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荣定文言文阅读
Ⅰ 古文 《一箭双雕》
【简短的故事】:
宣帝时,突厥摄图请婚于周,以赵王招女妻之。遣晟送千金公主至其牙。前后使人数十辈,摄图多不礼,见晟而独爱焉,每共游猎,留之终岁。尝有二雕,飞而争肉,因以两箭与晟曰:“请射取之。”晟乃弯弓驰往,遇雕相攫,遂一发而双贯焉。摄图喜,命诸子弟贵人皆相亲友,冀昵近之,以学弹射。
【史书中的长孙晟】
长孙晟,字季晟。性通敏,略涉书,善弹工射,_捷过人。初未知名,人弗之识也。唯高祖一见,谓人曰:“长孙郎武艺逸群,适与其言,又多奇略。后之名将,非此子邪?”宣帝时,突厥摄图请婚于周,以赵王招女妻之。遣晟送千金公主至其牙。前后使人数十辈,摄图多不礼,见晟而独爱焉,每共游猎,留之终岁。尝有二雕,飞而争肉,因以两箭与晟曰:“请射取之。”晟乃弯弓驰往,遇雕相攫,遂一发而双贯焉。摄图喜,命诸子弟贵人皆相亲友,冀昵近之,以学弹射。其弟处罗侯号突利设,尤得众心,而为摄图所忌,密托心腹,阴与晟盟。晟与之游猎,因察山川形势,部众强弱,皆尽知之。时高祖作相,晟以状白高祖。高祖大喜。开皇元年,摄图曰:“我周家亲也,今隋公自立而不能制,复何面目见可贺敦乎?”因攻陷临渝镇,约诸面部落谋共南侵。高祖新立,由是大惧,修筑长城,发兵屯北境,以为之备。晟先知摄图、玷厥、阿波、突利等叔侄兄弟各统强兵,俱号可汗,分居四面,内怀猜忌,外示和同,难以力征,易可离间。因上书曰:“诸夏虽安,戎场尚梗。兴师致讨,未是其时;弃于度外,又相侵扰。故宜密运筹策,渐以攘之。臣于周末,忝充外使,匈奴倚伏,实所具知。玷厥之于摄图,兵强而位下,外名相属,内隙已彰,鼓动其情,必将自战。又处罗侯者,摄图之弟,奸多而势弱,曲取于众心,国人爱之,因为摄图所忌,其心殊不自安,迹示弥缝,实怀疑惧。又阿波首鼠,介在其间,颇畏摄图,受其牵率,唯强是与,未有定心。今宜远交而近攻,离强而合弱,通使玷厥,说合阿波,则摄图回兵,自防右地。又引处罗,遣连奚、_,则摄图分众,还备左方。首尾猜嫌,腹心离阻,十数年后,承衅讨之,必可一举而空其国矣。”上省表大悦,因召与语。晟复口陈形势,手画山川,写其虚实,皆如指掌。上深嗟异,皆纳用焉。因遣太仆元晖出伊吾道,使诣玷厥,赐以狼头纛,谬为钦恭,礼数甚优。玷厥使来,引居摄图使上。反间既行,果相猜贰。授晟车骑将军,出黄龙道,赍币赐奚、_、契丹等,遣为乡导,得至处罗侯所,深布心腹,诱领内附。二年,摄图四十万骑自兰州入,至于周盘,破达奚长儒军,更欲南入。玷厥不从,引兵而去。时晟又说染干诈告摄图曰:“铁勒等反,欲袭其牙。”摄图乃惧,回兵出塞。后数年,突厥大入,发八道元帅分出拒之。阿波至凉州,与窦荣定战,贼帅累北。时晟为偏将,使谓之曰:“摄图每来战,皆大胜。阿波才入,便即致败,此乃突厥之耻,岂不内愧于心乎?且摄图之与阿波,兵势本敌。今摄图日胜,为众所崇,阿波不利,为国生辱。摄图必当因以罪归于阿波,成其夙计,灭北牙矣。愿自量度,能御之乎?”阿波使至,晟又谓之曰:“今达头与隋连和,而摄图不能制。可汗何不依附天子,连结达头,相合为强?此万全之计,岂若丧兵负罪,归就摄图,受其戮辱邪?”阿波纳之,因留塞上,使人随晟入朝。摄图死,遣晟持节拜其弟处罗侯为莫何可汗,以其子雍闾为叶护可汗。染干者,处罗侯之子也,乞通婚,许之,以宗女封安义公主以妻之。晟说染干率众南徙,居度斤旧镇。雍闾疾之,亟来抄略。染干伺知动静,辄遣奏闻,是以贼来每先有备。晟遣降虏觇候雍闾,知其牙内屡有灾变,夜见赤红,光照数百里,天狗_,雨血三日,流星坠其营内,有声如雷。每夜自惊,言隋师且至。并遣奏知,仍请出讨突厥。都速等归染干,前后至者男女万馀口,晟安置之。由是突厥悦附。寻以染干为启民可汗,赐射于武安殿。选善射者十二人,分为两朋。启民曰:“臣由长孙大使得见天子,今日赐射,愿入其朋。”许之,给晟箭六弓,发皆入鹿,启民之朋卒胜。时有鸢群飞,上曰:“公善弹,为我取之。”十发俱中,并应丸而落。是日百官获赉,晟独居多。寻遣领五万人,于朔州筑大利城,以处染干。诏晟部领降人,为秦川行军总管,取晋王节度出讨达头。晟进策曰:“突厥饮泉,易可行毒。”因取诸药毒水上流,达头人马饮之多死。于是大惊曰:“天雨恶水,其亡我乎?”因夜遁。晟追之,斩首千馀级。王大喜,引晟入内,同宴极欢。有突厥达官来降,时亦预坐,说言突厥之内大畏长孙总管,闻其弓声,谓为霹雳;见其走马,称为闪电。王笑曰:“将军震怒,威行域外,遂与雷霆为比,一何壮哉!”复遣还大利城,安抚新附。仁寿元年,晟表奏曰:“臣夜登城楼,望见碛北有赤气,长百余里,皆如两足下垂彼地。谨验兵书,此名洒血。其下之国,必且破亡。欲灭匈奴,宜在今日。”诏杨素为行军元帅,晟为受降使者,送染干北伐。达头众大溃,西奔吐谷浑。晟以病卒。后突厥围雁门,帝叹曰:“向使长孙晟在,不令匈奴至此。”
