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史異纂婁師德
1. 太平廣記 器量一 翻譯
李昭德為內史,婁師德為納言,相隨入朝。婁師德肥胖,走得慢。李昭德好幾次停下來等他,他還是趕不上。李昭德生氣發怒,說:「你這個只配種地的臭傢伙。」婁師德聽了也不發火,笑道:「我可不就是個種過地的人嗎,如果我不是種地的人,還有誰是呢?」婁師德的弟弟被任命為代州刺史。臨行,婁師德說:「我的才能不算高,做到宰相。現在你呢,又去做很高的地方官。有點過分了,人家會嫉妒我們,應該怎樣才能保全性命呢?」他的弟弟跪下說:「從今以後,即使有人把口水吐到我臉上,我也不敢還嘴,把口水擦去就是了。我以此來自勉,絕不讓你不放心。」婁師德說:「這恰恰是我最擔心的。唉,人家拿口水唾你,是人家對你發怒了。如果你把口水擦了,說明你不滿。不滿而擦掉,使人家就更加發怒。應該是讓唾沫不擦自干。怎麼樣?」他弟弟會心地笑了。武則天當政時,婁師德也沒有失去寵祿。
2. 李治武則天夫婦,有哪些子女
武則天共生了四個兒子,長子李弘,二十四歲時死了,據說是被武則天毒死的。次子就是李賢,三子李顯(哲)為中宗,四子李旦,就是睿宗。兩個女兒,但是被她自己害死一個,就只剩下後來的太平公主。
3. 誰知道 《新唐書·婁師德傳》 的翻譯
師德曰:「未也。潔之,是違其怒,正使自干耳。」
狄仁傑未輔政,師德薦之,及同列,數擠令外使。
1.婁師德說:「這樣做不行。你擦掉了唾液,這樣就違背別人的意願,是無法消除別人的憤怒的,你要想讓別人消除怒氣,就應該讓唾沫自己幹掉。」
2.狄仁傑當宰相之前,婁師德(在武則天面前)推薦他,等到他們同朝為官,(婁師德)一再排擠(他)讓他到外地做官。
第一句省略較多,改用意譯較好。直譯為——婁師德說:「(這樣做)不行。你擦掉了唾液,這樣就違背了別人對你的憤怒的意願,(不如)正好讓唾液自己幹掉。」
4. 大周朝是歷史上待機時間最長的朝代,它是怎麼發展的
做皇帝改國號
天授元年(690年)九月初九,67歲的武則天在6萬民眾與官員的擁護下登上皇帝寶座,改國號為周,改元天授,但仍以李旦為皇嗣。歷史上將武則天的周朝叫做武周。武則天稱帝後,經過兩年整頓,消除了政敵,殺掉了大部分酷吏,內政鞏固,令行禁止。自唐高宗病故,武則天一直忙於宮廷斗爭,西邊與北邊吐善、突厥出兵侵擾,無力抗擊,故安西四鎮失守。武則天在整頓之後,立即著手恢復她與唐高宗打下的疆域。長壽元年(692年)九月,派王孝傑與阿史那忠節率軍出征西北。十月二十五日,王孝傑大破吐善,收復龜茲、疏勒、於闐、碎葉安西四鎮,設安西都護府於龜茲。在群臣一致反對的情況下,武則天毅然加派安西四鎮成兵3萬。這一措施使安西四鎮從此安定,直到唐玄宗時再無反復。
武則天的邊疆政策是降則撫之,叛則討之,堅決反對各民族之間的侵擾。在武則天民族政策的感召下:長壽元年(692年)二月,吐蕃、黨項部落萬餘人歸降;三月初五,天竺國遣使朝貢;五月,吐蕃酋長曷蘇率部請歸降;六月,別部酋長咎捶率羌蠻8000餘人歸降。聖歷二年(699年)四月,吐蕃贊婆率所部千餘人歸降。
收復安西四鎮之後,武周王朝對外戰爭的目標主要是北方的契丹與突厥。萬歲通天元年(696年)五月十二日,營州契丹松漠都督李盡忠,歸誠州刺史孫萬榮舉兵造反,13天後,武則天派左鷹揚衛將軍曹仁師、右金吾衛大將軍張玄遇、左衛大將軍李多祚等率軍征討,八月二十八日戰於峽石谷,唐軍大敗。繼而叛軍又設計伏擊,唐軍全軍覆滅。武則天再次發兵征討,九月,在唐軍與突厥兵的共同打擊下,李盡忠兵敗身亡。孫萬榮收拾余眾,軍勢復振,多次侵擾州縣。神功元年(697年)四月十八日,武則天派武懿宗、何迦密率軍征討,五月初八,又派婁師德、沙吒忠義率軍20萬征討,終於在六月三十日討平契丹,斬殺孫萬榮。長安元年(701年)十一月,武則天以郭元振為涼州都督、隴右諸軍大使。郭元振到任後,以南境硤口設和仁城,北境磧口設白亭軍,控其要沖,拓寬州境1500里,突厥不敢侵擾。郭元振又令甘州刺史李漢通開置屯田,5年中夷夏畏慕,令行禁止,牛羊遍野,路不拾遺,積軍糧可支數十年。長安二年(702年)十二月,設北庭都護府於庭州,安定了北部邊境。
