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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论文言文

发布时间: 2020-11-30 12:29:09

1. 刚正晏敦复文言文阅读答案

晏敦复字景初,丞相殊之曾孙.少学于程颐,颐奇之.第进士,为御史台检法官.绍兴初,大臣荐,召试馆职,不就.特命祠部郎官,迁吏部,以守法忤吕颐浩,出知贵溪县.会有为敦复直其事者,改通判临江军,召为吏部郎官、左司谏、权给事中,为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 淮西宣抚使刘光世请以淮东私田易淮西田,帝许之.敦复言:“光世帅一道,未闻为朝廷措置毫发,乃先易私亩.比者岳飞属官以私事干朝廷,飞请加罪,中外称美,谓有古贤将风.光世自处必不在飞下,乞以臣言示光世,且令经理淮南,收抚百姓,以为定都建康计,中兴有期,何患私计之未便.”权吏部侍郎兼详定一司敕令. 渡江后,庶事草创,凡四选格法多所裁定.敦复素刚严,居吏部,请谒不行,铨综平允,除给事中.冬至节,旨下礼部,取度牒四百充赐予.敦复奏:“兵兴费广,凡可助用度者尤当惜,矧两宫在远,陛下当此令节,欲奉一觞为万岁寿不可得,有司乃欲举平时例行庆赐乎?”遂寝.有卒失宣帖,得中旨给据,太医吴球得旨免试,敦复奏:“一卒之微,乃至上渎圣聪,医官免试,皆坏成法.自崇宁、大观以来,奸人欺罔,临事取旨,谓之‘暗嬴指挥’,纪纲败坏,驯致危乱,正蹈前弊,不可长也.”汪伯彦子召嗣除江西监司,敦复论:“伯彦奸庸误国,其子素无才望,难任澄清.”改知袁州.又奏:“召嗣既不可为监司,亦不可为守臣.”居右省两月,论驳凡二十四事,议者惮之.复为吏部侍郎. 彗星见,诏求直言.敦复奏:“昔康澄以‘贤士藏匿,四民迁业,上下相徇,廉耻道消,毁誉乱真,直言不闻’为深可畏.臣尝即其言考已然之事,多本于左右近习及奸邪以巧佞转移人主之意.其恶直丑正,则能使贤士藏匿;其造为事端,则能使四民迁业;其委曲弥缝,则能使上下相徇;其假宠窃权,簧鼓流俗,则能使廉耻道消;其诬人功罪,则能使毁誉乱真;其壅蔽聪明,则能使直言不闻.臣愿防微杜渐,以助应天之实.”又论:“比来百司不肯任责,琐屑皆取决朝省,事有不当,上烦天听者,例多取旨.由是宰执所治烦杂,不减有司,天子听览,每及细务,非所以为政.愿详其大,略其细.” 八年,金遣使来要以难行之礼,诏侍从,台谏条奏所宜.敦复言:“金两遣使,直许讲和,非畏我而然,安知其非诱我也.且谓之屈己,则一事既屈,必以他事来屈我.今所遣使以诏谕为名,傥欲陛下易服拜受,又欲分廷抗礼,还可从乎?苟从其一二,则此后可以号令我,小有违异,即成衅端,社稷存亡,皆在其掌握矣.”时秦桧方力赞屈己之说,外议群起,计虽定而未敢行.勾龙如渊说桧,宜择人为台官,使击去异论,则事遂矣.于是如渊、施廷臣、莫将皆据要地,人皆骇愕.敦复同尚书张焘上疏言:“前日如渊以附会和议得中丞,今施廷臣又以此跻横榻,众论沸腾,方且切齿,莫将又以此擢右史.夫如渊、廷臣庸人,但知观望,将则奸人也,陛下奈何与此辈断国论乎?乞加斥逐,杜群枉门,力为自治自强之策.”既又与焘等同班入对,争之.桧使所亲谕敦复曰:“公能曲从,两地旦夕可至.”敦复曰:“吾终不为身计误国家,况吾姜桂之性,到老愈辣,请勿言.”桧卒不能屈. 胡铨谪昭州,临安遣人械送贬所.敦复往见守臣张澄曰:“铨论宰相,天下共知,祖宗时以言事被谪,为开封者必不如是.”澄愧谢,为追还.始桧拜相,制下,朝士相贺,敦复独有忧色曰:“奸人相矣.”张致远、魏矼闻之,皆以其言为过.至是窜铨,敦复谓人曰:“顷言秦之奸,诸君不以为然,今方专国便敢尔,他日何所不至耶?” 权吏部尚书兼江、淮等路经制使.故事,侍从过宰相阁,既退,宰相必送数步.敦复见桧未尝送,每曰:“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寻请外,以宝文阁直学士知衢州,提举亳州明道宫.闲居数年卒,年七十一. 敦复静默如不能言,立朝论事无所避.帝尝谓之曰:“卿鲠峭敢言,可谓无忝尔祖矣.” 译文 胡铨被贬到昭州,临安派人让他载上刑具押送到昭州去.敦复去拜见守臣张澄说:“胡铨评议丞相,天下人都知道,祖宗时就因为言论而被贬谪过,治理开卦的人决不能做这样的事.”张澄羞愧地道歉,因此追赶着去掉了胡铨的刑具.当初秦桧刚做丞相的时候,旨意刚下,朝廷众人都来相贺,只有敦复面有忧色说:“奸佞的小人做了丞相了.”张致远、魏矼听到这句话,都认为他言过其实.等到这一次陷害胡铨,敦复对人说:“我以前说秦桧是一个奸佞小人,你们都认为我说的不对.现在他刚手握大权便敢做这样的事,以后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呢?”敦复是吏部尚书,同时兼任江淮等地的路经制使.按照旧例,他要去宰相阁汇报,退出的时候,宰相一定要送他几步.可是敦复从来没见秦桧出来相送过,于是每每对人说:“人必先有自取侮辱的行为,然后别人才侮辱他.”不久他就请求外调,以宝文阁直学士的身份去做了衢州的知县,监督亳州明道宫.他在家闲居了几年后辞世,享年七十一岁.敦复为人沉默寡言好象不能开口说话一样,但是在朝廷上议事却从不忌讳什么.帝曾经这样评论他:“你为人耿直敢言,可是说没有辱没你的先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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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学斋规
《读书》
凡读书须整顿几案,令洁净端正,将书册整齐顿放,正身体对书册,详缓看字,子细分明读之,须要读得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牵强暗记,只是要多诵遍数,自然上口,久远不忘,古人云:读书千遍,其义自见。谓读得熟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余尝谓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心不在此则眼不看子细,心眼既不专一却只漫浪诵读,决不能记,记不能久也。三到之中心到最急,心既到矣,眼口岂不到乎。凡书册须要爱护,不可损污,绉折济阳江禄,读书未竟,虽有急速,必待掩束整齐,然后起此,最为可法。
扪虱新话《陈善‧扪虱新话》
《读书须知出入法》
读书须知出入法,始当求所以,入终当求所以出,见得亲切,此是入书法,用得透脱,此是出书法。盖不能入得书,则不知古人用心处,不能出得书,则又死在言下,惟知出知入,得尽读书之法也。

《读书牢记则有进益》
读书惟在牢记,则日见进益,陈晋之一日,只读一百二十字,后遂无书不读,所谓日计不足,岁计有余者。今人谁不读书,日将诵数千言,初若可喜,然旋读旋忘,一岁未尝得百二十字,虽然,况一日乎。予少时实有贪多之癖,至今每念腹中空虚,方知陈贤良为得法云。