译文:
窦荣定是扶风平陵人,他沉着稳健,很有才识气度,容貌伟岸,周太祖一见他就感到奇异,授予他平东将军官职,赐给他宜君县子爵位,食邑三百户。后来窦荣定跟随北周太祖在北芒同北齐作战,北周军队形势不利,窦荣定和汝南公宇文神庆一起带领两千精锐骑兵,拦击北齐军队,北齐军队才退却。凭借战功,窦荣定升官为上仪同,其后跟随武元皇帝率领突厥木杆占领北齐的并州,赐绢三百段,世袭永富县公爵,食邑千户,升官为开府,授职忠州刺史。
隋高祖受禅即位,窦荣定到京师朝见,高祖环顾群臣说:“我自小厌恶轻浮,与我性情相近的人只有窦荣定而已,”于是赐窦荣定骏马三百匹.后来,窦荣定因事获罪而被解除职务,高祖因为安成长公主的原因,不久又封窦荣定为右武侯大将军。高祖多次亲临案荣定的府第,恩赐丰厚。窦荣定又凭辅佐帝王建立政权的功劳,被封为上柱国、宁州刺史。
突厥沙钵略侵犯边境,高祖派窦荣定为行军元帅,统领九大总管,带领三万步兵和骑兵,出兵凉州,在高越原与沙钵略开战,两军相峙不下,高越原没有水,隋军官兵干渴难禁,以至刺马取血解渴,竟有十分之二三的官兵渴死,窦荣定仰天叹息。不一会儿,天降及时雨,隋军士气重新振作起来,于是全军奋力进攻,多次挫败敌军锐气,沙体略害怕了,请求订立盟约罢兵离开。荣定班师回朝,高祖赏赐他绢万匹,爵位升至安丰郡公,增加一千六百户食邑。一年多后,窦荣定被任命为武卫大将军,随即转任左武卫大将军,高祖还想封窦荣定为三公,窦荣定上书说:“我时常琢磨西汉的卫青、霍去病;东汉的梁冀、邓禹,他们有幸依赖恩荫和裙带关系而官位显赫,受宠过分,骄傲自满,必然招致获罪灭族之祸,如果那些贤人们稍微自我抑制,远远地避开权势,谦让而不以功臣自居,那么就可以保全天年,哪里会有宗族覆灭的命运呢?我时常思虑前代贤人,实在担惊受怕。”高祖这才作罢。
窦荣定在开皇六年逝世,享年五十七岁,高祖很悲痛,为此而不上朝,命令左卫大将军元旻亲自掌管丧事,赠细绢三千匹。高祖对左右侍臣说:“我曾想封窦荣定为三公,他一再坚辞不受,现在我想追封他为三公,又担心重重地违背了他的遗愿,”于是追封窦荣定为冀州刺史、陈国公,谥号懿。
Ⅲ 文言文《隋书·窦荣定转》翻译
《隋书·窦荣定转》翻译:
窦荣定是扶风平陵人,他的父亲窦善是北周的太仆,小叔父窦炽,开皇初年任太傅。
窦荣定沉着稳健,很有气度,仪表堂堂,须髯华美,熟习弓马。
魏文帝时,做官千牛备身。
北周太祖一见他就感到奇异,授予他平东将军官职,赐给他宜君县子爵位,食邑三百户。
后来窦荣定跟随北周太祖在北芒同北齐作战,北周军队形势不利,窦荣定和汝南公宇文神庆一起带领两千精锐骑兵,拦腰冲击北齐军队,北齐军队才退却。
因为战功窦荣定升官为上仪同。
其后跟随武元皇帝引突厥木杆占领北齐的并州,赐绢三百段,世袭爵位永富县公,食邑千户,升官为开府,授职忠州刺史。
跟随武帝平定北齐,加升为上开府,授官前将军、次飞中大夫。
窦荣定的妻子是隋高祖的姐姐安成长公主。
高祖小时候就与窦荣定感情投合,友谊至深,窦荣定也知道高祖有帝王之相,特别与之诚心结交。
等到高祖作国相,统率左右禁卫军,派窦荣定镇守天台,总管露门内两边侍卫,常常宿在宫内。
这时尉迟迥之乱刚平息,朝廷很为崤山以东的政局担忧,于是封窦荣定为洛州总管,镇守洛州。
前前后后赏赐给窦荣定细绢四千匹,西凉女乐一部。
隋高祖受禅即位,窦荣定到京师朝见,高祖环顾群臣,对他们说:“我自小厌恶轻浮,与我性情相近的人,只有窦荣定而已。”于是赐窦荣定骏马三百匹,部曲八十户,而打发他回洛州。
后来,窦荣定因事获罪而被解除职务。
高祖因为安成长公主的原因,不久又封窦荣定为右武侯大将军。
高祖多次亲临窦荣定的府第,恩赐丰厚。
