰:曾子、子思同道。曾子,师也,父兄也;子思,臣也,微也。曾子、子思,易地则皆然。”《荀子·非十二子》:“略法先王而不知统,犹然而材剧志大,闻见杂博。按往旧造说,谓之五行,甚僻违而无类,幽隐而无说,闭约而无解。按饰其辞而祗敬之曰:此真君子之言也。——子思唱之,孟轲和之,世俗之沟犹瞀儒,嚾嚾然不知其所非也,遂受而传之,以为仲尼、子游为兹厚于后世。是则子思、孟轲之罪也。”《韩非子·显学》:“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氏之儒。”《隋书·音乐志》引沈约之言:“《中庸》、《表记》、《坊记》、《缁衣》,皆取《子思子》。”
【考辨】《世家》说子思“年六十二”,当为“八十二”之误(详上文)。子思生于公元前483年,故列于此。

⑼ 夫礼,辨贵贱,序亲疏,裁群物的意思

一篇学术论文
子思行年考梁涛

周敬王36年
鲁哀公11年 丁巳(公元前484年)

〇子思约生于此时
子思,名伋,鲁国人。孔子之孙。

【文献】《史记·孔子世家》:“孔子生鲤,字伯鱼。伯鱼年五十,先孔子。伯鱼生伋,字子思,年六十二。尝困于宋。子思作《中庸》。”《礼记·檀弓上》:“曾子曰:‘小功不为位也者(注:小功,五服之一,其服轻于大功而重于缌麻。位,指哭位,哭位是根据与者的亲疏远近关系排列的),是委巷之礼也。子思之哭嫂也为位,妇人倡踊。申祥之哭言思也亦然。’”《礼记·檀弓上》:“子思之母于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盖慎诸。’子思曰:‘吾何慎哉?吾闻之: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吾何慎哉!’”《礼记·檀弓下》:“子思之母丧于卫,赴于子思。子思哭于庙。门人至,曰:‘庶氏之母,何为哭于孔子之庙?’子思曰:‘吾过矣!过矣!’遂哭于他室。”

【考辨】子思生卒,《世家》未有明确说明,只说“年六十二”,而这“年六十二”也是大有疑问。子思的父亲孔鲤生于周景王十三年(公元前532年),共活了五十岁,若以二十岁成婚计算,从成婚到卒尚有三十年,子思生于这三十年的那一年,无法确定。又根据《孟子》、《汉书·艺文志》,子思曾为鲁穆公师。鲁穆公元年,《六国年表》列于周威列王十九年(公元前407年),《鲁周公世家》则列于十七年,但据钱穆考证,《年表》、《世家》有误,实际应为周威列王十一年(公元前415年)(《鲁穆公元乃周威列王十一年非十九年亦非十七年辨》,《系年》第155页)鲁穆公元年距孔鲤之卒六十八年。子思若“年六十二”,即使今年出生,也不及穆公之世。故有人说“年六十二”是困于宋作《中庸》时的年龄,又说六十二当为八十二之误。作《中庸》时六十二不可信,因《世家》下面还说“子思生白,字子上,年四十七。子上生求,字子家,年四十五。子家生箕,字子京,年四十六”。这里的四十七、四十五、四十六都是指实际年龄,为什么偏偏对子思例外呢?明显说不通。所以合理的解释是六十二是八十二之误。但子思即使活了八十二岁,他也是在孔鲤晚年甚至卒年才出生的。因为既然为鲁穆公师,就不可能在鲁穆公一即位时就去世,而应该有一个过程,由此推算,子思出生时孔鲤已届暮年。

古人结婚较早,孔子十九岁成婚,二十岁即生孔鲤,而孔鲤为何这么晚才生子思呢?钱穆说:“《檀弓》‘子思之哭嫂也为位,妇人倡踊。’是子思有嫂也。子思既有嫂则知其有兄矣。伯鱼早卒,而子思有兄,则子思之生,不能甚前。”又,《檀弓》有“子思之母于卫”,门人曰“庶氏之母。”钱穆说:“谓庶氏之母者,谓子思非嫡出,故子思之母乃庶氏之母耳。”(《子思生卒考》,《系年》第173~175页)钱氏之意似说子思之母非孔鲤正妻,故出生较晚。按,子思生年已不可确考,大致在孔鲤暮年。古人晚年得子,也为常见。钱穆所举理由皆显勉强,不如付之阙如。因前人多列子思生年于本年,故从之。

周贞定王2年
鲁哀公28年 甲戍(公元前467年)

〇子思年十六,相传此时作《中庸》
《中庸》,子思作,后收入《礼记》,儒家经典之一。从第二章到第二十章上半部分(朱熹《四书集注》为准)主要为记言体,讨论中庸;第二十章以下则为议论体,提出作为世界本源的“诚”,认为“诚者,天之道;诚之者,人之道”。可能原为子思的两部作品,后被编在一起。