性理大全
《读书法》
程子曰:读书将以穷理,将以致用也。今或滞心于章句之末,则无所用也。此学者之大患。凡观书,不可以相类泥其义不尔,则字字相梗。当观其文势,上下之意如充实之谓美。与诗之美不同。尝觉读书有令人喜时,有令人手舞足蹈时,或问莫是古人之意与先生之意相合,后如此否。曰:是也。论语孟子只剩读着,便是意足学者,须是玩味,若以语言解着,意便不足。问世有以读书为文为艺者,曰:为文谓之艺,犹之可也。读书谓之艺,则求诸书者,浅矣。张子曰:观书必总其言,而求作者之意。读书少则无由考校,得义精盖书以维持,此心一时放下,则一时德性有懈。读书则此心常在,不读书则终看义理不见书,须成诵精思,多在夜中,或静坐得之,不记得思不起,但通贯得大原,后书亦易记,所以观书者释己之疑,明己之未达。每见每加新益则学进矣,于不疑处有疑,方是进。上蔡谢氏曰:学者先学文,鲜有能至道。至如博观泛览,亦自为害。故明道先生教余,尝曰:贤读书慎,不要寻行数墨。
龟山杨氏语,罗仲素曰:某尝有数句教学者,读书之法云,以身体之,以心验之。从容默会于幽闲,静一之中超然,自得于书言,象意之表,此盖某所自为者如此。
和靖尹氏曰:吕献可尝言,读书不须多读,得一字行取一字。伊川亦尝言,读得一尺,不如行得一寸。行得便是会读书,二公之意正同。读书须是看圣人用心处,自家临事一一要使。
延平李氏曰:读书者,知其所言,莫非吾事,而即吾身以求之,则凡圣贤所至,而吾所未至者,皆可勉而进矣。若直以文字求之说,其词义以资诵说,其不为玩物丧志者几希。
东莱吕氏曰:读书有思索,人往往不苟,不曾读书与曾读书识理趣者,观其所为,便可见。凡读书必务 精熟,若或记性迟钝,则多诵数遍,自然精熟,记得坚固。若是遍数不多,只务强记。今日成诵,来日便忘,其与不曾读书,何异。凡为学之道,必先至诚,不诚未有能至焉者也。何以见其诚居处齐,庄志意凝,定不妄言。不苟笑,开卷伏读,必起恭敬如对圣贤,掩卷沈思,必根义理以闲邪。僻行之悠久,习与性成便有圣贤前辈气象。为学之本,莫先于读书,读书之法须令日有课程,句读有未晓大义,有未通不惜与人商确,不惜就人授读。凡人多以此为耻,曾不知不如是,则有终身之耻也。后学读书,未曾识得,目前大略,便要说性命,此极是害事为学,自有等级。后生学问,聪明强记,不足畏。惟思索寻究者,为可畏耳。
象山陆氏曰:大抵读书训诂,既通之后,但平心读之,不必勉加揣量,则无非浸灌培养,鞭策磨厉之功。或有未通晓处,姑缺之无害,且以其明白昭晰者,日加涵泳则自然日充日明,后日本原深厚,则向来未晓者将亦有涣然冰释者矣。读书作文亦是吾人事,但读书本不为作文,作文其末也。有其本必有其末,未闻有本盛而末不茂者,若本末倒置,则所谓文者亦可知矣。
勉斋黄氏曰:平居当以敬自持,令心虑宁静。至于读书则平心定气,端庄严肃,须以吾心默观圣贤之语,常使圣贤之意自入于吾心,如以镜照物,妍丑自见镜,何心哉。今人所以不善读书,非是圣贤之意难明,乃是吾心纷扰,反以汨乱圣贤之意,读书只是沈静精密则自然见得分明,切不可萌轻易自喜之心,便解得六经通彻,亦何足自喜,亦岂敢轻易才如此。便不足以任重后生,且收敛静退,歉然常若,不足方能有进。观书者,最怕气不平,且如公冶长一章。谢上蔡则谓圣人,择婿惊人如此,杨龟山则谓圣人所以求于人者,薄可免于刑戮,而不累其家,皆可妻也。上蔡气高者也,龟山气弱者也,故所见各别如此,要之当随文平看,方见得圣人之本意,此观书之大法。
北溪陈氏曰:读四书之法,毋过求毋巧凿毋旁搜毋曲引,亦惟平心以玩,其旨归而切己,以察其实用而已尔。果能于是四者,融会贯通而义理昭明,胸襟洒落,则在我有权衡尺度,由是而稽诸经与凡读。天下之书论天下之事,皆莫不冰融冻释,而轻重长短截然一定。自不复有锱铢分寸之或紊矣。
范阳张氏曰:朋友讲习,固天下乐事,不幸独学则当尚友,古人可也。故读论语如对孔门圣贤,读孟子如对孟子,读杜诗苏文则又凝神静虑,如目击二公。如此用心,虽生千载之下,可以见千载人矣。
程子曰:凡看书各有门庭,诗易春秋不可逐句看,尚书论语可以逐句看。六经之言,在涵蓄中默识,心通精义为本。读书者,当观圣人所以作经之意,与圣人所以为圣人。而吾之所以未至者,求圣人之心。而吾之所以未得焉者,昼诵而味之,中夜而思之,平其心易其气阙其疑,其必有见矣。古之学者皆有传授,如圣人作经,本欲明道。今人若不先明义理,不可治经。盖不得传授之意云尔。如系辞本欲明义,若不先求卦义,则看系辞不得。圣人之道,如河图洛书,其始止于画。上便出义,后之人既重卦,又系辞求之未,必得其理,至如春秋,是其所是,非其所非,不过只是当年数人而已。学者不观他书,只观春秋亦可尽道。卦爻始立义既具,即圣人别起义以错综之,如春秋已前,既已立例,到近后来,书得全别一般事,便书得别有意思,若依前例,观之殊失之矣。苏季明常以治经为传道,居业之实居常讲习,只是空言无益,质之两先生。伯淳先生曰:修辞立其诚,不可不子细,理会言能修省。言辞便是要立诚,若只是修饰言辞,为心只是为伪也。若修其言辞,正为立己之诚,意乃是体当自家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之实事道之。浩浩何处下手,惟立诚才有可居之处,有可居之处则可以修业也,终日干干大小之事,却只是忠信所以进德为实。下手处修辞立其诚,为实修业处。
正叔先生曰:治经实学也,譬诸草木区以别矣。道之在经大小远近高下精粗,森列于其中。譬如日月在上,有人不见者,一人指之不如众人指之。自见也如中庸一卷书,自有至理推之。于事如国家有九经及历代圣人之迹,莫非实学也,如登九层之台,自下而上者,为是人患居常讲习空言,无实者盖不自得也。为学治经最好苟不自得,则尽治五经,亦是空也。今有人心得识达,所得多矣。虽亦好读书却患在空虚者,未免此弊。
张子曰:经籍亦须记得,虽有舜禹之智,吟而不言,不如聋盲之指麾。故记得便说得便行得。故始学亦不可无诵数。
龟山杨氏因言,秦汉以下,事曰亦须是一一识别,得过欲识别,得过须用着意六经,六经不可容易看了。今人多言要作事,须看史,史固不可不看,然六经先王经世之迹在焉,是亦足用矣。必待观史未有史书,以前人以何为,据盖孔子不存史而作春秋,春秋所以正史之得失也,今人自是不留意六经,故就史求道理,是以学愈博,而道愈远。若经术明自无工夫及之,使有工夫及之,则取次提起一事,便须断遣处置得行,何患不能识别。
鲁斋许氏曰:讲究经旨,须是且将正本,反复诵读,求圣人立言,指意务于经内,自有所得。若反复读诵,至于二三十遍以至五六十遍,求其意义,不得然后以古注证之。古注训释不明,未可通晓。方考诸家解义择其当者,取一家之说,以为定论。不可泛泛,莫知所适从也。诵经习史,须是专志屏弃外物,非有父母师长之命,不得因他而辍。
程子曰:凡解文字,但易其心自见理,理只是义理,甚分明。如一条平坦底道路。且如随卦言,君子向晦入宴息,解者多作遵养,时晦之晦或问作甚晦字。曰:此只是随时之大者,向晦则宴息也,更别无甚义。或曰:圣人之言,恐不可以浅近。看他曰:圣人之言,自有近处,自有深处,如近处怎生强要,凿教深远得。汉儒之谈经也,以三万余言,明尧典二字。可谓知要乎,惟毛公董相有儒者,气象东京,士人尚名节,加之以明礼义,则皆贤人之德业矣。

《读史》
程子曰:某每读史到一半,便掩卷思量,料其成败。然后却看,有不合处,又更精思,其闲多有幸而成,不幸而败,今日只见成者,便以为是,败者便以为非,不知成者煞有不是,败者煞有是底。读史须见圣贤,所存治乱之几,贤人君子出处进退,便是格物。今人只将他见成底事,便做是便不知煞有误人处。凡读史不徒要记事迹,须要识治乱安危,兴废存亡之理,且如读高帝一纪,便须识得汉家四百年,终始治乱,当如何是亦学也。
南轩张氏曰:观史工夫,要当考其治乱,兴坏之所以然。察其人之是非邪,正至于几,微节目与夫,疑似取舍之闲,尤当三复也。若以博闻见助,文辞抑末矣。于定国为廷尉,天下无冤民,史氏将谁欺,赵盖韩杨之死皆在定国之手,冤莫大焉。大凡看史不可被史官瞒过,张释之为廷尉,有惊乘舆马者,上欲诛之,释之以为当,罚金。且曰:法者天下之公共也,且方其时,上使诛之则已,今已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也,释之知廷尉为天下之平,而不知人君为天下之平。问读通鉴之法曰:治乱得失源流人才邪,正是非财赋本末用,兵法制嘉言善行,皆当熟究之。
东莱吕氏曰:观史先自书始,然后次及左氏,通鉴欲其体统,源流相承接耳。
范阳张氏曰:如看唐朝事,则若身预其中,人主情性如何,所命相如何,当时在朝士大夫孰为君子,孰为小人,其处事孰为当,孰为否,皆令胸,次晓然可以口讲。而指画则机会圆熟,他日临事必过人矣。凡前古可喜可愕之事,皆当蓄之于心,以此发之,笔下则文章不为空言矣。
鲁斋许氏曰:阅子史必须有所折衷,六经论孟乃子史之折衷也。譬如家法之有律令格式赏功罚罪,合于律令格式者为当,不合于律令格式者为不当。诸子百家之言,合于六经语孟者为是,不合于六经语孟者为非。以此夷考古之人,而去取之鲜有失矣。阅史必且专意于一家,其余悉屏去候阅,一史毕历历默记,然后别取一史而阅之,如此有常。不数年,诸史可以备记苟阅。一史未了,杂以他史,纷然交错,于前则皓首不能通一史矣,惟是读三传当参以史记,读史记当参以前汉文辞繁要,亦各有法,不可不知。
看史记当先看其人之大节,然后看其细行。善则效之,恶则以为戒焉,所以为吾躬行之益,徒记其事而读其书,非所谓学也。