常派尚食官每日送羊一只,其余珍馐佳肴也供给得称心如意。
窦荣定又以辅佐帝王建立政权的功劳,被封为上柱国、宁州刺史,不久又恢复了右武侯大将军的官职,旋即又任秦州总管,高祖赐给他吴乐一部。
突厥沙钵略侵犯边境,高祖派窦荣定为行军元帅,统领九大总管,带领三万步兵和骑兵,出兵凉州,在高越原与沙钵略开战,两军相峙不下。
高越原没有水,隋军官兵干渴难禁,以至刺马取血解渴,有十分之二三的官兵渴死。
窦荣定仰天叹息,不一会儿,天降及时雨,隋军士气重新振作起来,于是全军奋力进攻,多次挫败敌军锐气。
沙钵略害怕了,请求订立盟约罢兵离开。
窦荣定班师回朝,高祖赏赐他绢万匹,爵位升至安丰郡公,增加一千六百户食邑,又封窦荣定的儿子窦宪为安康郡公,赐绢五千匹。
一年多后,窦荣定被任命为武卫大将军,随即转任左武卫大将军。
高祖还想封窦荣定为三公,窦荣定上书说:“我时常琢摸西汉的卫青、霍去病;东汉的梁冀、邓禹,他们有幸依赖恩荫和裙带关系而官位显赫,受宠过分,骄傲自满,必然招致获罪灭族之祸。
倘若那些贤人们稍微自我抑制,远远地避开权势,谦让而不以功臣自居,那么就可以保全天年,哪里会使宗族覆灭呢?我时常思虑前代贤人,实在担惊受怕。”高祖这才作罢。
前后给窦荣定的赏赐无法计算。
窦荣定在开皇六年(587)逝世,享年五十七岁,高祖很悲痛,为此而不上朝,命令左卫大将军元..亲自掌管丧事,赠细绢三千匹。
高祖对左右侍臣说:“我曾想封窦荣定为三公,他一再坚辞不受,现在我想追封他为三公,又担心重重地违背了他的遗愿。”于是追封窦荣定为冀州刺史、陈国公,谥号懿。
窦荣定的儿子窦抗承袭爵位。
Ⅳ 帮帮忙帮我翻译下这个文言文遇尉迥初平,朝廷颇以山东为意,乃拜荣定为洛州总管,
这位学友,你好!
遇尉迥初平,朝廷颇以山东为意,乃拜荣定为洛州总管。
这句话网上没翻译,我给你的翻译是:
在初平年间遇到尉迥,朝廷对山东(被治理的状况)很是满意,于是任命荣定为洛州总管。
初平(190年-193年)是东汉皇帝汉献帝刘协的第三个年号。汉朝使用这个年号时间共记4年。
如有不明白处,请你追问,我定认真解答。
如果满意,望你及时采纳,谢谢!!!
Ⅳ 文言文,隋书,列传第二十一
卢恺,字长仁,涿郡范阳人也.父柔,终于魏中书监.恺性孝友,神情爽悟,略涉书记,颇解属文.周齐王宪引为记室.其后袭爵容城伯,邑千一百户.从宪伐齐,恺说柏杜镇下之.迁小吏部大夫,增邑七百户.染工上士王神欢者,尝以赂自进,冢宰
擢为计部下大夫.恺谏曰:“古者登高能赋,可为大夫,求贤审官,理须详慎.今神欢出自染工,更无殊异,徒以家富自通,遂与搢绅并列,实恐惟鹈之刺,闻之外境.”护竟寝其事.建德中,增邑二百户.岁馀,转内史下大夫.武帝在云阳宫,敕诸屯简老牛,欲以享士.恺进谏曰:“昔田子方赎老马,君子以为美谈.向奉明敕,欲以老牛享士,有亏仁政.”帝美其言而止.转礼部大夫,为聘陈使副.先是,行人多从其国礼,及恺为使,一依本朝,陈人莫能屈.四年秋,李穆攻拔轵关、柏崖二镇,命恺作露布,帝读之大悦,曰:“卢恺文章大进,荀景倩故是令君之子.”寻授襄州总管司录,转治中.大象元年,征拜东京吏部大夫.开皇初,加上仪同三司,除尚书吏部侍郎,进爵为侯,仍摄尚书左丞.每有敷奏,侃然正色,虽逢喜怒,不改其常.帝嘉恺有吏干,赐钱二十万,并赉杂彩三百匹,加散骑常侍.八年,上亲考百僚,以恺为上.恺固让,不敢受,高祖曰:“吏部勤干,旧所闻悉.今者上考,佥议攸同,当仁不让,何愧之有!皆在朕心,无劳饰让.”岁馀,拜礼部尚书,摄吏部尚书事.会国子博士何妥与右仆射苏威不平,奏威阴事.恺坐与相连,上以恺属吏.宪司奏恺曰:“房恭懿者,
之党,不当仕进.威、恺二人曲相荐达,累转为
刺史.又吏部预选者甚多,恺不即授官,皆注色而遣.威之从父弟彻、肃二人,并以乡正征诣吏部.彻文状后至而先任用,肃左足挛蹇,才用无算,恺以威故,授朝请郎.恺之朋党,事甚明白.”上大怒曰:“恺敢将天官以为私惠!”恺免冠顿首曰:“皇太子将以通事舍人苏夔为舍人,夔即苏威之子,臣以夔未当迁,固启而止.臣若与威有私,岂当如此!”上曰:“苏威之子,朝廷共知,卿乃固执,以徼身幸.至所不知者,便行朋附,奸臣之行也.”于是除名为百姓.未几,卒于家.自周氏以降,选无清浊,及恺摄吏部,与薛道衡、陆彦师等甄别士流,故涉党固之谮,遂及于此.子义恭嗣.