【文献】《史记·孔子世家》:“尝困于宋。子思作《中庸》。”《孔丛子·居卫第七》:“子思年十六适宋,宋大夫乐朔与之言学焉。朔曰:‘《尚书》虞、夏数四篇,善也。下此以讫于秦、费,效尧舜之言耳,殊不如也。’子思答曰:‘事变有极,正自当耳。假令周公尧舜不更时异处,其书同矣。’乐朔曰:‘凡书之作,欲以喻民也,简易为上。而乃故作难知之辞,不亦繁乎?’子思曰:‘《书》之意兼复深奥,训诂成义,古人所以为典雅也。’曰:‘昔鲁委巷亦有似君之言者,伋答之曰:“道为知者传,苟非其人,道不传矣。”今君何似之甚也!’乐朔不悦而退,曰:‘孺子辱吾。’其徒曰:‘鲁虽以宋为旧,然世有仇焉,请攻之。’遂围子思。宋君闻之,不待驾而救子思。子思既免,曰:‘文王困于羑里作《周易》,祖君屈于陈蔡作《春秋》,吾困于宋,可无作乎?’于是撰《中庸》之书四十九篇。”

【考辨】《史记》说“尝困于宋。子思作《中庸》”,未说明具体时间,《孔丛子》则说“年十六”。《孔丛子》虽有后人篡改的痕迹,但并非全伪,“记孔子、子思、子高的三部分均有原始材料,其文字基本上属于采辑旧材料或据旧材料加工而成。”(黄怀信《〈孔丛子〉的时代与作者》,《西北大学学报》1987年第1期)其说或有据,暂列于此。但《孔丛子》说“撰《中庸》之书四十九篇”则有误。子思“困于宋”时所作应为《中庸》,而“《中庸》之书四十九篇”则是指《子思子》。据学者考证,《中庸》为《子思子》的首篇,而古书有举首篇代替全书之例,故用来作为全书的称谓,称“《中庸》之书四十九篇”。古籍中常有以《中庸》代称《子思子》之例,如李翱《复性书》:“子思,仲尼之孙,得其祖之道,述《中庸》四十七篇。”晁说之《中庸传》:“是书本四十七篇。”郑樵《六经奥论》也说:“《中庸》四十七篇。”武内义雄认为《汉书·艺文志》所记《子思子》二十三篇,每篇分上下二篇,另加一篇序录,即成《中庸》四十七篇(《子思子考》,载江侠庵编译《先秦经籍考》中册第121~123页,商务印书馆民国二十年版)。所以《中庸》四十七篇和“《中庸》之书四十九篇”均是《子思子》的代称。《子思子》应为子思弟子或后学所编,不可能是子思十六岁时所作,子思“困于宋”时所作应为《子思子》的首篇《中庸》。另据学者考证,今本《中庸》实包括两篇,其中第二章至第二十章“子曰”的部分即是原始的《中庸》,第一章以及第二十章以下议论体的部分应为子思的另一篇著作《诚明》,两篇分别是子思早期和晚期的作品(梁涛《郭店楚简与〈中庸〉公案》,《台大历史学报》2000年第二十五卷)。则子思十六岁时所作,应为今本《中庸》的上半部分。

周孝王5年
鲁悼公21年 乙巳(公元前436年)

〇子思约四十八岁,居卫
子思约四十八岁时,居于卫国,与卫君多有问答。他说卫国的政治是“无非”,但他的“无非”并不是说卫国的政治已完美无缺,没有可批评的,而是指卫君闻过则怒,喜欢阿谀之言,结果使没有敢于提出批评。