读书录《薛瑄‧读书录》
《论学》
为学第一工夫,立心为本,心存则读书,穷理躬行践履皆自此进。孟子曰: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程子曰: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欲人将已放之心收之。反入身来,自能寻向上去,皆此意也。学道固自圣贤之书,而入苟徒翫心章句之闲,而不求实理之所在,则亦无以有诸己矣。道学以五经四书为本,专用心于史学者,无自而入道。孟子专心致志,四字读书之至要。邵子诗云:不读人闲非圣书。凡不正之书皆不可读。自有文籍以来,汗牛充栋之书,日益多要当择,其是而去其非,可也。郑声乱雅乐,杂书乱圣经。余事量力所及而已,非可必也,惟读书一事,乃吾之本心所得,肆力其闲,而莫余止者也。韩子吾老着读书,余事不挂眼之句,实获我心焉。万金之富,不足以易吾一日读书之乐也。外物之味久,则可厌。读书之味愈久,愈深,而不知厌也。读书以防检,此心犹服药以消磨此病,病虽未除,常使药力胜则病自衰,心虽未定,常得书味深,则心自熟,久则衰者,尽而熟者化矣。学有所得,必自读书,入读书千熟万熟,时一言一句之理,自然与心融会为一,斯有所得矣。读前句如无后句,读此书如无他书,心乃有大得。读书所以不见德崇业广者,只是讲说不曾实行,如读学而时习章,便能学而时习否。读其为人也,孝弟章便能孝弟否。读颜渊问仁章,便能非礼勿视听言动否。若不能如此,只是讲说耳。读书贵知要只。颜子四勿心不绝想,口不绝念,守之勿失,循之勿违。岂有差错,泛观天下之书,而不知用力处,虽多亦奚以为。不察理之有无,而泛读一切不经驳杂之书,务以闻见该博,取胜于人。吾知其记愈多,而心愈窒,志愈荒,而识愈昏矣。如此读书,非徒无益,是又适。所以为心术之害也。凡读书须虚心定气,缓声以诵之,则可以密察其意。若心杂气粗,急声以诵,真村学小儿读诵,斗高声又岂能识其旨趣之所在也。读书当出己之口,入己之耳。读书惟宁静宽徐,缜密则心入,其中而可得其妙,若躁扰褊急粗略以求之,所谓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者也焉。足以得其妙乎。口念书而心外驰,难乎有得矣。朱子曰:童遇云读书千遍,其意可见。又曰: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之不通,鬼神将通之,非思之力也,精神之极也,非妄语也,此言读书熟思之精,自有通悟时也。读书不寻思,如迅风飞鸟之过,前响绝影灭,亦不知圣贤所言为何事,要作何用。唯精心寻思,体贴向身心事物上来,反复考验其理,则知圣贤之书一字一句,皆有用矣。读书讲明道义,求日用之实理也,若读书而不讲明道义,则溺心于文字之闲,终不能知实理之所在。圣贤之书,神而明之,在乎人,不然书特尘编耳。书能神而明之,则活泼泼地。圣贤之书,所载皆天地古今万事万物之理,能因书以知理,则理有实用,不然书自书理自理何以有实用哉。《程朱传注》少有用心于其闲者。偶持一卷中庸,书因思此书满天下,能因中庸之书,实得中庸之理者,几何人哉。舍小学四书五经,宋诸儒性理之书,不读而先读他书,犹恶泰山而喜丘垤也,藐乎吾见其小矣。程子曰:予所传者,辞也。由辞以得其意,则在人焉。尔读书之法,皆当由辞以得意。徒得其辞而不得其意,章句文字之学也。四书顷刻不可不读。人果能诚心求道,虽五经四书正文中亦自有入处。若无诚心向此,虽经书一章反复以数万言释之,人亦不能有得也。莫不饮食鲜能知味,日用而不知,凡民也。不独凡民为然,恐读书而不明理者亦然。读圣贤之书,句句字字见有的实用处,方为实学。若徒取为口耳文词之资,非实学也。得意忘言,乃知读书不可滞于言辞之闲,当会于言辞之表。读书皆以明本来固有之理,而欲行之无疑耳。圣贤言格物,致知处便,当效其格物致知,言存养省察处便,当效其存养省察,圣贤为教之法,无不效其所为,则读书有切己之益,而不为口耳之陋矣。读书必精专不二,方见义理。有一念之杂即隔一重矣,以鸿鹄之心读书,必不能造乎精微。濂洛关闽之书,一日不可不读,周程张朱之道,一日不可不尊。舍此而他学,则非矣。读圣贤书,于凡切要之言,皆体贴到自己身心上,必欲实得而力践之,乃有益。不然书自书,我自我,虽尽读圣贤书,终无益也。读书不于身心有得,懵然而已。读书只当以正文传注为本,正文传注已通析尚有可疑者,乃可参考语录诸说,窃见传注之外,皆有诸儒小注经文不过数语,而小注乃至数千百言,其实学者不但不能周览并经文,传注亦不能精矣。若有大圣贤作,必重加芟削矣。读书必得其要,天命之性是也。读书固不可不思索,然思索太苦,而无节。则心反为之动。而神气不清,如井泉然,淆之频数则必浊。凡读书思索之久,觉有倦意,当敛襟正坐,澄定此心,少时再从事于思索,则心清而义理自见。
《体认》
读书当着实体,认如读中庸首章天命之谓性,便当求天命之性的在何处,读大学首章明德新民止于至善,便当求三者的为何事如此,则道理跃如皆在,心目之闲,自不为文字言语所缠绕矣。读书之久,见得书上之理与自家身上之理,一一契合,方始有得处。读书体贴到自己身心上,方有味。皆实理也。圣贤岂欺我哉。实理皆在乎万物万事之闲,圣贤之书不过摸写其理耳,读书而不知实理之所在。徒滞于言辞之末,夫何益之有。人读书果能于圣人之言,句句皆体之身心,而力行之,即是颜子亦足以发之意。读书记得一句便寻一句之理,务要见得下落,方有益,先儒谓读书,只怕寻思近,看得寻思二字最好如圣贤,一句言语,便反复寻思,在吾身心上,何者为是,在万物上,何者为是。使圣贤言语,皆有着落,则知一言一语,皆是实理,而非空言矣。

《胡居仁‧居业录》
《丽泽堂学约》
一读书务以小学为先,次四书以及六经,与周程张朱司马邵之书,非理之书,不得妄读。一读书务在循序渐进,一书已熟,方读一书,毋得卤莽躐等,虽多无益。

王守仁语录
《传习录》
一友问读书,不记得如何。先生曰:只要晓得如何,要记得,要晓得,已是落第二义了,只要明得自家本体,若徒要记得,便不晓得。若徒要晓得,便明不得自家的本体。