武周時期與周邊各國的局部小戰爭,時起時伏,以武周勝利為多。武則天在位15年中,基本上維護了帝國的統一,疆域的遼闊,國家的強盛。
讓帝位去帝號
太子的選擇是武則天政治生涯的一個重要部分,也是困擾她多年的事。在稱帝之初,武家子孫武承嗣、武三思就上下活動求為太子。天授二年(691年)九月,在武則天的侄子魏王武承嗣的授意下,鳳閣舍人張嘉福指使王慶之率數百人上表,請立武承嗣為太子。武則天不許,王慶之以死泣請。武則天給印紙一張作出人證,讓他走,以後王慶之多次求見專言此事。武則天怒,命鳳閣侍郎李昭德賜杖。李昭德引王慶之出光順門,立即杖殺,余黨散去。之後,李昭德、狄仁傑都勸武則天立親子為太子,無人再敢為武承嗣等求乞。
聖歷元年(邱8年)三月初九,武則天託病,派徐彥伯帶一班宮人去房州設計召回李顯。二十八日,李顯回到洛陽,滿朝文武無人知道。八月十一日,武承嗣因求太子不得,憂憤成疾而死。九月十五日,因李旦固請讓位於李顯,武則天同意立李顯為太子。聖歷二年(699年),武則天怕自己死後太子與武家子孫不能相容,令太子李顯、相王李旦、太平公主與武攸暨、武三思等立誓於明堂,銘之鐵卷,藏人史館。
長安元年(701年)十二月,武則天為其父立大周無上孝明高皇帝碑(又稱攀龍台碑)於文水吳陵。碑高5丈,寬9尺,厚3尺,碑文6700餘字,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大墓碑。碑文由唐代宰相李嶠撰寫,記載了武氏家族的起源及其父武士彟的一生經歷,是一份重要的歷史文獻。次年六月,武則天又為其母立大周無上孝明高皇後碑於咸陽順陵,也是一塊巨大的墓碑。碑文由武則天的侄子梁王武三思撰寫,記載了其母楊氏的一生經歷。
身後無字碑
唐高宗李治和武則天的合葬墓乾陵位於西安市西北80公里的乾縣梁山上。墓前有兩塊高均為6.3米的石碑,西面為「述聖碑」,碑文主要是歌頌唐高宗的功績,由武則天撰文,唐中宗書寫。該碑由7節組成,榫卯扣接,故又稱為「七節碑」,碑寬1.86米,重81.6噸。東面是武則天的「無字碑」,碑由一塊巨大的整石雕成,寬2.1米,重98.8噸。碑頭雕有8條互相纏繞的螭首,飾以天雲龍紋,碑座則用駿馬飲水、雄獅、雲紋等線刻畫而成。如此精細的雕刻,在歷代墓碑中都是極為罕見的。
人們紛紛猜測武則天立無字碑的原因,最主要的說法有三種。一說武則天認為自己功高德大,不是文字所能表達的。在武則天看來,自己雖是女人,但高宗平庸,自己的才能絕對優於高宗,而且她統治期間政治清明,社會安定,人民安居樂業,這應該算是她的一大政績。可惜的是,當時有很多人認為她是搶了大唐江山,是叛臣逆賊,對於她的功勞視而不見。因而,武則天要把自己的功勞讓後人去評述、去記載,於是就有了無字碑。二說武則天自知罪孽深重,刻了碑文恐怕更招世人辱罵,還是不寫為好。也有人認為,武則天建立大周朝之後,內心感覺愧疚不安,一心想在自己死後將江山歸還李氏。但由於自己稱帝的這段經歷,使她對自己死後的境遇沒有信心,更害怕世人責罵其篡位之罪,因而留下無字碑藉以自贖。三說武則天想讓後人去評說她的一生。這種說法與前一種說法恰恰相反。武則天對自己一生還是頗感自豪的。作為一個女流之輩,能在政治斗爭中脫穎而出,並到達權力的巔峰。她要後人客觀地評價她的文治武功,雄才大略,而與自己有利益沖突的兒子李顯肯定不會對自己作出客觀、公允的評價。鑒於此,武則天要將無字碑交與後人,就是要讓後人對自己一生的功過是非作出評價。這三種說法似乎每一種都很有道理,至於哪一種說法是她的本意,現已無從考證。
5. 將何以全先人發膚是什麼意思
應該怎樣才能保全性命呢
婁師德