○令狐熙
令狐熙,字长熙,炖煌人也,代为西州豪右.父整,仕周,官至大将军、始、丰二州刺史.熙性严重,有雅量,虽在私室,终日俨然.不妄通宾客,凡所交给,必一时名士.博览群书,尤明《三礼》,善骑射,颇知音律.起家以通经为吏部上士,寻授都督、
,转夏官府都上士,俱有能名.以母忧去职,殆不胜丧.其父戒之曰:“大孝在于安亲,义不绝嗣.吾今见存,汝又只立,何得过尔毁顿,贻吾忧也!”熙自是稍加饘粥.服阕,除小驾部,复丁父忧,非杖不起,人有闻其哭声,莫不为之下泣.河阴之役,诏令墨缞从事,还授职方下大夫,袭爵彭阳县公,邑二千一百户.及武帝平齐,以留守功,增邑六百户.进位仪同,历司勋、吏部二曹中大夫,甚有当时之誉.高祖受禅之际,熙以本官行纳言事.寻除司徒左长史,加上仪同,进爵河南郡公.时吐谷浑寇边,以行军长史从元帅元谐讨之,以功进位上开府.会蜀王秀出镇于蜀,纲纪之选,咸属正人,以熙为益州总管长史.未之官,拜沧州刺史.时山东承齐之弊,户口簿籍类不以实.熙晓谕之,令自归首,至者一万户.在职数年,风教大洽,称为良二千石.开皇四年,上幸洛阳,熙来朝,吏民恐其迁易,悲泣于道.及熙复还,百姓出境迎谒,欢叫盈路.在州获白乌、白麞、嘉麦,甘露降于庭前柳树.八年,徙为河北道行台度支尚书,吏民追思,相与立碑颂德.及行台废,授并州总管司马.后征为雍州别驾.寻为长史,迁鸿胪卿.后以本官兼吏部尚书,往判五曹尚书事,号为明干,上甚任之.及上祠
还,次汴州,恶其殷盛,多有奸侠,于是以熙为汴州刺史.下车禁游食,抑工商,民有向街开门者杜之,船客停于郭外星居者,勒为聚落,侨人逐令归本,其有滞狱,并决遣之,令行禁止,称为良政.上闻而嘉之,顾谓侍臣曰:“邺都天下难理处也.”敕相州刺史豆卢通,令习熙之法.其年来朝,考绩为天下之最,赐帛三百匹,颁告天下.上以岭南夷、越数为反乱,征拜桂州总管十七州诸军事,许以便宜从事,刺史以下官得承制补授.给帐内五百人,赐帛五百匹,发传送其家累,改封武康郡公.熙至部,大弘恩信,其溪洞渠帅更相谓曰:“前时总管皆以兵威相胁,今者乃以手教相谕,我辈其可违乎?”于是相率归附.先是,州县生梗,长吏多不得之官,寄政于总管府.熙悉遣之,为建城邑,开设学校,华夷感敬,称为大化.时有宁猛力者,与陈后主同日生,自言貌有贵相,在陈日,已据南海,平陈后,高祖因而抚之,即拜安州刺史.然骄倨,恃其阻险,未尝参谒.熙手书谕之,申以交友之分.其母有疢,熙复遗以药物.猛力感之,诣府请谒,不敢为非.熙以州县多有同名者,于是奏改安州为
,
为峰州,利州为智州,德州为欢州,东宁为融州,上皆从之.在职数年,上表曰:“臣忝寄岭表,四载于兹,犬马之年,六十有一.才轻任重,愧惧兼深,常愿收拙避贤,稍免官谤.然所管遐旷,绥抚尤难,虽未能顿革夷风,颇亦渐识皇化.但臣夙患消渴,比更增甚,筋力精神,转就衰迈.昔在壮齿,犹不如人,况今年疾俱侵,岂可犹当重寄!请解所任.”优诏不许,赐以医药.熙奉诏,令交州渠帅李佛子入朝.佛子欲为乱,请至仲冬上道,熙意在羁縻,遂从之.有人诣阙讼熙受佛子赂而舍之,上闻而固疑之.既而佛子反问至,上大怒,以为信然,遣使者锁熙诣阙.熙性素刚,郁郁不得志,行至永州,忧愤发病而卒,时年六十三.上怒不解,于是没其家财.及行军总管刘方擒佛子送于京师,言熙实无赃货,上乃悟,于是召其四子,听预仕焉.少子德棻,最知名.