共发编《曹于汴‧共发编》
《语录》
古人之书,不可不多读,但靠书不得靠读,不得靠古人不得。

荆川稗编
《原学篇》
何为三代之前,学术如彼三代之后,学术如此汉微,有遗风魏晋以降,日以陵夷非后人之用心不及,前人之用心,实后人之学术,不及前人之学术也,后人学术,难及大概有二。一义理之学,二辞章之学。义理之学,尚攻击辞章之学,务雕搜耽义理者,则以辞章之士为不达,渊源玩辞章者,则以义理之士为无文彩要之辞章,虽富如朝霞,晚照徒焜耀人耳目。义理虽深如空谷寻声,靡所底止二者,殊途而同归。是皆从事于语言之末,而非为实学也。所以学术不及,三代又不及汉者,抑有由也。以图谱之学不传,则实学尽化为虚文矣。其闲有屹然,特立风雨不移者,一代得一二人。实一代典章文物法度纪纲之盟主也,然物希则价难平,人希则人罕识世,无图谱人亦不识图谱之学。张华晋人也,汉之宫室千门万户,其应如响,时人服其博物,张华固博物矣。此非博物之效也,见汉宫室图焉,武平一唐人也,问以鲁三桓郑七穆春秋,族系无有遗者,时人服其明春秋,平一固熟于春秋矣,此非明春秋之效也,见春秋世族谱焉,使华不见图,虽读尽汉人之书,亦莫知前代宫室之出处,使平一不见谱,虽诵春秋,如建瓴水,亦莫知古人氏族之始终。当时作者后世史官,皆不知其学之所自况他人乎,臣旧亦不之知,及见杨佺期洛京图,方省张华之由见杜预公子谱,方觉平一之故,由是益知图谱之学,学术之大者,且萧何刀笔吏也,知炎汉一代宪章之所,自歆向大儒也。父子分争于言句之末,以计较毫厘得失,而失其学术之大体,何秦人之典,萧何能收于草昧之,初萧何之典,歆向不能纪于承平之后,是所见有异也。逐鹿之人,意在于鹿,而不知有山求鱼之人,意在于鱼而不知有水。刘氏之学意在章句,故知有书,而不知有图。鸣呼,图谱之学,绝是谁之过与。
《叙学》
性无不统,心无不宰,气无不充,人以是而生,故材无不全矣。其或不全,非材之罪也,学术之差,品节之紊,异端之害,惑之也。今之去古远矣,众人之去圣人也。下矣幸而不亡者,大圣大贤。惠世之书也,学之者,以是性与是,心与是,气即书以求之俾邪,正之术明诚伪之辨,分先后之品,节不差笃行而固守。谓其材之不能全,吾不信也。诸生从余问,学有年矣。而余梗于他故,不能始。卒成夫教育英才之乐,故具为陈读书为学之次序,庶不至于差,且紊而败其全材也。先秦三代之书,六经语孟为大世。变既下,风俗日坏,学者与世俯仰,莫之致力,欲其材之,全得乎。三代之学,大小之次第,先后之品节,虽有余绪竟亦莫知,适从惟当致力,六经语孟耳。世人往往以语孟为问学之始,而不知语孟圣贤之成终者。所谓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者也。圣贤以是为终学者,以是为始未说圣贤之详。遽说圣贤之约,不亦背驰矣乎。所谓颜状未离,于婴孩高谈已,及于性命者也,虽然句读训诂不可不通,惟当熟读不可强解优游。讽诵涵泳,胸中虽不明了,以为先入之主,可也。必欲明之不凿则惑耳,六经既毕,反而求之自得之矣。治六经,必自诗。始古之人十三诵诗,盖吟咏情性,感发志意,中和之音在是焉。人之不明血气蔽之耳,诗能导情性,而开血气使幼而常闻歌诵之声,长而不失刺美之意,虽有血气焉,得而蔽也。诗而后书,书所谓圣人之情,见乎。辞者也,即辞以求情,情可得矣。血气既开,情性既得,大本立矣。本立则可以征。夫用,用莫大于礼,三代之礼,废矣。见于今者,汉儒所集之礼,记周公所著之,周礼也。二书既治,非春秋无以断也,春秋以天道王法,断天下之事业也。春秋既治,则圣人之用见矣,本诸诗以求其情,本诸书以求其辞,本诸礼以求其节,本诸春秋以求其断。然后以诗书礼为学之体,春秋为学之用,体用一贯,本末具举,天下之理,穷理,穷而性尽矣。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而后学夫易,易也者。圣人所以成,终而成始也。学者于是用心焉,是故诗书礼乐不明则不可以学,春秋五经不明则不可以学。易夫不知其粗者,则其精者岂能知也。迩者未尽,则其远者,岂能尽也。学者多好高务远,求名而遗实,逾分而远探,躐等而力穷。故人异学家异传圣人之意,晦而不明也。六经自火于秦传,注于汉疏,释于唐议,论于宋,日起而日变,学者亦当知其先后,不以彼之言而变吾之良知也。近世学者,往往舍传注疏释,便发诸儒之议论,盖不知议论之学,自传注疏释,出特更作正大高明之论尔。传注疏释之于经,十得其六七。宋儒用力之勤,铲伪似真补,其三四而备之也。故必先传注而后疏释,疏释而后议论。始终原委,推索究竟以己意体察为之,权衡折之于天理,人情之至,勿好新奇,勿好僻异,勿好诋讦,勿生穿凿,平吾心易吾气,充周隐微毋使亏欠。若发强弩必当穿彻,而中的。若论罪囚棒,棒见血而,得情毋惨刻毋细碎毋诞妄毋临深。以为高渊实昭,旷开朗恳,恻然后为得也。六经既治,语孟既精,而后学史先立乎,其大者小者弗能夺也。胸中有六经语,孟为主,彼废兴之迹,不吾欺也。如持平衡,如悬明镜,轻重寝扬,在吾目中,学史亦有次第,古无经史之分,诗书春秋皆史也,因圣人删定笔削立,大经大典即为经也,史之兴自汉氏始,先秦之书,如左氏传国语世本战国策,皆掇拾记录。无完书,司马迁大集群书为史记。上下数千载,亦云备矣。然而议论或驳而不纯,取其纯而舍其驳,可也。后世史记皆宗迁法,大同而小异,其创法立制纂承六经,取三代之余烬为百世之准绳。若迁者可谓史氏之良者也,班固前汉史,与迁不相上下。其大原则出于迁,而书少加密矣。东汉史成于范晔,其人诡异好奇,故其书似之。然论赞情状,有律亚于迁,固自谓赞,是吾文之奇,作诸序论,往往不减。过秦则比拟,太过三国陈寿所作,任私意而好文,奇功伟迹往往削没,非裴松之小传,一代英伟之士,遂为寿所诬。后世果有作者必当改作,以正寿之罪。奋昭烈之幽光,破曹瞒之鬼贼,千古一快也。晋史成于李唐,房杜诸人,故独归,美太宗耳。繁芜滋蔓诬谈,隐语鄙亵之事,具载之,甚失史体。三国过于略,而晋书过于繁,南北七代各有其书,至唐李延寿总为南北史,遣辞记事,颇为得中。而其事迹污秽,虽欲文之,而莫能文矣。隋史成于唐兴亡之际,徼讦好恶,有浮于言者,唐史二旧书刘煦所作,固未完备,文不称事,而新书成于宋欧。宋诸公虽云完备,而文有作为之意,或过其实而议论纯正,非旧书之比也。然学者当先旧而后新,五代二书皆成于宋旧,则薛居正新,则欧阳子也。新书一出,前史皆废,所谓一洗。凡马空者也,宋金史皆未成金史,只有实录宋事纂录甚多,而东都事略,最为详备。是则前世之史也,学者必读,历代全史考之废兴之由。邪正之迹,国体国势制度文物,坦然明白,时以六经旨要立论,其闲以试己意,然后取温公之通鉴,宋儒之议论。校其长短是非,如是可谓之学史矣。学者往往全史未见,急于要名,欲以为谈说之资,嘴吻之备,至于通鉴亦不全,读抄撮钩节通鉴之大旨,温公之微意随以昧没,其所以成就亦浅浅乎。史既治则读诸子老庄列阴,符四书皆出一律,虽云道家者,流其闲有至理,存取其理而不取其寓,可也。素问一书虽云医家者,流三代先秦之要典也,学者亦当致力孙吴姜黄之书,虽云兵家智术战陈之事,亦有名言不可弃也。荀子议论过高好奇,致有性恶之说,然其王霸之辨,仁义之言,不可废也。管子一书,霸者之略,虽非王道亦当读也,扬子云太元法言,发孔孟,遗意后世,或有异论者,以其有性善恶混之说,剧秦美新之论事,莽而篡汉,韩子谓其文颇滞涩,苏子谓以艰险之辞,文肤浅之理,而温公甚推重之。以为在孟荀之上,或抑或扬,莫适所定,虽然取其辞而不取其节,可也。贾谊董仲舒刘向皆有书,惜其犹有战国,纵横之余,习惟董子三策,明白纯正。孟轲之亚,非刘贾所企也。文中子生于南北,偏驳之后,隋政横流之际,而立教河汾作成,将相基唐之治,可谓大儒矣。其书成于门弟子董薛姚窦之流,故比拟时,有太过遣辞发问,甚似论语。而其格言至论,有汉儒所未道者,亦孟轲氏之亚也。韩子之书浑厚典丽,李唐一代之元气也。与汉氏比隆矣,其诋斥佛老扶持,周孔亦孟轲氏之亚也,诸子既治,宋兴以来,诸公之书,周程张之性理,邵康节之象数,欧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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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龚深父书】