納言婁師德,鄭州人,為兵部尚書,使並州,接境諸縣令隨之。日高至驛,恐人煩擾驛家,令就廳同食。尚書飯白而細,諸人飯黑而粗。呼驛長責之曰:「汝何為兩種待客?」驛將恐,對曰:「邂逅浙米不得,死罪。」尚書曰:「卒客無卒主人,亦復何損。」遂換取粗飯食之。檢校營田,往梁州,先有鄉人姓婁者為屯官,犯贓,都督許欽明欲決殺令眾。鄉人謁尚書,欲救之。尚書曰:「犯國法,師德當家兒子。亦不能舍,何況渠。」明日宴會,都督與尚書:「犯國法俱坐。」尚書(尚書二字上原有謂字。據朝野僉載五刪)曰:「聞有一人犯國法,雲是師德鄉里,師德實不識,但與其父為小兒時共牧牛耳,都督莫以師德寬國家法。都督遽令脫枷至。尚書切責之曰:「汝辭父娘,求覓官職,不能謹潔,知復奈何。」將一碟堆餅與之曰:「?l卻,作個飽死鬼去!」都督從此舍之。後為納言平章事。父(明鈔本父作又)檢校屯田,行有日矣,諮執事早出,婁先足疾,待馬未來,於光政門外橫木上坐。須臾,有一縣令,不知其納言也,因訴身名,遂與之並坐。令有一丁,遠覘之,走告曰:「納言也。」令大驚,起曰:「死罪。」納言曰:「人有不相識,法有何死罪。」令因訴雲:有左嶷,以其年老眼暗奏解,某夜書表狀亦得,眼實不暗。納言曰:「道是夜書表狀,何故白日里不識宰相。」令大慚曰:「願納言莫說向宰相。納言南無佛不說。公左右皆笑。使至靈州,果驛上食訖,索馬,判官諮,意家漿水亦索不得,全不?o承。納言曰:「師德已上馬,與公料理。」往呼驛長責曰:「判官與納言何別?不與供給?索杖來。」驛長惶怖拜伏。納言曰:「我欲打汝一頓,大使打驛將,細碎事,徒?鶉疵?聲。若向你州縣道,你即不存生命,且放卻。」驛將跪拜流汗,狼狽而走。婁目送之,謂判官曰:「與公躓頓之矣。」眾皆怪嘆。其行事皆此類。浮休子曰:司馬徽、劉寬,無以加也。(出《朝野僉載》)
李昭德為內史,師德為納言,相隨入朝。婁體肥行緩,李屢顧待,不即至。乃發怒曰:可(明鈔本作叵)耐殺人田舍漢。婁聞之,乃笑曰:「師德不是田舍漢。更阿誰是?」師德弟拜代州刺使,將行,謂之曰:「吾以不才,位居宰相。汝今又得州牧,叨遽過分,人所嫉也,將何以全先人發膚?」弟長跪曰:「自今後,雖有人唾某面上,某亦不敢言,但拭之而已,以此自勉,庶不為兄憂。」師德曰:此適為我憂也。夫人唾汝者,發怒也。汝今拭之,是惡其唾。惡而拭,是逆人怒也。唾不拭,將自干,何如?」弟笑而受之。武後年,竟保寵祿。(出《國史異纂》)
唐納言婁師德,是鄭州人。作兵部尚書時,巡視並州。入境後。近處的縣令們都來迎接並且隨行。中午到了驛站,恐怕人多打擾,就讓大家在一起吃飯。他吃的是精細的白米飯,而別人吃的卻是粗糙的黑米飯。便把驛長叫來,責備說:「你為什麼用兩種米來待客?」驛長很惶恐,說:「一時搞不到細米,我該死。」婁師德說:「這不好,客人不應分成等級。」便換了黑米飯和大家一起吃。次後,到梁州去考查屯田。和他同鄉同姓的一個人在那裡作屯田官,犯了罪。都督許欽明准備殺他以儆效尤。那個人來見婁師德,請他說情。婁師德說:「犯了國法,就是我的親兒子,也不能放過,何況你?」第二天宴會上,許欽明對婁師德說:「犯了國法都要受到懲處。」婁師德說:「我聽說有一個人犯了國法,說是我的同鄉,我其實根本不認識他。但是,我小時候同他父親一起放過牛。請都督不要因為我而失法度。」許欽明立即讓人給那個人去了刑具,帶到大廳。婁師德嚴詞訓斥說:「你辭別父母,來求官職。但是做了官,卻不幹凈,你知道下場嗎?」拿了一盤餅給他,說吃去罷,作個飽鬼。許欽明於是開釋了那個人。婁師德後來升為納言平章政事(相當於宰相)又一次巡察屯田。出行的日子已經定了,部下隨行人員已先起程。婁師德腳有毛病,坐在光政門外的大木頭上等馬。不一會兒,有一個縣令不知道他是納言,自我介紹後,跟婁師德並坐在大木頭上。縣令的手下人遠遠瞧見,趕忙走過來告訴縣令,說:「這是納言。」縣令大驚,趕忙站起來賠不是,並稱:「死罪。」婁師德說:「你因為不認識我才和我平坐,法律上沒有犯死罪這一條。」縣令說:「有一個叫左嶷的人,以其年老眼神不好請求解職。其實這個人的辭職書就是晚上寫的,眼睛並沒大病。」婁師德取笑他,說:「可不是,那個人說他晚上眼神不好,你呢,大白天不認識宰相。」縣令很慚愧,說:「請納言千萬別給我宣傳,你就是老佛爺了。婁師德左右的部下們都笑了。到了靈州,在驛站吃完了飯,婁師德讓人牽來馬。他的判官(副手)說:「你吃過了飯,我們連水也沒喝上呢,根本沒人答理。婁師德說:「我就不下馬了,這件事我來處理。便叫來驛長批評說:「判官同我有什麼分別,你竟敢不供給?拿板子來。」嚇得驛長連忙叩頭。婁師德說:「我要打你一頓,是一件小事,但丟了名聲。如果我告訴你的上司,他們就會殺你,我暫且放過你吧。」驛長叩頭流汗,狼狽而去。婁師德望著他的背影,跟判官說,「我替你出氣了。」大家都嘆息。婁師德做事,大致如此。浮休子說,司馬徽、劉寬也超不過他。