○薛胄
薛胄,字绍玄,河东汾阴人也.父端,周蔡州刺史.胄少聪明,每览异书,便晓其义.常叹训注者不会圣人深旨,辄以意辩之,诸儒莫不称善.性慷慨,志立功名.周明帝时,袭爵文城郡公.累迁上仪同,寻拜司金大夫,后加开府.高祖受禅,擢拜鲁州刺史,未之官,检校
总管事.寻除兖州刺史.及到官,系囚数百,胄剖断旬日便了,囹圄空虚.有陈州人向道力者,伪作高平郡守,将之官,胄遇诸途,察其有异,将留诘之.司马王君馥固谏,乃听诣郡.既而悔之,即遣主簿追禁道力.有部人徐俱罗者,尝任
郡守,先是已为道力伪代之.比至秩满,公私不悟.俱罗遂语君馥曰:“向道力以经代俱罗为郡,使君岂容疑之?”君馥以俱罗所陈,又固请胄.胄呵君馥曰:“吾已察知此人诈也.司马容奸,当连其坐!”君馥乃止.遂往收之,道力惧而引伪.其发奸摘伏,皆此类也,时人谓为神明.先是,兖州城东沂、泗二水合而南流,泛滥大泽中,胄遂积石堰之,使决令西注,陂泽尽为良田.又通转运,利尽淮海,百姓赖之,号为薛公丰兖渠.胄以天下太平,登封告禅,帝王盛烈,遂遣博士登
,观古迹,撰《封禅图》及仪上之.高祖谦让不许.后转郢州刺史,前后俱有惠政.征拜卫尉卿,寻转大理卿,持法宽平,名为称职.后迁刑部尚书.时左仆射
稍被疏忌,及王世积之诛也,颎事与相连,上因此欲成颎罪.胄明雪之,正议其狱.由是忤旨,械系之,久而得免.检校相州事,甚有能名.会汉王谅作乱并州,遣伪将綦良东略地,攻逼慈州.刺史上官政请援于胄,胄畏谅兵锋,不敢拒,良又引兵攻胄,胄欲以计却之,遣亲人鲁世范说良曰:“天下事未可知,胄为人臣,去就须得其所,何遽相攻也?”良于是释去,进图黎阳.及良为史祥所攻,弃军归胄.朝廷以胄怀贰心,锁诣大理.相州吏人素怀其恩,诣阙理胄者百馀人,胄竟坐除名,配防岭南,道病卒.有子、献,并知名.
○宇文弼
宇文弼,字公辅,河南洛阳人也,其先与周同出.祖直力觐,魏巨鹿太守.父珍,周宕州刺史.弼慷慨有大节,博学多通,仕周为礼部上士.尝奉使邓至国及黑水、龙涸诸羌,前后降附三十馀部.及还,奉诏修定《五礼》,书成奏之,赐公田十二顷,粟百石.累迁少吏部,擢八人为县令,皆有异绩,时以为知人.转内史都上士.武帝将出兵河阳以伐齐,谋及臣下,弼进策曰:“齐氏建国,于今累叶,虽曰无道,籓屏之寄,尚有其人.今之用兵,须择其地.河阳冲要,精兵所聚,尽力攻围,恐难得志.如臣所见,彼汾之曲,戍小山平,攻之易拔.用武之地,莫过于此,愿陛下详之.”帝不纳,师竟无功.建德五年,大举伐齐,卒用弼计.弼于是募三辅豪侠少年数百人以为别队,从帝攻拔晋州.身被三创,苦战不息,帝奇而壮之.后从帝平齐,以功拜上仪同,封武威县公,邑千五百户,赐物千五百段,奴婢百五十口,马牛羊千馀头,拜司州总管司录.宣帝嗣位,迁左守庙大夫.时突厥寇甘州,帝令侯莫陈昶率兵击之,弼为监军.谓昶曰:“黠虏之势,来如激矢,去若绝弦,若欲追蹑,良为难及.且宜选精骑,直趋祁连之西.贼若收军,必自蓼泉之北,此地险隘,兼复下湿,度其人马,三日方度,缓辔追讨,何虑不及?彼劳我逸,破之必矣.若邀此路,真上策也.”昶不能用之,西取合黎,大军行迟,虏已出塞.其年,弼又率兵从梁士彦攻拔寿阳,寻改封安乐县公,增邑六百户,赐物六百段,加以口马.除浍州刺史,俄转南司州刺史.后司马消难之奔陈也,弼追之不及.遇陈将樊毅,战于漳口,自旦及午,三战三捷,虏获三千人.除黄州刺史,寻转南定州刺史.开皇初,以前功封平昌县公,加邑一千二百户,入为尚书右丞.时西羌内附,诏弼持节安集之,置盐泽、蒲昌二郡而还.迁尚书左丞,当官正色,为百僚所惮,三年,突厥寇甘州,以行军司马从元帅窦荣定击破之.还除太仆少卿,转吏部侍郎.平陈之役,杨素出信州道,令弼持节为诸军节度,仍领行军总管.刘仁恩之破陈将吕仲肃也,弼有谋焉.加开府,擢拜刑部尚书,领太子虞候率.上尝亲临释奠,弼与博士论议,词致清远,观者属目.上大悦,顾谓侍臣曰:“朕今睹周公之制礼,见宣尼之论孝,实慰朕心.”于是颁赐各有差.时朝廷以晋阳为重镇,并州总管必属亲王,其长史、司马亦一时高选.前长史王韶卒,以弼有文武干用,出为并州长史.俄以父艰去职,寻诏起之.十八年,辽东之役,授元帅汉王府司马,仍寻领行军总管.军还之后,历朔、代、吴三州总管,皆有能名.炀帝即位,征拜刑部尚书,仍持节巡省河北.还除泉州刺史.岁馀,复拜刑部尚书,寻转礼部尚书.弼既以才能著称,历职显要,声望甚重,物议时谈,多见推许,帝颇忌之.时帝渐好声色,尤勤远略,弼谓高颎曰:“昔周天元好声色而国亡,以今方之,不亦甚乎?”又言:“长城之役,幸非急务.”有人奏之,竟坐诛死,时年六十二,天下冤之.所著辞赋二十馀万言,为《尚书》、《孝经注》行于时.有子俭、瑗.