某得手笔,感慰,尤喜侍奉万福。所示王深父事甚晓。然不为小廉曲谨以投众人耳目,而趣舍必度于仁义,是乃深父所以合于古人,而众人所以不识深父者也。言之于深父何病?扬雄亦用心于内,不求于外,不修廉隅,以徼名当世。故某以谓深父于为雄几可以无悔。扬雄者,自孟轲以来,未有及之者。但后世士大夫多不能深考之尔。孟轲,圣人也。贤人则其行不皆合于圣人,特其智足以知圣人而已。故某以谓深父其智能知轲,其于为雄几可以无悔。扬雄之仕,合于孔子无不可之义,奈何欲非之乎?若以深父不仕为过于雄,则自雄以来,能不仕者多矣,岂皆能过于雄乎?若以深父之不仕为与雄异,则孟子称禹、稷、颜回同道。深父之于为雄,其以强学力行之所至,仕不仕,特其所遭义命之不同,未可以议于此。深父吾友也,言其美,尤不敢略,亦不敢诬,所以致忠信于吾友。然以久废学,恐所论尚不中,不惜更详喻及也。
【再答龚深父论语孟子书】
某启:黾勉俯从事,不能无劳,略尝奉书,想己得达。承手笔,知十二娘子侍奉万福,欣慰可知。所论及异论具晓,然道德性命,其宗一也。道有君子有小人,德有吉有凶,则命有顺有逆,性有善有恶,固其理,又何足以疑?伊尹曰:“兹乃不义,习与性成。”出善就恶,谓之性亡,不可谓之性成,则伊尹之言何谓也?召公曰“惟不恭厥德,乃早坠厥命”者,所谓命凶也。命凶者,固自取,然犹谓之命。若小人之自取,或幸而免,不可谓之命,则召公之言何谓也?是古人之以无君子为无道,以无吉德为无德,则去善就恶,谓之性亡,非不可也。虽然,可以谓之无道,而不可谓之道无小人;可谓之无德,而不可以谓德无凶;可以谓之性亡,而不可以谓之性无恶。孔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言相近之性,以习而相远,则习不可以不慎,非谓天下之性皆相近而已矣。孔子见南子为有礼,则孔子不可告子路曰“是礼也”,而曰“天厌之”乎?孟子曰:“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若有礼而无权,则何以为孔子?天下之理,固不可以一言尽。君子有时而用礼,故孟子不见诸侯;有时而用权,故孔子可见南子。孔子与蒲人盟而适卫者,将以行法也。不如是,则要盟者得志矣。且有制于人而不得行,则圣人之无可奈何,孔子适卫,非蒲之所能制,则孔子何为而不适卫?盖适卫然后足以明义,此孔子之所以适卫也。凡此皆略为深甫道之。以深甫之明,何难于答是,而千里以书见及,此固深甫之好问嗜学之无已也。久废笔墨,言不逮意,幸察。知罢官遂见过,幸甚。然某疲病,恐不能久堪州事,不知还得相见于此否?向秋,自爱。
【与王深父书二】
某顿首。自与足下别,日思规箴切靡刂之补,甚于饥渴。足下有所闻,辄以告我,近世朋友,岂有如足下者乎?此固某所望于足下者。惜乎,与足下相去远,过失日甚,而不肯传闻于足下,诚使尽闻而尽教之,虽某之愚,其庶几少有成!惟足下不以数附书为勤。幸甚,幸甚。
【二】
某顿首。近已奉状,不知到否,竟不得脱省中。而今日就职,闻足下当入都下,幸能早来,冀得一见。若足下来差池,则某此月乞去至淮南迎亲矣。出不过三四十日,则还至都下,幸足下且留,以待某还。事欲讲于左右者甚众,切勿遽去。若今不得一见,又不知何时奉见,切勿亟归也。有王逢原者,卓荦可骇,自常州与之如江南,已见其有过人者。及归而见之,所学所守愈超然,殆不可及。忽得报死矣,天于善人君子如此,可叹,可叹!如逢原者,求之于时,殆未见比,不知常君方之孰贤耳。可痛,可痛!恨足下不得见之耳。书不尽意,自爱,自爱。
【答刘读秀才书】
久不闻问,忽得书,承侍奉万福,良以为慰。见问进退去就之意,盖道之所存,意有所不能致,而意之所至,言有所不能尽。第深考《微子》一篇,则古之圣人君子所以趣时合变,盖可睹矣。阻阔愈远,惟自爱,数以书见及。
【答徐绛书】
某启:某鄙朴,未尝得邂逅,而蒙以书辱于千里之远,固已幸甚。足下求免于今之世而求合于古之人,不以问世之能言,而欲有取于不肖,此某之所以难于对也。自生民以来,为书以示后世者,莫深于《易》。《易》之所为作,不出足下之所求。文王以伏羲为未足以喻世也,故从而为之辞。至于孔子之有述也,盖又以文王为未足。此皆聪明睿智、天下至神,然尚于此不能以一言尽之,而患其喻之难也。况以区区之中材,而遇变故之无穷,其能皆有所合而卒以自免乎?虽能有所合而有以自免,其可以易言而遽晓乎?此某夙夜勉焉而惧终不及者也,其能遽有以进左右者乎?然学者患其志之不同,而有志者欲其为之不已。某与足下,幸志同矣。如为之不已,他日邂逅,得各讲其所闻,择其可以守之,庶其卒将有得焉。盖古之人其成未尝不以友者,此亦区区有望于君子也。
【答李资深书】
某启:辱书勤勤,教我以义命之说,此乃足下忠爱于故旧,不忍捐弃,而欲诱之以善也。不敢忘,不敢忘。虽然,天下之变故多矣,而古之君子辞受取舍之方不一,彼皆内得于己,有以待物,而非有待乎物者也。非有待乎物,故其迹时若可疑;有以待物,故其心未尝有悔也。若是者,岂以夫世之毁誉者概其心哉?若某者,不足以望此,然私有志焉,顾非与足下久相从而熟讲之,不足以尽也。多病无聊,未知何时得复晤语。书不能一一,千万自爱。
【答韶州张殿丞书】
某启:伏蒙再赐书,示及先君韶州之政,为吏民称诵,至今不绝,伤今之士大夫不尽知,又恐史官不能记载,以次前世良吏之后。此皆不肖之孤,言行不足信于天下,不能推扬先人之功绪馀烈,使人人得闻知之,所以夙夜愁痛、疚心疾首而不敢息者以此也。先人之存,某尚少,不得备闻为政之迹。然尝侍左右,尚能记诵教诲之馀。盖先君所存,尝欲大润泽于天下,一物枯槁以为身羞。大者既不得试,已试乃其小者耳,小者又将泯没而无传,则不肖之孤,罪大衅厚矣,尚何以自立于天地之间耶?阁下勤勤恻恻,以不传为念,非夫仁人君子乐道人之善,安能以及此?自三代之时,国各有史,而当时之史,多世其家,往往以身死职,不负其意。盖其所传,皆可考据。后既无诸侯之史,而近世非尊爵盛位,虽雄奇俊烈,道德满衍,不幸不为朝廷所称,辄不得见于史。而执笔者又杂出一时之贵人,观其在廷论议之时,人人得讲其然不,尚或以忠为邪,以异为同,诛当前而不栗,讪在后而不羞,苟以餍其忿好之心而止耳。而况阴挟翰墨,以裁前人之善恶,疑可以贷褒,似可以附毁,往者不能讼当否,生者不得论曲直,赏罚谤誉,又不施其间。以彼其私,独安能无欺于冥昧之间邪?善既不尽传,而传者又不可尽信如此。唯能言之君子,有大公至正之道,名实足以信后世者,耳目所遇,一以言载之,则遂以不朽于无穷耳。伏惟阁下,于先人非有一日之雅,余论所及,无党私之嫌,潜以发潜德为己事,务推所闻,告世之能言而足信者,使得论次以传焉,则先君之不得列于史官,岂有恨哉?
【答司马谏议书】
某启:昨日蒙教,窃以为与君实游处相好之日久,而议事每不合,所操之术多异故也。虽欲强聒,终必不蒙见察,故略上报,不复一一自辨。重念蒙君实视遇厚,于反复不宜卤莽,故今具道所以,冀君实或见恕也。
盖儒者所争,尤在于名实。名实已明,而天下之理得矣。今君实所以见教者,以为侵官、生事、征利、拒谏,以致天下怨谤也。某则以谓受命于人主,议法度而修之于朝廷,以授之于有司,不为侵官;举先王之政,以兴利除弊,不为生事;为天下理财,不为征利;辟邪说,难壬人,不为拒谏。至于怨诽之多,则固前知其如此也。
人习于苟且非一日,士大夫多以不恤国事,同俗自媚于众为善。上乃欲变此,而某不量敌之众寡,欲出力助上以抗之,则众何为而不汹汹然?盘庚之迁,胥怨者民也,非特朝廷士大夫而已。盘庚不为怨者故改其度,度义而后动,是而不见可悔故也。如君实责我以在位久,未能助上大有为,以膏泽斯民,则某知罪矣。如曰今日当一切不事事,守前所为而已,则非某之所敢知。无由会晤,不任区区向往之至。
【答曾公立书】
某启:示及青苗事。治道之兴,邪人不利,一兴异论,群聋和之,意不在于法也。孟子所言利者,为利吾国,(如曲防遏籴。)利吾身耳。至狗彘食人食则检之,野有饿莩则发之,是所谓政事。政事所以理财,理财乃所谓义也。一部《周礼》,理财居其半,周公岂为利哉?奸人者,因名实之近,而欲乱之,以眩上下,其如民心之愿何?始以为不请,而请者不可遏,终以为不纳,而纳者不可却。盖因民之所利而利之,不得不然也。然二分不及一分,一分不及不利而贷之,贷之不若与之。然不与之而必至于二分者,何也?为其来日之不可继也。不可继,则是惠而不知为政,非惠而不费之道也,故必贷。然而有官吏之俸,辇运之费,水旱之逋,鼠雀之耗,而必欲广之,以待其饥不足而直与之也,则无二分之息可乎?则二分者,亦常平之中正也,岂可易哉?公立更与深于道者论之,则某之所论,无一字不合于法,而世之讠尧讠尧者,不足言也。因书示及,以为如何?
【答吕吉甫书】
某启:与公同心,以至异意,皆缘国事,岂有它哉?同朝纷纷,公独助我,则我何憾于公!人或言公,吾无与焉,则公何尤于我?趣时便事,吾不知其说焉;考实论情,公宜昭其如此。开喻重悉,览之怅然。昔之在我者,诚无细故之可疑;则今之在公者,尚何旧恶之足念?然公以壮烈,方进为于圣世;而某ぃ然衰