李昭德為內史,婁師德為納言,相隨入朝。婁師德肥胖,走得慢。李昭德好幾次停下來等他,他還是趕不上。李昭德生氣發怒,說:「你這個只配種地的臭傢伙。」婁師德聽了也不發火,笑道:「我可不就是個種過地的人嗎,如果我不是種地的人,還有誰是呢?」婁師德的弟弟被任命為代州刺史。臨行,婁師德說:「我的才能不算高,做到宰相。現在你呢,又去做很高的地方官。有點過分了,人家會嫉妒我們,應該怎樣才能保全性命呢?」他的弟弟跪下說:「從今以後,即使有人把口水吐到我臉上,我也不敢還嘴,把口水擦去就是了。我以此來自勉,絕不讓你不放心。」婁師德說:「這恰恰是我最擔心的。唉,人家拿口水唾你,是人家對你發怒了。如果你把口水擦了,說明你不滿。不滿而擦掉,使人家就更加發怒。應該是讓唾沫不擦自干。怎麼樣?」他弟弟會心地笑了。武則天當政時,婁師德也沒有失去寵祿。
6. 李昭德 婁師德
李昭德,京兆長安人也。父乾佑,貞觀初為殿中侍御史。時有鄃令裴仁軌私役門夫,太宗欲斬之。乾佑奏曰:「法令者,陛下制之於上,率土尊之於下,與天下共之,非陛下獨有也。仁軌犯輕罪而致極刑,是乖畫一之理。刑罰不中,則人無所措手足。臣忝憲司,不敢奉制。」太宗意解,仁軌竟免。乾佑尋遷侍御史。母卒,廬於墓側,負土成墳,太宗遣使就墓吊之,仍旌表其門。後歷長安令、治書御史,皆有能名,擢拜御史大夫。乾佑與中書令褚遂良不協,竟為遂良所構。永徽初,繼受邢、魏等州刺史。乾佑雖強直有器干,而昵於小人,既典外郡,與令史結友,書疏往返,令伺朝廷之事。俄為友人所發,坐流愛州。乾封中,起為桂州都督,歷拜司刑太常伯。舉京兆功曹參軍崔擢為尚書郎,事既不果,私以告擢。後擢有犯,乃告乾佑泄禁中語以贖罪,乾佑復坐免官。尋卒。
昭德,即乾佑之孽子也。強干有父風。少舉明經,累遷至鳳閣侍郎。長壽二年,增置夏官侍郎三員,時選昭德與婁師德、侯知一為之。是歲,又遷鳳閣鸞台平章事,尋加檢校內史。長壽中,神都改作文昌台及定鼎、上東諸門,又城外郭,皆昭德創其制度,時人以為能。初,都城洛水天津之東,立德坊西南隅,有中橋及利涉橋,以通行李。上元中,司農卿韋機始移中橋置於安眾坊之左街,當長夏門,都人甚以為便,因廢利涉橋,所省萬計。然歲為洛水沖注,常勞治葺。昭德創意積石為腳,銳其前以分水勢,自是竟無漂損。
時則天以武承嗣為文昌左相,昭德密奏曰:「承嗣,陛下之侄,又是親王,不宜更在機權,以惑眾庶。且自古帝王,父子之間猶相篡奪,況在姑侄,豈得委權與之?脫若乘便,寶位寧可安乎?」則天矍然曰:「我未之思也。」承嗣亦嘗返譖昭德,則天曰:「自我任昭德,每獲高卧,是代我勞苦,非汝所及也。」承嗣俄轉太子少保,罷知政事。延載初,鳳閣舍人張嘉福令洛陽人王慶之率輕薄惡少數百人詣闕上表,請立武承嗣為皇太子。則天不許,慶之固請不已,則天令昭德詰責之,令散。昭德便杖殺慶之,余眾乃息。昭德因奏曰:「臣聞文武之道,布在方策,民有侄為天子而為姑立廟乎!以親親言之,則天皇是陛下夫也,皇嗣是陛下子也,陛下正合傳之子孫,為萬代計。況陛下承天皇顧托而有天下,若立承嗣,臣恐天皇不血食矣。」則天寤之,乃止。
時朝廷諛佞者多獲進用,故幸恩者,事無大小,但近諂諛,皆獲進見。有人於洛水中獲白石數點赤,詣闕輒進。諸宰相詰之,對雲:「此石赤心,所以來進。」昭德叱之曰:「此石赤心,洛水中余石豈能盡反耶?」左右皆笑。是時,來俊臣、侯思止等枉撓刑法,誣陷忠良,人皆懾懼,昭德每廷奏其狀,由是俊臣黨與少自摧屈。來俊臣又嘗棄故妻而娶太原王慶詵女,侯思止亦奏娶趙郡李自挹女,敕政事堂共商量。昭德撫掌謂諸宰相曰:「大可笑!往年俊臣賊劫王慶詵女,已大辱國。今日此奴又請索李自挹女,無乃復辱國耶!」尋奏寢之。侯思止後竟為昭德所繩,搒殺之。