【文献】《孟子·离娄下》:“子思居于卫,有齐寇。或曰:‘寇至,盍去诸?’子思曰:‘如伋去,君谁与守。’”《孔丛子·抗志》:“子思居卫,鲁穆公卒,县子使乎卫,闻丧而服。谓子思曰:‘子虽未臣,鲁,父母之国也,先君宗庙在焉,奈何不服?’子思曰:‘吾岂爱乎,礼不得也。’县子曰:‘请问之。’答曰:‘臣而去国,君不扫其宗庙,则为之服。寄公寓乎是国,而为国服。吾既无列于鲁而祭在卫,吾何服哉?是寄臣而服所寄之君,则旧君无服,明不二君之义也。’县子曰:‘善哉!我未之思也。’”《孔丛子·抗志》:“卫君问子思曰:‘寡人之政何如?’答曰:‘无非。’君曰:‘寡人不知其不肖,亦望其如此也。’子思曰:‘希旨容媚,则君亲之;中正弼非,则君疏之。夫能使人富贵贫贱者,君也,在朝之士孰肯舍所以见亲,而取其所以见疏者乎?是故竞求射君之心,而莫敢有非君之非者,此臣所谓无非也。’公曰:‘然乎,寡人之过也!今知改矣。’答曰:‘君弗能焉,口顺而心不怿者,临其事必忧。君虽有命,臣未敢受也。’”《孔丛子·抗志》:“子思谓卫君曰:‘君之国事将日非矣。’君曰:‘何故?’对曰:‘有由然焉。君出言皆以为是,而卿大夫莫敢矫其非;卿大夫出言亦皆以为是,而士庶莫敢矫其非。君臣既自贤矣,而群下同声贤之。贤之则顺而有福,矫之则逆而有祸,故使如此。如此则善安从生?《诗》曰:“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抑亦似卫之君臣乎!’”《说苑·立节》:“子思居于卫,缊袍无表,二旬而九食,田子方闻之,使人遗狐白之裘,恐其不受,因谓之曰:‘吾假人,遂忘之;吾与人也,如弃之。’子思辞而不受,子方曰:‘我有子无,何故不受?’子思曰:‘伋闻之,妄与不如弃物于沟壑,伋虽贫也,不忍以身为沟壑,是以不敢当也。’”

【考辨】子思居卫,史书多有记载。《孔丛子·抗志》说:“子思居卫,鲁穆公卒。”但鲁穆公元年,子思已六十八岁(详见“周威烈王6年 公元前402年
子思约卒于此时”条),鲁穆公共在位三十三年(《史记·鲁周公世家》),若子思得见穆公卒,则年龄已在百岁以上,故穆公当为悼公之误。《鲁周公世家》:“三十七年,悼公卒,子嘉立,是为元公。元公二十一年卒,子显立,是为穆公。”据钱穆考订,鲁穆公元年为周威列王十一年,公元前415年(《鲁穆公元乃周威列王十一年非十九年亦非十七年辨》,《系年》第155页)前推二十一年,悼公当卒于本年,故列于此。

周威列王11年
鲁穆公1年 丙寅(公元前415年)

〇鲁穆公礼事子思
子思晚年,居住于鲁国。鲁穆公经常派人问候,惟恐不能留住他。子思虽受到礼遇,却常常直言不讳,认为能经常批评君主错误的,才能算作忠臣。

【文献】郭店竹简《鲁穆公见子思》:“鲁穆公问于子思曰:‘何如而可谓忠臣?’子思曰:‘恒称其君之恶者,可谓忠臣矣。’公不悦,揖而退之。成孙弋见,公曰:‘乡者吾问忠臣于子思,子思曰:“恒称其君之恶者,可谓忠臣矣。”寡人惑焉,而未之得也。’成孙弋曰:‘噫,善哉,言乎!夫为其君之故杀其身者,尝有之矣。恒称其君之恶,未之有也。夫为其[君]之故杀其身者,效禄爵者也。恒称


之恶 者,远
禄爵者[也]。为义而远禄爵,非子思,吾恶闻之矣。’”《孟子·公孙丑下》:“昔者鲁缪公无人乎子思之侧,则不能安子思。”《孟子·万章下》:“(孟子)曰:‘缪公之于子思也,亟问,亟餽鼎肉,子思不悦;于卒也,摽使者出诸大门之外,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曰:“今而后,知君之犬马畜伋!”盖自是后无餽也。悦贤不能举,又不能养也:可谓悦贤乎?’曰:‘敢问国君欲养君子,如何斯可谓养矣?’曰:‘以君命将之,再拜稽首而受;其后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不以君命将之。子思以为鼎肉使己仆仆尔亟拜也,非养君子之道也。尧之于舜也,使其子九男事之,二女女焉,百官牛羊食廪备,以养舜于畎亩之中。后举而加诸上位。故曰:王公之尊贤者也。’”《孟子·万章下》:“缪公亟见于子思曰:‘古千乘之国以友士,何如?’子思不悦。曰:‘古之人有言曰: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子思之不悦也,岂不曰:‘以位,则子君也,我臣也,何敢与君友也?以德,则子事我者也,奚可以与我友?’”《孟子·告子下》:“曰:‘鲁缪公之时,公仪子为政,子柳、子思为臣,鲁之削也滋甚;若是乎,贤者之无益于国也!’曰:‘虞不用百里奚而亡,秦穆公用之而霸。不用贤者则亡,削何可得与?’”又见《盐铁论·相刺》,《说苑·杂言》。《韩非子·难三》:“鲁穆公问于子思曰:‘吾闻庞==[左米右间]氏之子不孝,其行奚如?’子思对曰:‘君子尊贤以崇德,举善以观民,若夫过行,是细人之所识也,臣不知也。’子思出,子服厉伯入见,问庞==氏子,子服厉伯对曰:‘其过三,皆君之所未尝闻。’自是以后,君贵子思而贱子服厉伯。”又见《论衡·非韩》。《礼记·檀弓下》:“穆公问于子思曰:‘为旧君反服,古与?’子思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今之君子,进人若将加诸膝,退人若将坠诸渊。毋为戎首,不亦善乎?又何反服之礼之有!’”《孔丛子·公仪》:“穆公问子思曰:‘子之书所记夫子之言,或者以谓子之辞。’子思曰:‘臣所记臣祖之言,或亲闻之者;有闻之于人者,虽非正其辞,然犹不失其意焉。其君之所疑者何?’公曰:‘于事无非。’子思曰:‘无非,所以得臣祖之意也。就如君言,以为臣之辞,臣之辞无非,则亦所宜贵矣。事既不然,又何疑焉?’”《孔丛子·抗志》:“穆公欲相子思,子思不愿,将去鲁。鲁君曰:‘天下之王亦犹寡人也,去将安之?’子思答曰:‘盖闻君子犹鸟也,疑之则举。今君既疑矣,又以己限天下之君,臣窃为言之过也。’”