4. 关于傅縡的文言文有吗

傅縡,字宜事,北地灵州人也。父彝,梁临沂令。縡幼聪敏,七岁诵古诗赋至十馀万言。长好学,能属文。梁太清末,携母南奔避难,俄丁母忧,在兵乱之中,居丧尽礼,哀毁骨立,士友以此称之。后依湘州刺史萧循,循颇好士,广集坟籍,縡肆志寻阅,因博通群书。王琳闻其名,引为府记室。琳败,随琳将孙玚还都。时世祖使颜晃赐玚杂物,玚托縡启谢,词理优洽,文无加点,晃还言之世祖,寻召为撰史学士。除司空府记室参军,迁骠骑安成王中记室,撰史如故。縡笃信佛教,从兴皇惠朗法师受《三论》,尽通其学。时有大心暠法师著《无诤论》以诋之,縡乃为《明道论》,用释其难。其略曰:《无诤论》言:比有弘《三论》者,雷同诃诋,恣言罪状,历毁诸师,非斥众学,论中道而执偏心,语忘怀而竞独胜,方学数论,更为仇敌,仇敌既构,诤斗大生,以此之心,而成罪业,罪业不止,岂不重增生死,大苦聚集?答曰:《三论》之兴,为日久矣。龙树创其源,除内学之偏见,提婆扬其旨,荡外道之邪执。欲使大化流而不拥,玄风阐而无坠。其言旷,其意远,其道博,其流深。斯固龙象之腾骧,鲲鹏之抟运。蹇乘决羽,岂能觖望其间哉?顷代浇薄,时无旷士,苟习小学,以化蒙心,渐染成俗,遂迷正路,唯竞穿凿,各肆营造,枝叶徒繁,本源日翳,一师解释,复异一师,更改旧宗,各立新意,同学之中,取寤复别,如是展转,添糅倍多。总而用之,心无的准;择而行之,何者为正?岂不浑沌伤窍,嘉树弊牙?虽复人说非马,家握灵蛇,以无当之卮,同画地之饼矣。其于失道,不亦宜乎?摄山之学,则不如是。守一遵本,无改作之过;约文申意,杜臆断之情。言无预说,理非宿构。睹缘尔乃应,见敌然后动。纵横络驿,忽恍杳冥。或弥纶而不穷。或消散而无所。焕乎有文章,踪朕不可得;深乎不可量,即事而非远。凡相酬对,随理详核。有何嫉诈,干犯诸师?且诸师所说,为是可毁?为不可毁?若可毁者,毁故为衰;若不可毁,毁自不及。法师何独蔽护不听毁乎?且教有大小,备在圣诰,大乘之文,则指斥小道。今弘大法,宁得不言大乘之意耶?斯则褒贬之事,从弘放学;与夺之辞,依经议论。何得见佛说而信顺,在我语而忤逆?无诤平等心如是耶?且忿恚烦恼,凡夫恒性,失理之徒,率皆有此。岂可以三修未惬,六师怀恨,而蕴涅盘妙法,永不宣扬?但冀其忿愤之心既极,恬淡之寤自成耳。人面不同,其心亦异,或有辞意相反,或有心口相符。岂得必谓他人说中道而心偏执,己行无诤,外不违而内平等?仇敌斗讼,岂我事焉;罪业聚集,斗诤者所畏耳。《无诤论》言:摄山大师诱进化导,则不如此,即习行于无诤者也。导悟之德既往,淳一之风已浇,竞胜之心,阿毁之曲,盛于兹矣。吾愿息诤以通道,让胜以忘德。何必排拂异家,生其恚怒者乎?若以中道之心行于《成实》,亦能不诤;若以偏著之心说于《中论》,亦得有诤。固知诤与不诤,偏在一法。答曰:摄山大师实无诤矣,但法师所赏,未衷其节。彼静守幽谷,寂尔无为,凡有训勉,莫匪同志,从容语嘿,物无间然,故其意虽深,其言甚约。今之敷畅,地势不然。处王城之隅,居聚落之内,呼吸顾望之客,唇吻纵横之士,奋锋颖,励羽翼,明目张胆,被坚执锐,聘异家,炫别解,窥伺间隙,邀冀长短,与相酬对,捔其轻重,岂得默默无言,唯唯应命?必须掎摭同异,发擿玼瑕,忘身而弘道,忤俗而通教,以此为病,益知未达。若令大师当此之地,亦何必默己,而为法师所贵耶?法师又言:“吾愿息诤以通道,让胜以忘德。”道德之事,不止在诤与不诤,让与不让也。此语直是人间所重,法师慕而言之,竟未知胜若为可让也。若他人道高,则自胜不劳让矣;他人道劣,则虽让而无益矣。欲让之辞,将非虚设?中道之心,无处不可。《成实三论》,何事致乖?但须息守株之解,除胶柱之意,是事皆中也。来旨言“诤与不诤,偏在一法”。何为独褒无诤耶?讵非矛盾?《无诤论》言:邪正得失,胜负是非,必生于心矣,非谓所说之法,而有定相论胜劣也。若异论是非,以偏著为失言,无是无非,消彼得失,以此论为胜妙者,他论所不及,此亦为失也。何者?凡心所破,岂无心于能破,则胜负之心不忘,宁不存胜者乎?斯则矜我为得,弃他之失,即有取舍,大生是非,便是增诤。答曰:言为心使,心受言诠;和合根尘,鼓动风气,故成语也。事必由心,实如来说。至于心造伪以使口,口行诈以应心,外和而内险,言随而意逆,求利养,引声名,入道之人,在家之士,斯辈非一。圣人所以曲陈教诫,深致防杜,说见在之殃咎,叙将来之患害,此文明著,甚于日月,犹有忘爱躯,冒峻制,蹈汤炭,甘齑粉,必行而不顾也。岂能悦无诤之作,而回首革音耶?若弘道之人,宣化之士,心知胜也,口言胜也,心知劣也,口言劣也,亦无所苞藏,亦无所忌禅,但直心而行之耳。他道虽劣,圣人之教也;己德虽优,亦圣人之教也。我胜则圣人胜,他劣则圣人劣。圣人之优劣,盖根缘所宜尔。于彼于此,何所厚薄哉?虽复终日按剑,极夜击柝,瞋目以争得失,作气以求胜负,在谁处乎?有心之与无心,徒欲分别虚空耳。何意不许我论说,而使我谦退?此谓鹪褷已翔于寥廓,而虞者犹窥薮泽而求之。嗟乎!丈夫当弘斯道矣。《无诤论》言:无诤之道,通于内外。子所言须诤者,此用末而救本,失本而营末者也。今为子言之。何则?若依外典,寻书契之前,至淳之世,朴质其心,行不言之教,当于此时,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而各得其所,复有何诤乎?固知本末不诤,是物之真矣。答曰:诤与无诤,不可偏执。本之与末,又安可知?由来不诤,宁知非末?于今而诤,何验非本?夫居后而望前,则为前;居前而望后,则为后。而前后之事犹如彼此,彼呼此为彼,此呼彼为彼,彼此之名,的居谁处?以此言之,万事可知矣。本末前后,是非善恶,可恒守邪?何得自信聪明,废他耳目?夫水泡生灭,火轮旋转,入牢阱,受羁绁,生忧畏,起烦恼,其失何哉?不与道相应,而起诸见故也。相应者则不然,无为也,无不为也。善恶不能偕,而未曾离善恶,生死不能至,亦终然在生死,故得永离而任放焉。是以圣人念绕桎之不脱,愍黏胶之难离,故殷勤教示,备诸便巧。希向之徒,涉求有类,虽驎角难成,象形易失,宁得不仿佛遐路,勉励短晨?且当念己身之善恶,莫揣他物,而欲分别,而言我聪明,我知见,我计校,我思惟,以此而言,亦为疏矣。他人者实难测,或可是凡夫真尔,亦可是圣人俯同,时俗所宜见,果报所应睹。安得肆胸衿,尽情性,而生讥诮乎?正应虚己而游乎世,俯仰于电露之间耳。明月在天,众水咸见,清风至林,群籁毕响。吾岂逆物哉?不入鲍鱼,不甘腐鼠。吾岂同物哉?谁能知我,共行斯路,浩浩乎!堂堂乎!岂复见有诤为非,无诤为是?此则诤者自诤,无诤者自无诤,吾俱取而用之。宁劳法师费功夫,点笔纸,但申于无诤;弟子疲唇舌,消晷漏,唯对于明道?戏论哉!糟粕哉!必欲且考真伪,{斩足}观得失,无过依贤圣之言,检行藏之理,始终研究,表里综核,使浮辞无所用,诈道自然消。请待后筵,以观其妙矣。寻以本官兼通直散骑侍郎使齐,还除散骑侍郎、镇南始兴王谘议参军,兼东宫管记。历太子庶子、仆,兼管记如故。后主即位,迁秘书监、右卫将军,兼中书通事舍人,掌诏诰。縡为文典丽,性又敏速,虽军国大事,下笔辄成,未尝起草,沉思者亦无以加焉,甚为后主所重。然性木强,不持检操,负才使气,陵侮人物,朝士多衔之。会施文庆、沈客卿以便佞亲幸,专制衡轴,而縡益疏。文庆等因共谮縡受高丽使金,后主收縡下狱。縡素刚,因愤恚,乃于狱中上书曰:“夫君人者,恭事上帝,子爱下民,省嗜欲,远谄佞,未明求衣,日旰忘食,是以泽被区宇,庆流子孙。陛下顷来酒色过度,不虔郊庙之神,专媚淫昏之鬼;小人在侧,宦竖弄权,恶忠直若仇雠,视生民如草芥;后宫曳绮绣,厩马馀菽粟,百姓流离,僵尸蔽野;货贿公行,帑藏损耗,神怒民怨,众叛亲离。恐东南王气,自斯而尽。”书奏,后主大怒。顷之,意稍解,遣使谓縡曰:“我欲赦卿,卿能改过不?”縡对曰:“臣心如面,臣面可改,则臣心可改。”后主于是益怒,令宦者李善庆穷治其事,遂赐死狱中,时年五十五。有集十卷行于世。

5. 《张旭工书》的文言文翻译。

张旭深得草书笔法精妙,后传给了崔邈、颜真卿。张旭说:“我刚开始听说公主与挑夫争路(指在小路上争着先走),而悟得草书笔法的意境。后来看公孙大娘舞剑,而悟得草书笔法的神韵。”张旭每次饮酒喝醉了就写草书,挥笔大叫,把头浸入墨汁中用头发书写,世上人称他为“张颠”。酒醒后看见自己用头发写的字,认为是神来之笔,再也写不出来。后人评论书法名家,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臣、薛稷四人,有的人有不同的意见,至于论到张旭,都没有异议。