既而昭德專權用事,頗為朝野所惡。前魯王府功曹參軍丘愔上疏言其罪狀曰:
臣聞百王之失,皆由權歸於下。宰臣持政,常以勢盛為殃。魏冉誅庶族以安秦,非不忠也。弱諸候以強國,亦有功也。然以出入自專,擊斷無忌,威震人主,不聞有王,張祿一進深言,卒用憂死。向使昭王不即覺悟,魏冉果以專權,則秦之霸業,或不傳其子孫。陛下創業興王,撥亂英主,總權收柄,司契握圖。天授已前,萬機獨斷,發命皆中,舉事無遺,公卿百僚,具職而已。自長壽已來,厭怠細政,委任昭德,使掌機權。然其干濟小才,不堪軍國大用。直以性好凌轢,氣負剛強,盲聾下人,芻狗同列,刻薄慶賞,矯枉憲章,國家所賴者微,所妨者大。天下杜口,莫敢一言,聲威翕赫,日已熾盛。臣近於南台見敕日,諸處奏事,陛下已依,昭德請不依,陛下便不依。如此改張,不可勝數。昭德參奉機密,獻可替否,事有便利,不預諮謀,要待畫旨將行,方始別生駁異。揚露專擅,顯示於人,歸美引愆,義不如此。州縣列位,台寺庶官,入謁出辭,望塵習氣。一切奏讞,與奪事宜,皆承旨意,附會上言。今有秩之吏,多為昭德之人。陛下勿謂昭德小心,是我手臂。臣觀其膽,乃大於身,鼻息所沖,上拂雲漢。近者新陷來、張兩族,兼挫侯、王二仇,鋒銳理不可當,方寸良難窺測。書曰:知人亦未易,人亦未易知。漢光武將寵龐萌,可以託孤,卒為戎首。魏明帝期司馬懿以安國,竟肆奸回。夫小家治生,有千百之資,將以託人,尚憂失授。況兼天下之重,而可輕忽委任者乎!今昭德作福專威,橫絕朝野,愛憎與奪,旁若無人。陛下恩遇至深,蔽過甚厚。臣聞蟻穴壞堤,針芒寫氣,涓涓不絕,必成江河。履霜堅冰,須防其漸,權重一去,收之極難。臣又聞輕議近臣,犯顏深諫,明君聖主,亦有不容。臣熟知今日言之於前,明日伏誅於後。但使國安身死,臣實不悔。陛下深覽臣言,為萬姓自愛。」
時長上果毅鄧注又著《碩論》數千言,備述昭德專權之狀,鳳閣舍人逢弘敏遽奏其論。則天乃惡昭德,謂納言姚璹曰:「昭德身為內史,備荷殊榮,誠如所言,實負於國。」延載初,左遷欽州南賓尉,數日,又命免死配流。尋又召拜監察御史。時太僕少卿來俊臣與昭德素不協,乃誣構昭德有逆謀,因被下獄,與來俊臣同日而誅。是日大雨,士庶莫不痛昭德而慶俊臣也。相謂曰:「今日天雨,可謂一悲一喜矣。」神龍中,降制曰:「故李昭德勤恪在公,強直自達。立朝正色,不吐剛以茹柔;當軸勵詞,必抗情以歷詆。墉隍府寺,樹績良多,變更規模,歿而不朽。道淪福善,業虧嫉惡,名級不追,風流將沫。式旌壞樹,光被幽明,可贈左御史大夫。」德宗建中三年,加贈司空。
史臣曰:裴炎位居相輔,時屬艱難,歷覽前蹤,非無忠節。但見遲而慮淺,又遭命以會時。何者,當是時,高宗晏駕尚新,武氏革命未見,炎也唯慮中宗之過失,是其淺也;不見太後之苞藏。是其遲也。及乎承嗣請封祖禰,三思勸殺宗親,然後徒有諫章,何嘗濟事,是辜遺托,豈痛伏誅。時論則然,遲淺須信。況聞睹構逆則示其閑暇,俾殺降則彰彼猜嫌,小數有餘,大度何足,又其驗也。
禕之名父之子,諒知其才,著述頗精,履歷無愧。師范王府,秉執相權,咸有能名,固愜群議。何乃失言於大隱,取金於萬榮,潛見內人,私通嬖妾,使濁跡玷其清譽,淫行污於貞名。若言俗困濫刑,公行誣告,即又自昧周防之道,人非盡戮之冤。賜死於家,猶為多幸,臨終不撓,抑又徒勞。
玄同富於詞學,公任權衡,當為典選之時,備疏擇才之理。但以高宗棄代之後,則天居位之間,革命是懷,附己為愛,苟一言之不順,則赤族以難逃。是以唐之名臣,難忘中興之計;周之酷吏,常謀並進之讒。玄同欲復皇儲,固宜難免,死而無過,人殺何妨。
昭德強干為臣,機巧蒞事,凡所制置,動有規模。武承嗣方持左相權,將立為皇太子,尋更所任,復寢其謀,咸由昭德之言,能拒則天之旨。又觀其誅侯思止,法王慶之,挫來俊臣,致朋黨漸衰,諛佞稍退。又則天謂承嗣曰:「我任昭德,每獲高卧,代我勞苦,非汝所及也。」此則強干機巧之驗焉。公忠之道,亦在其中矣。不然,則何以致是哉!若使昭德用謙御下,以柔守剛,不恃專權,常能寡過,則復皇嗣而非晚,保臣節而必終。蓋由道乏弘持,器難苞貯,純剛是失,卷智不全。所以丘愔抗陳,鄧注深論,瓦解而固難收拾,風摧而豈易扶持。自取誅夷,人誰怨懟?