○张衡
张衡,字建平,河内人也.祖嶷,魏河阳太守.父光,周万州刺史.衡幼怀志尚,有骨鲠之风.年十五,诣太学受业,研精覃思,为同辈所推.周武帝居太后忧,与左右出猎,衡露发舆榇,扣马切谏.帝嘉焉,赐衣一袭,马一匹,擢拜汉王侍读.衡又就沈重受《三礼》,略究大旨.累迁掌朝大夫.高祖受禅,拜司门侍郎.及晋王广为河北行台,衡历刑部、度支二曹郎.后以台废,拜并州总管掾.及王转牧扬州,衡复为掾,王甚亲任之.衡亦竭虑尽诚事之,夺宗之计,多衡所建也.以母忧去职,岁馀,起授扬州总管司马,赐物三百段.开皇中,熙州李英林聚众反,署置百官,以衡为行军总管,率步骑五万人讨平之.拜开府,赐奴婢一百三十口,物五百段,金银杂畜称是.及王为皇太子,拜衡右庶子,仍领给事黄门侍郎.炀帝嗣位,除给事黄门侍郎,进位银青光禄大夫,俄迁御史大夫,甚见亲重.大业三年,帝幸榆林郡,还至太原,谓衡曰:“朕欲过公宅,可为朕作主人.”衡于是驰至河内,与宗族具牛酒.帝上太行,开直道九十里,以抵其宅.帝悦其山泉,留宴三日,因谓衡曰:“往从先皇拜太山之始,途经洛阳,瞻望于此,深恨不得相过,不谓今日得谐宿愿.”衡俯伏辞谢,奉斛上寿.帝益欢,赐其宅傍田三十顷,良马一匹,金带,缣彩六百段,衣一袭,御食器一具.衡固让,帝曰:“天子所至称幸者,盖为此也,不足为辞.”衡复献食于帝,帝令颁赐公卿,下至卫士,无不沾洽.衡以籓邸之旧,恩宠莫与为比,颇自骄贵.明年,帝幸汾阳宫,宴从官,特赐绢五百匹.时帝欲大汾阳宫,令衡与纪弘整具图奏之.衡承间进谏曰:“比年劳役繁多,百姓疲敝,伏愿留神,稍加折损.”帝意甚不平.后尝目衡谓侍臣曰:“张衡自谓由其计画,令我有天下也.”时齐王暕失爱于上,帝密令人求暕罪失.有人谮暕违制,将伊阙令皇甫诩从之汾阳宫.又录前幸涿郡及祠恒岳时,父老谒见者衣冠多不整.帝谴衡以宪司皆不能举正,出为榆林太守.明年,帝复幸汾阳宫,衡督役筑楼烦城,因而谒帝.帝恶衡不损瘦,以为不念咎,因谓衡曰:“公甚肥泽,宜且还郡.”衡复之榆林.俄而敕衡督役江都宫.有人诣衡讼宫监者,衡不为理,还以讼书付监,其人大为监所困.礼部尚书杨玄感使至江都,其人诣玄感称冤.玄感固以衡为不可.及与衡相见,未有所言,又先谓玄感曰:“薛道衡真为枉死.”玄感具上其事,江都丞王世充又奏衡频减顿具.帝于是发怒,锁衡诣江都市,将斩之,久而乃释,除名为民,放还田里.帝每令亲人觇衡所为.八年,帝自辽东还都,衡妾言衡怨望,谤讪朝政,竟赐尽于家.临死大言曰:“我为人作何物事,而望久活!”监刑者塞耳,促令杀之.义宁中,以死非其罪,赠大将军、南阳郡公,谥曰忠.有子希玄.
○杨汪
杨汪,字元度,本弘农华阴人也,曾祖顺,徙居河东.父琛,仪同三司,及汪贵,追赠平乡县公.汪少凶疏,好与人群斗,拳所殴击,无不颠踣.长更折节勤学,专精《左氏传》,通《三礼》.解褐周冀王侍读,王甚重之,每曰:“杨侍读德业优深,孤之穆生也.”其后问《礼》于沈重,受《汉书》于刘臻,二人推许之曰:“吾弗如也.”由是知名,累迁夏官府都上士.及高祖居相,引知兵事,迁掌朝下大夫.高祖受禅,赐爵平乡县伯,邑二百户.历尚书司勋兵部二曹侍郎、秦州总管长史,名为明干.迁尚书左丞,坐事免.后历荆、洛二州长史,每听政之暇,必延生徒讲授,时人称之.数年,高祖谓谏议大夫王达曰:“卿为我觅一好左丞.”达遂私于汪曰:“我当荐君为左丞,若事果,当以良田相报也.”汪以达所言奏之,达竟以获罪,卒拜汪为尚书左丞.汪明习法令,果于剖断,当时号为称职.炀帝即位,守大理卿.汪视事二日,帝将亲省囚徒.其时系囚二百馀人,汪通宵究审,诘朝而奏,曲尽事情,一无遗误,帝甚嘉之.岁馀,拜国子祭酒.帝令百僚就学,与汪讲论,天下通儒硕学多萃焉,论难锋起,皆不能屈.帝令御史书其问答奏之,省而大悦,赐良马一匹.大业中,为银青光禄大夫.及杨玄感反河南,赞治裴弘策出师御之,战不利,弘策出还,遇汪而屏人交语.既而留守樊子盖斩弘策,以状奏汪,帝疑之,出为梁郡通守.后李密已逼东都,其徒频寇梁郡,汪勒兵拒之,频挫其锐.炀帝崩,王世充推越王侗为主,征拜吏部尚书,颇见亲委.及世充僭号,汪复用事,世充平,以凶党诛死.