6. 《刚正晏敦复》文言文翻译

晏敦复字景初,丞相殊之曾孙。少学于程颐,颐奇之。第进士,为御史台检法官。绍兴初,大臣荐,召试馆职,不就。特命祠部郎官,迁吏部,以守法忤吕颐浩,出知贵溪县。会有为敦复直其事者,改通判临江军,召为吏部郎官、左司谏、权给事中,为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 淮西宣抚使刘光世请以淮东私田易淮西田,帝许之。敦复言:“光世帅一道,未闻为朝廷措置毫发,乃先易私亩。比者岳飞属官以私事干朝廷,飞请加罪,中外称美,谓有古贤将风。光世自处必不在飞下,乞以臣言示光世,且令经理淮南,收抚百姓,以为定都建康计,中兴有期,何患私计之未便。”权吏部侍郎兼详定一司敕令。 渡江后,庶事草创,凡四选格法多所裁定。敦复素刚严,居吏部,请谒不行,铨综平允,除给事中。冬至节,旨下礼部,取度牒四百充赐予。敦复奏:“兵兴费广,凡可助用度者尤当惜,矧两宫在远,陛下当此令节,欲奉一觞为万岁寿不可得,有司乃欲举平时例行庆赐乎?”遂寝。有卒失宣帖,得中旨给据,太医吴球得旨免试,敦复奏:“一卒之微,乃至上渎圣聪,医官免试,皆坏成法。自崇宁、大观以来,奸人欺罔,临事取旨,谓之‘暗嬴指挥’,纪纲败坏,驯致危乱,正蹈前弊,不可长也。”汪伯彦子召嗣除江西监司,敦复论:“伯彦奸庸误国,其子素无才望,难任澄清。”改知袁州。又奏:“召嗣既不可为监司,亦不可为守臣。”居右省两月,论驳凡二十四事,议者惮之。复为吏部侍郎。 彗星见,诏求直言。敦复奏:“昔康澄以‘贤士藏匿,四民迁业,上下相徇,廉耻道消,毁誉乱真,直言不闻’为深可畏。臣尝即其言考已然之事,多本于左右近习及奸邪以巧佞转移人主之意。其恶直丑正,则能使贤士藏匿;其造为事端,则能使四民迁业;其委曲弥缝,则能使上下相徇;其假宠窃权,簧鼓流俗,则能使廉耻道消;其诬人功罪,则能使毁誉乱真;其壅蔽聪明,则能使直言不闻。臣愿防微杜渐,以助应天之实。”又论:“比来百司不肯任责,琐屑皆取决朝省,事有不当,上烦天听者,例多取旨。由是宰执所治烦杂,不减有司,天子听览,每及细务,非所以为政。愿详其大,略其细。” 八年,金遣使来要以难行之礼,诏侍从,台谏条奏所宜。敦复言:“金两遣使,直许讲和,非畏我而然,安知其非诱我也。且谓之屈己,则一事既屈,必以他事来屈我。今所遣使以诏谕为名,傥欲陛下易服拜受,又欲分廷抗礼,还可从乎?苟从其一二,则此后可以号令我,小有违异,即成衅端,社稷存亡,皆在其掌握矣。”时秦桧方力赞屈己之说,外议群起,计虽定而未敢行。勾龙如渊说桧,宜择人为台官,使击去异论,则事遂矣。于是如渊、施廷臣、莫将皆据要地,人皆骇愕。敦复同尚书张焘上疏言:“前日如渊以附会和议得中丞,今施廷臣又以此跻横榻,众论沸腾,方且切齿,莫将又以此擢右史。夫如渊、廷臣庸人,但知观望,将则奸人也,陛下奈何与此辈断国论乎?乞加斥逐,杜群枉门,力为自治自强之策。”既又与焘等同班入对,争之。桧使所亲谕敦复曰:“公能曲从,两地旦夕可至。”敦复曰:“吾终不为身计误国家,况吾姜桂之性,到老愈辣,请勿言。”桧卒不能屈。 胡铨谪昭州,临安遣人械送贬所。敦复往见守臣张澄曰:“铨论宰相,天下共知,祖宗时以言事被谪,为开封者必不如是。”澄愧谢,为追还。始桧拜相,制下,朝士相贺,敦复独有忧色曰:“奸人相矣。”张致远、魏矼闻之,皆以其言为过。至是窜铨,敦复谓人曰:“顷言秦之奸,诸君不以为然,今方专国便敢尔,他日何所不至耶?” 权吏部尚书兼江、淮等路经制使。故事,侍从过宰相阁,既退,宰相必送数步。敦复见桧未尝送,每曰:“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寻请外,以宝文阁直学士知衢州,提举亳州明道宫。闲居数年卒,年七十一。 敦复静默如不能言,立朝论事无所避。帝尝谓之曰:“卿鲠峭敢言,可谓无忝尔祖矣。” 译文 胡铨被贬到昭州,临安派人让他载上刑具押送到昭州去。敦复去拜见守臣张澄说:“胡铨评议丞相,天下人都知道,祖宗时就因为言论而被贬谪过,治理开卦的人决不能做这样的事。”张澄羞愧地道歉,因此追赶着去掉了胡铨的刑具。当初秦桧刚做丞相的时候,旨意刚下,朝廷众人都来相贺,只有敦复面有忧色说:“奸佞的小人做了丞相了。”张致远、魏矼听到这句话,都认为他言过其实。等到这一次陷害胡铨,敦复对人说:“我以前说秦桧是一个奸佞小人,你们都认为我说的不对。现在他刚手握大权便敢做这样的事,以后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呢?”敦复是吏部尚书,同时兼任江淮等地的路经制使。按照旧例,他要去宰相阁汇报,退出的时候,宰相一定要送他几步。可是敦复从来没见秦桧出来相送过,于是每每对人说:“人必先有自取侮辱的行为,然后别人才侮辱他。”不久他就请求外调,以宝文阁直学士的身份去做了衢州的知县,监督亳州明道宫。他在家闲居了几年后辞世,享年七十一岁。敦复为人沉默寡言好象不能开口说话一样,但是在朝廷上议事却从不忌讳什么。帝曾经这样评论他:“你为人耿直敢言,可是说没有辱没你的先祖啊。

7. 文言文————老母与异人 翻译

老母与异人

原文:

昔有一老母在树下卧,熊欲来搏,尔时老母绕树走避,熊寻后逐,一手抱树,欲捉老母。老母得急,即时合树,捺熊两手,熊不得动。更有异人来至其所,老母语言:“汝共我捉,杀分其肉。”时彼人者,信老母语,即时共捉。既捉之已,老母即便舍熊而走。其人后为熊所困。如是愚人,为世所笑。凡夫之人,亦复如是。作诸异论,既不善好,文辞繁重,多有诸病,竟不成讫,便舍终亡。后人捉之,欲为解释,不达其意,反为其困。如彼愚人,代他捉熊,反自被害。

译文:

曾有一位老妇在树下卧息,一头熊想来抓搏她。这时老妇绕树逃避,熊随即在后面追逐,并且一手抱住树,另一手去捉老妇。老妇急了,赶忙缘树揿住那只伸过来的手,与原先抱著的那只一道都按捺在树上,熊就这样合抱着树,动弹不了。又有另外一个人来到这儿,老妇说道:「你帮我一道捉住它,杀了,肉大家平分。」那人信了老妇的话,就上来帮着捉住。待捉定了,老妇即刻舍熊而走,那人后来就被熊困住了。这样的愚人,遭到世人的嗤笑。
凡夫之人也是这样,作了一些不合正理的论说,并不完善周密,文辞也繁冗重赘,有着诸多毛病,还没写完杀青,便舍下死去了。后人阅读了,想替它作解释,却无法明达它的意旨,反而被这论说困住了,就如那个愚人代别人捉熊自己反被殃害一样。