贊曰:政無刑法,時屬艱危。裴炎之智,慮淺見遲。禕之履行,貸色自欺。昭德強猛,何由不虧?死無令譽,孰謂非宜。玄同不幸,顛殞亦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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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師德
婁師德(630—699年),字宗仁,鄭州原武(今河南原武西)人,唐朝大臣、名將。
婁師德自幼才思敏捷,弱冠便以進士及第授江都(今江蘇揚州)縣尉。婁師德的才能很快便使揚州(治江都縣,今江蘇揚州市)長史盧承業感到驚異。為此,盧承業對他說:「吾子台輔之器,當以子孫相托,豈可以官屬常禮待也?」(《舊唐書·婁師德傳》)
上元初年,婁師德又累補監察御史。
儀鳳二年(677年),唐高宗李治鑒於來自吐蕃的威脅,頒發《舉猛士詔》,在全國范圍內招募勇士,以便進行軍事反攻。婁師德雖身為文臣,卻也應召入伍。唐高宗對婁師德的行為大為贊賞,特意讓他假朝散大夫。
儀鳳三年(678年),唐高宗以中書令李敬玄替其為洮河道行軍大總管、西河鎮撫大使、鄯州都督,工部尚書、左(一說右)衛大將軍劉審禮為洮河道行軍司馬,統軍出擊(參見青海之戰)。唐軍各路兵馬計達18萬,實謂空前。吐蕃聞訊後,以大論噶爾·欽陵督兵,嚴陣以待。七月,雙方在龍支(今青海樂都南)交戰。但唐軍進展不順,劉審禮於九月兵敗被俘。而身為唐軍主帥的李敬玄起初怯懦畏戰,後來又消極防守,使唐軍處處被動挨打。當李敬玄即率唐軍奔逃至承鳳嶺(今青海西寧西南干戶庄)時,被噶爾·欽陵率軍包圍。幸得左領軍員外將軍黑齒常之率500名敢死之士乘夜偷襲吐蕃兵營,擊敗吐蕃軍,李敬玄才得以率軍退回鄯州(治西都,今青海樂都),但唐軍已損兵過半。
此時的唐軍已是兵無鬥志,如果吐蕃再次發兵攻打,唐軍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危急時刻,婁師德挺身而出,收集散亡將士,使唐軍士氣得以復振。隨後,婁師德又奉命出使吐蕃,與吐蕃將論贊婆會於赤嶺(今青海日月山)。婁師德在會談中,極為宣揚唐廷休戰求和之意,以此穩住吐蕃,並趁機鞏固河隴一帶的防線。論贊婆見唐軍求和,也表示贊同。隨後,雙方立即罷兵,吐蕃此後數年不再犯邊,邊境稍寧。唐高宗以婁師德之功,遷殿中侍御史,兼河源軍(今青海西寧一帶)司馬,並知營田事。從此,婁師德成唐朝為抵抗吐蕃入侵的著名將領。
經過青海之戰,唐在河隴一帶採取守勢,屯田備邊。吐蕃在則穩扎穩打,逐步擴大其佔領區域。吐蕃雖然不大舉深入唐朝腹地,但卻經常騷擾邊境地區。這引起了唐廷的極大關注,唐高宗決意再次對吐蕃用兵。開耀元年(681年)五月二十一日,河源軍經略大使黑齒常之奉命出擊,在良非川(今青海共和西南)大敗吐蕃軍。
永淳元年(682年)五月,噶爾·欽陵率眾進犯柘(州治在今四川黑水南)、松、翼(州治在今四川黑水東)等州。十月,吐蕃又入寇河源軍。面對吐蕃的不斷進范,婁師德率兵進行反擊,雙方在白水澗(今青海湟源南)相遇。由於婁師德指揮有方,使唐軍八戰八捷。這次輝煌的勝利,使吐蕃的攻勢受到遏制,連後來《幼學》上都有「婁師德八戰八捷」的句子。戰後,婁師德受封為比部員外郎、左驍衛郎將、河源軍經略副使,與河源軍經略大使黑齒常之於河源一帶共御吐蕃。為了不讓婁師德推辭,武則天特意說:「卿有文武材,勿辭也!」(《資治通鑒·卷第二百七》)
武周天授初年(690年),婁師德又升任左金吾將軍、檢校豐州都督,依舊知營田事。武則天在位期間,非常重視儲糧備戰,所以婁師德在主管北方營田十餘年間,「衣皮袴,率士屯田」(《新唐書·婁師德傳》),取得儲備糧食數萬斛的巨大成績。邊鎮兵土,糧食充足,免去了轉運糧草的大事。武周時期其所以能夠取得收復安西四鎮(參見安西之戰)等重大軍事勝利,與此不無關系。武則天對婁師德的表現非常欣慰,並親下詔書嘉獎婁師德:「卿素積忠勤,兼懷武略,朕所以寄之襟要,授以甲兵。自卿受委北陲,總司軍任,往還靈、夏,檢校屯田,收率既多,京坻遽積。不煩和糴之費,無復轉輸之艱,兩軍及北鎮兵數年鹹得支給。勤勞之誠,久而彌著,覽以嘉尚,欣悅良深。」(《舊唐書·婁師德傳》)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長壽元年(692年),婁師德被召回朝廷,封為夏官侍郎判、判尚書事;長壽二年(693年)一月初十,又進同鳳閣鸞台平章事(即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不久,武則天考慮到營田關繫到邊鎮軍糧的供應,非常重要,所以對婁師德說:「王師外鎮,必藉邊境營田,卿須不憚劬勞,更充使檢校。」(《舊唐書·婁師德傳》)遂於延載元年(694年)一月任命婁師德為河源、積石(今青海貴德西)、懷遠(今寧夏銀川)等軍及河(治袍罕,今甘肅臨夏)、蘭(治子城,今甘肅蘭州)、鄯(治西都,今青海樂都)、廓(治化成,今青海化隆西)等州檢校營田大使。唐代西北和北部邊鎮軍事屯田非常興盛,其中婁帥德主管時最為輝煌。