史臣曰:卢恺谏说可称,令狐熙所居而治,薛胄执宪平允,宇文弼声望攸归,张衡以鲠正立名,杨汪以学业自许.然皆有善始,鲜克令终,九仞之基,俱倾于一匮,惜哉!夫忠为令德,施非其人尚或不可,况托足邪径,而又不得其人者欤!语曰:“无为权首,将受其咎.”又曰:“无始祸,无召乱.”张衡既召乱源,实为权首,动不以顺,其能不及于此乎?
Ⅵ 宇文弼,字公辅,河南洛阳人也是什么文言文 名字,
二十四史 《北史》列传第六十三
宇文弼,字公辅,河南洛阳人也,其先与周同出。祖直力勤,魏钜鹿太守。父珍,周宕州刺史。弼慷慨有大节,博学多通。仕周,尝奉使邓至国及黑水、龙涸诸羌,前后降附三十余部。及还,奉诏修定五礼,书成奏之,赐田二顷、粟百石。累迁小吏部,擢八人为县令,皆有异绩,世以为知人。转内史都上士。
武帝将谋出兵河阳以伐齐,弼进策曰:“齐氏建国,于今累世,虽曰无道,尚有其人。今若用兵,须择其地。河阳要冲,精兵所聚,尽力攻围,恐难得志。彼汾之曲,戍小山平,攻之易拔,用武之地也。”帝不纳,师竟无功。建德五年,大举伐齐,卒用弼策。于是募三辅豪侠少年数百人为别阳,从帝攻拔晋州,身被三疮,苦战不息,帝奇而壮之。因从平齐,以功拜上仪同,封武威县公。宣帝嗣位,为守庙大夫。时突厥寇甘州,帝令侯莫陈昶击之。弼为监军,谓昶曰:“宜选精骑,直趋祈连之西。贼若收军,必自蓼泉之北,此地险隘,兼下湿,度其人马,三日方度。彼劳我逸,破之必矣。若邀此路,真上策也。”昶不能用,西取合黎,大军行迟,虏已出塞。其年,弼又从梁士彦攻拔寿阳,改封安乐县公,除浍州刺史,转南司州刺史。司马消难之奔陈,弼追之不及。遇陈将樊毅,战于漳口,自旦及午,三战三捷。除黄州刺史,转南定州刺史。
开皇初,以前功封平昌县公。入为尚书右丞。时西羌内附,诏弼持节安集,置盐泽、蒲昌二郡而还。迁左丞,当官正色,为百僚所惮。三年,突厥寇甘州,以行军司马元帅窦荣定击破之。还除太仆少卿,转吏部侍郎。平陈之役。杨素出信州道,令弼持节为诸军节度,仍领行军总管。刘仁恩之破陈将吕仲肃也,弼有谋焉。加开府,擢拜刑部尚书,领太子虞候率。上尝亲临释奠。弼与博士论议,词致清远。上大悦,谓群臣曰:“朕今睹周公之制礼,见宣尼之论孝,实慰朕心。”时朝廷以晋阳为重镇,并州总管必属亲王,其长史、司马亦一时高选。前长史王韶卒,以弼有文武干用,出为并州长史。十八年,辽东之役,授元帅汉王府司马,仍领行军总管。军还,历朔、代、吴三州总管,皆有能名。炀帝即位,拜刑部尚书,仍持节,巡省河北。还除泉州刺史。复徵拜刑部尚书,转礼部尚书。
弼既以才能著称,历职显要,声望甚重,物议多见推许。帝颇忌之。时帝渐好声色,尤勤远略,弼谓高颎曰:“昔周天元好声色亡国,以今方之,不亦甚乎!”又言“长城之役,幸非急务”。有人奏之,坐诛,天下冤之。所著辞赋二十余万言,为《尚书》、《孝经注》行于世。有子俭瑗。
是这个吗?