8. 文言文翻译

原句:
1、芝生治所,众以治行之致,元凤曰:“五谷熟则民蒙惠,此不足异也。”
2、辍土木无益之役,以济暴露之民;移缁流泛滥之恩,以给颠沛之众。
3、转运使阿贯意,劾其格德政,倡异论,侵辱使者。
4、前尹王革惨而怯,盗无轻重悉抵死,小有警,辄闭城以兵自卫。
译文:
1、(有)灵芝在饶州冶司官署生成,众人认为这是(程元凤)政绩突出才导致灵芝在官署生长的,程元凤说:“五谷成熟丰收百姓就会蒙受恩惠,这不值得惊异。”
2、罢停(一切)无益的土木工程的劳役,来救济(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转移对僧徒(太过)泛滥的恩惠,来供给颠沛流离的大众。
3、转运使逢迎童贯的心意,弹劾他(徐处仁)阻碍(推行)德政,倡导异端邪说,凌辱使者。
4、前任应天尹王革内心残忍而生性胆小,(作乱的)盗贼无论情节轻重全都处以死刑,稍微有点边警,就关闭城门安排重兵守护自己。
重点词语详注:
1、缁流:僧徒。僧尼多穿黑衣,故称。北魏杨炫之《洛阳伽蓝记·城内胡统寺》:“(诸尼)入宫与太后说法,其资养缁流,从无比也。”唐卢纶《秋夜同畅当宿藏公院》诗:“将祈竟何得?灭踪在缁流。”明谢榛《四溟诗话》卷四:“或谓脗合禅机,前身亦缁流中人也。”《西湖佳话·灵隐诗迹》:“老师父佳作……自是诗坛名宿,卢、骆、王、杨之俦也,决非隐逸中偶然得句者。不知为何遁入缁流?”
2、暴露:露在外面,无所遮蔽。《荀子·王制》:“兵革器械者,彼将日日暴露毁折之中原,我今将修饰之,拊循之,掩盖之于府库。”《汉书·严助传》:“今方内无狗吠之警,而使陛下甲卒死亡,暴露中原,沾渍山谷。”宋曾巩《瀛州兴造记》:“是日大雨,公私暴露,仓储库积,无所覆冒。”清和邦额《夜谭随录·施二》:“僧房数十间,强半倾圮,佛像暴露,钟鱼阗寂。”
3、异论:异端邪说。
4、侵辱:凌辱。《史记·酷吏列传》:“高后时,酷吏独有侯封,刻轢宗室,侵辱功臣。”《后汉书·度尚传》:“如忍以苟免,永受侵辱之耻,生为恶吏,死为敝鬼。”清蒲松龄《聊斋志异·医术》:“中夜,主人挝门甚急。意其子死,恐被侵辱,惊起,逾垣疾遁。”
附注:以上1、2句话均出自《宋史·程元凤传》。3、4均出自《宋史·徐处仁传》。
附录1:
《宋史·程元凤传》
程元凤,字申甫,徽州人。绍定元年进士,调江陵府教授。端平元年,差江西转运司干办公事。丁母忧。
淳祐元年,迁礼、兵二部架阁,以父老不忍去侧,迁太学正,以祖讳辞,改国子录。父忧,服阕,迁太学博士,改宗学博士。以《诗》、《礼》讲荣王府。旁讽曲谕,随事规正,多所裨益,王亦倾心敬听。轮对,极论世运剥复之机及人主所当法天者。理宗览之曰:“有古遗直风。”
六年,进秘书丞兼权刑部郎官。七年,兼权右司郎官,迁著作郎,仍权右司郎官。轮对,指陈时病尤激切,当国者以为厉己。丐外,知饶州。郡初罹水灾,元凤访民疾苦,夙夜究心,修城堞,置义阡,宽诛求,察诬证。进江、淮、荆、浙、福建、广南都大提点坑冶,仍兼知饶州冶司,岁有冬夏帐银,悉举以补郡积年诸税敛之不足者。芝生治所,众以治行之致,元凤曰:“五谷熟则民蒙惠,此不足异也。”召奏事,辞,不允,迁右曹郎官。疏言实学、实政、国本、人才、吏治、生民、财计、兵威八事。寻兼右司郎官,拜监察御史兼崇政殿说书。丞相郑清之久专国柄,老不任事,台官潘凯、吴燧合章论列,清之不悦,改迁之,二人不拜命去。元凤上疏斥清之罪,其言明白正大,凯、燧得召还。有事于明堂,元凤疏言“祈天以实不以文”。又言边备,谓“当申儆军实,以起积玩之势。”及言滥刑之敝。
十二年,拜右正言兼侍讲,以祖讳辞。诏权以右补阙系衔。上疏论格心之学,谓“革士大夫之风俗,当革士大夫之心术。”至于文敝、边储、人才、民心、储将帅、救灾异,莫不尽言。余晦以从父天锡恃恩妄作,三学诸生伏阙上书白其罪状,司业蔡抗又力言之,元凤数其罪劾之。奏上,以晦为大理少卿,抗为宗正少卿。元凤又上疏留抗而黜晦,以安士心。乃命抗仍兼司业,晦予郡。升殿中侍御史,仍兼侍讲。京城灾,疏言:“辍土木无益之役,以济暴露之民;移缁流泛滥之恩,以给颠沛之众。务行宽大之政,固结亿兆之心。旁招俊乂,而私昵无滥及之恩;屏去奸私,而贪黩无覆出之患。谨便嬖之防,而不使之弄权;抑恩泽之请,而不至于无节。”言多剀切。
宝祐元年,兼侍读,迁侍御史,言法孝宗八事。荐名士二十余人,进尚书吏部侍郎兼中书舍人,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仍兼侍读。亟辞,
出关,不允。有事于南郊,元凤为执绥官,答问多所开陈。帝因欲幸西太乙宫,力谏止之。
三年,迁权工部尚书,力求补外,特授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蜀境与沅、靖交急,朝廷欲择重臣出镇上流,用徐敏子易蜀帅及用向士璧为镇抚。元凤请下荆南,调兵援蜀,移吕文德上沅、靖。进依前职,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进参知政事,寻进拜右丞相兼枢密使,进封新安郡公。力辞,御笔勉谕,犹周回累日而后治事。疏奏正心、待臣、进贤、爱民、备边、守法、谨微、审令八事。高、孝、光、宁四朝国史未就,奏转任尤焴领其事,纂修成之。会丁大全谋夺相位,元凤力辞,授观文殿大学士判福州、福建安抚使。又力辞,依前职,提举洞霄宫。
开庆兵兴,上手疏收人心、重赏罚、团结民兵数事。俄起判平江府兼淮、浙发运使。四上章乞免。三年,御笔趣行,奏免修明局米五万石。拜特进,依前职。充醴泉观兼侍读。度宗即位,进少保。三年,拜少傅、右丞相兼枢密使,进封吉国公,以言罢,依旧少保、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乞致仕,不许。四年,罢观使,以守少保、观文殿大学士致仕。卒,遗表闻,帝震悼辍朝,特赠少师。
元凤之在政府也,一契家子求贰令,元凤谢之曰:“除授须由资。”其人累请不许,乃以先世为言。元凤曰:“先公畴昔相荐者,以某粗知恬退故也。今子所求躐次,岂先大夫意哉?矧以国家官爵报私恩,某所不敢。”有尝遭元凤论列者,其后见其可用,更荐拔之,每曰:“前日之弹劾,成其才也;今日之擢用,尽其才也。”所著《讷斋文集》若干卷。
附录2:
《宋史·徐处仁传》
徐处仁,字择之,应天府谷熟县人。中进士甲科,为永州东安县令。蛮人叛,处仁入峒,开示恩信,蛮感泣,誓不复反。知济州金乡县。以荐者召见,徽宗问京东岁事,处仁以旱蝗对。问:“邑有盗贼乎?”曰:“有之。”上谓处仁不欺,除宗正寺丞、太常博士。
时初置算学,议所祖,或以孔子赞《易》知数。处仁言:“仲尼之道无所不备,非专门比。黄帝迎日推策,数之始也,祖黄帝为宜。”擢监察御史,迁殿中、右正言、给事中。摄开封府,裁决如流,囚系常空。进户部尚书,继拜中大夫、尚书右丞。丁母忧,免丧,以资政殿学士知青州,徙知永兴军。
童贯使陕西,欲平物价,处仁议不合,曰:“此令一传,则商贾弗行,而积藏者弗出,名为平价,适以增之。”转运使阿贯意,劾其格德音,倡异论,侵辱使者。诏处仁赴阙。寻改知河阳,落职知蕲州。久之,以显谟阁直学士知颍昌府。民有得罪宫掖者,虽赦不原,处仁为奏上。童贯乘是挤之,夺职,提举鸿庆宫。复延康殿学士、知汝州,再奉鸿庆祠、知徐州,召为醴泉观使。
徽宗访以天下事,处仁对曰:“天下大势在兵与民,今水旱之余,赋役繁重,公私凋弊,兵民皆困,不及今谋之,后将有不胜图者。”上曰:“非卿不闻此言。”明日,除侍读。进读罢,理前语,处仁言:“昔周以冢宰制国用,于岁之杪,宜会朝廷一岁财用之数,量入为出,节浮费,罢横敛,百姓既足,军储必丰。”上称善诏置裕民局讨论振兵裕民之法。蔡京不悦,言者谓:“今设局曰‘裕民’,岂平日为不裕民哉?”乃罢局,出处仁知扬州。未几,以疾奉祠归南都。
方腊为乱,处仁亟见留守薛昂,为画守战之策。因语昂曰:“睢阳蔽遮江、淮,乃国家受命之地,脱有非常,吾助君死守。”语闻于朝,起为应天尹。河北盗起,徙大名尹。前尹王革惨而怯,盗无轻重悉抵死,小有警,辄闭城以兵自卫。处仁至,即大开城门,彻牙内甲兵,人情遂安。
徽宗赐手诏曰:“金人虽约和,然狼子野心,易扇以变,有当行事以闻。”处仁上《备边御戎》十策。进观文殿学士,召为宝箓宫使,特升大学士。旧制,大观文非宰相不除,前二府得除,自处仁始。
钦宗即位,金人犯京师,处仁储粮列备,合锐兵万人勤王;奏乞下诏亲征,以张国威。奏至,朝廷适下亲征诏书,以李纲为行营使。即移书纲,言备御方略。金人请和而归,处仁奏宜伏兵浚、滑,击其半济,必可成功。召为中书侍郎。入见,钦宗问割三镇,处仁言:“国不竞亦陵,且定武陛下之潜藩,不当弃。”与吴敏议合。敏荐处仁可相,拜太宰兼门下侍郎。
童贯部胜捷军卫徽宗东巡,贯既贬,军士有恶言。徽宗将还,都人汹惧,或请为备。处仁曰:“陛下仁孝,思奉晨昏,属车西还,天下大庆,宜郊迎称贺。军士妄言,臣请身任之。”乃以处仁为扈驾礼仪使,统禁旅从出郊,迄二圣还宫,部伍肃然。
初,处仁为右丞,言:“六曹长贰,皆异时执政之选,而部中事一无所可否,悉禀命朝廷。夫人才力不容顿异,岂有前不能决一职而后可共政者乎?乞诏自今尚书、侍郎不得辄以事诿上,有条以条决之,有例以例决之,无条例者酌情裁决;不能决,乃申尚书省。”会处仁以忧去,不果行,及当国,卒奏行之。
聂山为户部尚书兼开封尹,库有美珠,山密语宁德宫宦者,用特旨取之。处仁奏:“陛下鉴近患,事必由三省。今以珠为道君太上皇后寿,诚细故,且美事;然此端一开,则前日应奉之徒复纵,臣为陛下惜之。”乃抵主藏吏罪。
处仁言论,初与吴敏、李纲合,寻亦有异议。尝与敏争事,掷笔中敏面,鼻额为黑。唐恪、耿南仲、聂山欲排去二人而代之位,讽言者论之,与敏俱罢,处仁以观文殿大学士为中太一宫使。寻知东平府,提举崇福宫。高宗即位,起为大名尹、北道都总管,卒于郡。
处仁在宣和间,数请宽民力以弭盗贼。尹大名,以刚廉称。及为首相,无大建明,方进言以金人出境,社稷再安,皆由圣德俭勤,致有天人之助。仲师道请合诸道兵屯河阳诸州,为防秋计,处仁谓金人岂能复来,不宜先自扰以示弱。南都受围时,处仁在围城中,都人指为奸细,杀其长子庚。幼子度,吏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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