不久,婁師德再次被召回朝廷,遷秋官尚書、原武縣男。
此時吐蕃贊普器弩悉弄為加強君權,除掉權重一時的噶爾家族,即以「反叛」之罪,殺重臣噶爾·贊輾恭頓。大論噶爾·欽陵十分恐慌,即思再建戰功,以求保身。並與其弟贊婆率大軍取道臨洮(今屬甘肅),進攻河西,以切斷唐朝與西域的聯系通道。唐廷於萬歲登封元年(696年)一月十一日以王孝傑為肅邊道行軍大總管,婁師德為副總管,率軍迎戰。二十六日,又以婁師德為左肅政御史大夫,並知政事。同年三月,唐蕃兩軍在素羅汗山(今甘肅臨洮界)交戰(參見素羅汗山之戰)。噶爾·欽陵因內外雙重矛盾,所以督軍做決死之戰,結果唐軍大敗,傷亡慘重。經此大敗,唐軍元氣大傷,朝野為之震動。婁師德被貶為原州(治高平,今寧夏固原)員外司馬,王孝傑則被削官為民。一次,婁師德在簽署官府文書時,吃驚地說:「官爵盡無邪!」接著又說:「亦善,亦善。」便不再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神功元年(697年)正月二十六日,武則天任命婁師德為鳳閣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
這時,武則天鑒於契丹對唐的威脅逐漸加大,便於同年四月十八日,命右金吾衛大將軍武懿宗為神兵道行軍大總管,與右豹韜衛將軍何迦密率軍增援河北唐軍;五月初八,又派同平章事婁師德為清邊道副大總管、右武威衛將軍沙吒忠義為前鋒總管,率軍20萬進攻契丹,力圖挽回不利的局面。在突厥的配合下,唐軍進展順利,很快便取得了勝利。由於契丹初平,所以武則天制命婁師德與河內王武懿宗以及、魏州刺史狄仁傑分道安撫河北,對鞏固這一地區起了重要作用。
九月十七日,婁師德代理納言一職,累封譙縣子。
聖歷元年(698年)四月二十日,婁師德充隴右諸軍大使,仍檢校河西營田事。
不久,吐蕃發生內亂,贊普器弩悉弄率軍攻打噶爾·欽陵,噶爾·欽陵兵敗自殺,其弟噶爾·贊婆率子論·弓仁等投唐。為此,武則天於聖歷二年(699年)四月,派熟悉吐蕃的婁師德為天兵軍副大總管,仍充隴右諸軍大使,負責招撫吐蕃的一切事。經此內亂後,吐蕃的兵勢大為削弱。
婁師德身長八尺,方口博唇,為人寬厚,深沉有度量,即使冒犯他也不計較。一次他與李昭德一同入朝,婁師德因身體肥胖而行動緩慢,李昭德久等他也不來,便怒罵他:「為田舍子所留。」婁師德卻笑著說:「吾不田舍,復在何人?」(《新唐書·婁師德傳》)
據《朝野僉載》記載,婁師德升為納言平章政事後,一次巡察屯田。出行的日子已經定了,部下隨行人員已先起程。婁師德因腳有毛病,便坐在光政門外的大木頭上等馬。不一會兒,有一個縣令不知道他是納言,自我介紹後,跟婁師德並坐在大木頭上。縣令的手下人遠遠瞧見,趕忙走過來告訴縣令,說:「納言也。」縣令大驚,趕忙站起來賠不是,並稱:「死罪。」婁師德說:「人有不相識,法有何死罪。」縣令說:「有左嶷,以其年老眼暗奏解,某夜書表狀亦得,眼實不暗。」婁師德取笑他說:「道是夜書表狀,何故白日里不識宰相。」縣令慚愧不已,說:「願納言莫說向宰相。納言南無佛不說。」左右聞後,都大笑不已。
到靈州(治回樂,今寧夏靈武西南)後,婁師德在驛站吃完飯,便讓人牽來馬。婁師德的判官這時說:「意家漿水亦索不得,全不只承。」婁師德說:「師德已上馬,與公料理。」便叫來驛長批評他:「判官與納言何別?不與供給?索杖來。」嚇得驛長連忙叩頭。婁師德說:「我欲打汝一頓,大使打驛將,細碎事,徒涴卻名聲。若向你州縣道,你即不存生命,且放卻。」驛長叩頭流汗,狼狽而去。婁師德望著他的背影,對判官說:「與公躓頓之矣。」眾人見狀,都嘆息不已。而婁師德做事,大致上都是如此。浮休子說:司馬徽、劉寬,無以加也。
婁師德的忍讓在歷史上也是非常出名的。後來其弟授任代州(治雁門,今山西代縣)刺史,將要赴任時,婁師德問他他:「吾備位宰相,汝復為州牧,榮寵過盛,人所疾也,將何以自免?」其弟跪下說:「自今雖有人唾某面,某拭之而已,庶不為兄憂。」婁師德神色憂慮地說:「此所以為吾憂也!人唾汝面,怒汝也;汝拭之,乃逆其意,所以重其怒。夫唾,不拭自干,當笑而受之。」(《資治通鑒·卷第二百五》)這就是成語受唾自乾的來歷。正因如此,婁師德才在武則天執政時,始終受到武則天的信任。