Ⅶ 文言文晟字季晟…北史
长孙晟,字季晟。性通敏,略涉书,善弹工射,趫捷过人。初未知名,人弗之识也。唯高祖一见,谓人曰:“长孙郎武艺逸群,适与其言,又多奇略。后之名将,非此子邪?”宣帝时,突厥摄图请婚于周,以赵王招女妻之。遣晟送千金公主至其牙。前后使人数十辈,摄图多不礼,见晟而独爱焉,每共游猎,留之终岁。尝有二雕,飞而争肉,因以两箭与晟曰:“请射取之。”晟乃弯弓驰往,遇雕相攫,遂一发而双贯焉。摄图喜,命诸子弟贵人皆相亲友,冀昵近之,以学弹射。其弟处罗侯号突利设,尤得众心,而为摄图所忌,密托心腹,阴与晟盟。晟与之游猎,因察山川形势,部众强弱,皆尽知之。时高祖作相,晟以状白高祖。高祖大喜。开皇元年,摄图曰:“我周家亲也,今隋公自立而不能制,复何面目见可贺敦乎?”因攻陷临渝镇,约诸面部落谋共南侵。高祖新立,由是大惧,修筑长城,发兵屯北境,以为之备。晟先知摄图、玷厥、阿波、突利等叔侄兄弟各统强兵,俱号可汗,分居四面,内怀猜忌,外示和同,难以力征,易可离间。因上书曰:“诸夏虽安,戎场尚梗。兴师致讨,未是其时;弃于度外,又相侵扰。故宜密运筹策,渐以攘之。臣于周末,忝充外使,匈奴倚伏,实所具知。玷厥之于摄图,兵强而位下,外名相属,内隙已彰,鼓动其情,必将自战。又处罗侯者,摄图之弟,奸多而势弱,曲取于众心,国人爱之,因为摄图所忌,其心殊不自安,迹示弥缝,实怀疑惧。又阿波首鼠,介在其间,颇畏摄图,受其牵率,唯强是与,未有定心。今宜远交而近攻,离强而合弱,通使玷厥,说合阿波,则摄图回兵,自防右地。又引处罗,遣连奚、霫,则摄图分众,还备左方。首尾猜嫌,腹心离阻,十数年后,承衅讨之,必可一举而空其国矣。”上省表大悦,因召与语。晟复口陈形势,手画山川,写其虚实,皆如指掌。上深嗟异,皆纳用焉。因遣太仆元晖出伊吾道,使诣玷厥,赐以狼头纛,谬为钦恭,礼数甚优。玷厥使来,引居摄图使上。反间既行,果相猜贰。授晟车骑将军,出黄龙道,赍币赐奚、霫、契丹等,遣为乡导,得至处罗侯所,深布心腹,诱领内附。二年,摄图四十万骑自兰州入,至于周盘,破达奚长儒军,更欲南入。玷厥不从,引兵而去。时晟又说染干诈告摄图曰:“铁勒等反,欲袭其牙。”摄图乃惧,回兵出塞。后数年,突厥大入,发八道元帅分出拒之。阿波至凉州,与窦荣定战,贼帅累北。时晟为偏将,使谓之曰:“摄图每来战,皆大胜。阿波才入,便即致败,此乃突厥之耻,岂不内愧于心乎?且摄图之与阿波,兵势本敌。今摄图日胜,为众所崇,阿波不利,为国生辱。摄图必当因以罪归于阿波,成其夙计,灭北牙矣。愿自量度,能御之乎?”阿波使至,晟又谓之曰:“今达头与隋连和,而摄图不能制。可汗何不依附天子,连结达头,相合为强?此万全之计,岂若丧兵负罪,归就摄图,受其戮辱邪?”阿波纳之,因留塞上,使人随晟入朝。摄图死,遣晟持节拜其弟处罗侯为莫何可汗,以其子雍闾为叶护可汗。染干者,处罗侯之子也,乞通婚,许之,以宗女封安义公主以妻之。晟说染干率众南徙,居度斤旧镇。雍闾疾之,亟来抄略。染干伺知动静,辄遣奏闻,是以贼来每先有备。晟遣降虏觇候雍闾,知其牙内屡有灾变,夜见赤红,光照数百里,天狗陨,雨血三日,流星坠其营内,有声如雷。每夜自惊,言隋师且至。并遣奏知,仍请出讨突厥。都速等归染干,前后至者男女万馀口,晟安置之。由是突厥悦附。寻以染干为启民可汗,赐射于武安殿。选善射者十二人,分为两朋。启民曰:“臣由长孙大使得见天子,今日赐射,愿入其朋。”许之,给晟箭六弓,发皆入鹿,启民之朋卒胜。时有鸢群飞,上曰:“公善弹,为我取之。”十发俱中,并应丸而落。是日百官获赉,晟独居多。寻遣领五万人,于朔州筑大利城,以处染干。诏晟部领降人,为秦川行军总管,取晋王节度出讨达头。晟进策曰:“突厥饮泉,易可行毒。”因取诸药毒水上流,达头人马饮之多死。于是大惊曰:“天雨恶水,其亡我乎?”因夜遁。晟追之,斩首千馀级。王大喜,引晟入内,同宴极欢。有突厥达官来降,时亦预坐,说言突厥之内大畏长孙总管,闻其弓声,谓为霹雳;见其走马,称为闪电。王笑曰:“将军震怒,威行域外,遂与雷霆为比,一何壮哉!”复遣还大利城,安抚新附。仁寿元年,晟表奏曰:“臣夜登城楼,望见碛北有赤气,长百余里,皆如两足下垂彼地。谨验兵书,此名洒血。其下之国,必且破亡。欲灭匈奴,宜在今日。”诏杨素为行军元帅,晟为受降使者,送染干北伐。达头众大溃,西奔吐谷浑。晟以病卒。后突厥围雁门,帝叹曰:“向使长孙晟在,不令匈奴至此。”
孙子曰:“亲而离之。”晟离间摄图,因以破之。又曰:“饵兵勿食。”晟以毒药置上流,而达头饮之多死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