【考辨】鲁穆公元年,《六国年表》列于周威列王十九年(公元前407年),《鲁周公世家》则列于十七年,但据钱穆考证,《年表》、《世家》有误,实际应为周威列王十一年(公元前415年)(《鲁穆公元乃周威列王十一年非十九年亦非十七年辨》,《系年》第155页)今年子思已六十八岁。

周威列王24年
鲁穆公14年 己卯(公元前402年)

〇子思约卒于此时
子思(约公元前483~前402),战国初鲁人,姓孔,名伋。孔子嫡孙。相传受业于曾子。曾为鲁穆公师。其思想以“诚”为核心,认为“诚者,天之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中庸》)。人通过修养达到“至诚”境界,便可与天地鬼神相通。提出“仁义礼智圣”“五行”(帛书《五行》),对以后“五常”的形成产生影响。又说“中庸”也是其主要思想。其学说经孟子发挥,形成思孟学派。后代封建统治者尊为“述圣”。《汉书·艺文志》著录《子思》二十三篇,已佚。现存《礼记》中的《中庸》、《表记》、《坊记》、《缁衣》等四篇是他的著作。马王堆帛书及荆门郭店楚简《五行》是从地下重新发现的子思学派的作品。

【文献】《史记·孔子世家》:“孔子生鲤,字伯鱼。伯鱼年五十,先孔子。伯鱼生伋,字子思,年六十二。尝困于宋。子思作《中庸》。子思生白,字子上,年四十七。子上生求,字子家,年四十五。子家生箕,字子京,年四十六。”《汉书·艺文志·诸子略》儒家:“《子思》二十三篇。名伋,孔子孙,为鲁缪公师。”《汉书·艺文志·诸子略》礼家:“《中庸说》二篇。”《孔丛子·居卫》:“(子思)撰《中庸》之书四十九篇。”《孟子·离娄下》:“孟子曰:曾子、子思同道。曾子,师也,父兄也;子思,臣也,微也。曾子、子思,易地则皆然。”《荀子·非十二子》:“略法先王而不知统,犹然而材剧志大,闻见杂博。按往旧造说,谓之五行,甚僻违而无类,幽隐而无说,闭约而无解。按饰其辞而祗敬之曰:此真君子之言也。——子思唱之,孟轲和之,世俗之沟犹瞀儒,嚾嚾然不知其所非也,遂受而传之,以为仲尼、子游为兹厚于后世。是则子思、孟轲之罪也。”《韩非子·显学》:“自孔子之也,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氏之儒。”《隋书·音乐志》引沈约之言:“《中庸》、《表记》、《坊记》、《缁衣》,皆取《子思子》。”

【考辨】《世家》说子思“年六十二”,当为“八十二”之误(详上文)。子思生于公元前483年,故列于今年。

⑽ 台湾的历史学的比较权威的学术期刊有什么

在台湾学术界代表史学研究最高水准的刊物,一般认为是“中央研究院”创办于1933年的《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季刊)与创办于1971年的《近代史研究所集刊》(年刊)。就台湾高校而言,堪与匹敌的当推五所大学主办的五大历史学报台湾大学的《历史学报》、台师大历史所的《历史学报》、东海大学历史所《历史学报》、成功大学的《历史学报》、政治大学历史所的《历史学报》。中国文化大学史学所主办的《史学汇刊》也堪称质量不低。另外,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一些高校历史系出版的学生刊物如《史原》、《史绎》(台湾大学)、《史学会刊》(台师大)、《史化》(淡江大学)、《史苑》(辅仁大学)等,都曾在高校历史研究学术园地扮演过活跃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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