此外,婁師德為官清廉,雖官至納言,但生活仍很清貧。據《朝野僉載》記載,婁師德在揚州期間,曾與都尉馮元常一起去拜見張冏藏。張冏藏見到二人後說道:「二君俱貴,馮位不如婁。馮唯取錢多,官益進。婁若取一錢,官即敗。」後來,馮元常任凌儀(今河南開封市)縣尉。行為放肆暴虐殘忍,巡察卻認為他辦事能力強,上奏皇上任命為雲(今陝西三原西)陽尉,又因為他搜刮錢財的事得到平反,任命他做了清強監察。而婁師德為官數十年也未收取一文錢,後雖官至台輔,但家裡仍非常窮。馮元常一直做到尚書左丞,後來犯了罪,被處自盡而死。
婁師德任監察御史時,遭遇旱災,因求雨要表示誠心,所以按例是禁止屠宰的。婁師德到陝縣視察,當地的官吏為了奉承他,還是做羊肉給他吃。為此,婁師德責問道:「你們為啥要殺羊?」廚子答道:「不是殺的,是豺狼咬死的。」婁師德明知是羊廚子所殺,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好笑笑說:「這只豺狼倒蠻懂得禮節的。」一會,廚子又端上了紅燒魚。婁師德又問,廚子故意說:「它也是被豺狼咬死的。」婁師德大笑道:「你這傻瓜!為啥不說是被水獺咬死的呢?這就不會露出馬腳來了。」從此,豺狼咬魚的典故便流傳下來。
據《朝野僉載》記載,婁師德任兵部尚書時,曾巡視並州(治晉陽,今山西太原市西南)。入境後,近處的縣員都來迎接並且隨行。中午到了驛站,婁師德恐怕人多打擾,就讓大家在一起吃飯。婁師德見自己吃的是精細的白米飯,而別人吃的卻是粗糙的黑米飯。便把驛長叫來,責備說:「汝何為兩種待客?」驛長很惶恐,回答說:「邂逅浙米不得,死罪。」婁師德說:「卒客無卒主人,亦復何損。」便換了黑米飯和大家一起吃。
隨後,婁師德到梁州(治南鄭,今陝西漢中市)去考查屯田。和他同鄉同姓的一個人因犯罪,都督許欽明准備殺他以儆效尤。那人便來見婁師德,請他說情。婁師德說:「犯國法,師德當家兒子。亦不能舍,何況渠。」第二天宴會上,許欽明對婁師德說:「犯國法俱坐。」婁師德說:「聞有一人犯國法,雲是師德鄉里,師德實不識,但與其父為小兒時共牧牛耳,都督莫以師德寬國家法。」許欽明立即讓人給那個人去了刑具,帶到大廳。婁師德見狀,嚴厲地訓斥道:「汝辭父娘,求覓官職,不能謹潔,知復奈何。」拿了一盤餅給他,並說:「噇卻,作個飽死鬼去!」許欽明於是開釋了那個人。
婁師德除了上述的優點外,還善於舉諫人才。狄仁傑當宰相之前,婁師德曾在武則天面前竭力推薦他,但狄仁傑對此事卻一無所知。他認為婁師德不過是個普通武將,很瞧不起他,一再排擠他到外地。武則天察覺此事後,便問狄仁傑:「師德賢乎?」狄仁傑說:「為將謹守,賢則不知也。」武則天又問:「知人乎?」狄仁傑說:「臣嘗同僚,未聞其知人也。」武則天笑著說:「朕用卿,師德薦也,誠知人矣。」並隨手拿出以往婁師德推薦狄仁傑的奏章,讓狄仁傑觀看。狄仁傑看後,十分慚愧,嘆息道:「婁公盛德,我為所容乃不知,吾不逮遠矣!」(《新唐書·婁師德傳》)後來,狄仁傑也努力物色人才,隨時向武則天推薦。
同年八月,婁師德於會州(今甘肅靖遠)去世,終年七十歲。唐廷追贈他為涼州(治姑臧,今甘肅武威)都督,謚曰貞。
點評:史書稱婁師德「頗有學涉,器量寬厚,喜怒不形於色」,出將入相共達三十餘年,「恭勤接下,孜孜不怠」(《舊唐書·婁師德傳》)在當時酷吏橫行的時代,很多文武大臣都身遭不幸,唯獨婁師德能「深懷畏避」,以功名始終,與郝處俊相亞,世稱「婁、郝」。
7. 有什麼關於寬容的故事與名言(3個以上)
七里禪師遇盜
出處:《禪說》
一天,七里禪師正在禪堂的蒲團上打坐,一個強盜突然闖出來,把又明又亮的刀子對著他的脊背,說:
「把櫃里的錢全部拿出來!不然,就要你的老命!」
「錢在抽屜里,櫃里沒錢。」七里禪師說,「你自己拿去,但要留點,米已經吃光,不留點,明天我要挨餓呢!」
那個強盜拿走了所有的錢,在臨出門的時候,七里禪師說:
「收到人家的東西,應該說聲謝謝啊!」
「謝謝。」強盜說。他轉回身,心裡十分慌亂,這種從來沒有遇到的現象使他失去了意識,他楞了一下,才想起不該把全部的錢拿走,於是,他掏出一把錢放回抽屜。
後來,這個強盜被官府捉住。根據他的供詞,差役把他押到七里禪師的寺廟去見七里禪師。
差役問道:
「多日以前,這個強盜來這里搶過錢嗎?」
「他沒有搶我的錢,是我給他的。」七里禪師說,「他臨走時也說聲謝謝了,就這樣。」
這個強盜被七里禪師的寬容感動了,只見他咬緊嘴唇,淚流滿面,一聲不響地跟著差役走了。
這個人在服刑期滿之後,便立刻去叩見七里禪師,求禪師收他為弟子,七里禪師不答應。這個人長跪三日,七里禪師終於收留了他。
人能俱足愛心,勇於承當,奇跡會遍地開花。
8. 文言文的翻譯,急!
師德的才能非常得到武則天的賞識,招來很多人的嫉妒,所以在他弟弟外放做官的時候他對他弟弟說:「我現在得到陛下的賞識,已經有很多人在陛下面前詆毀我了,所以你這次在外做官一定要事事忍讓。」他弟弟就說:「就算別人把唾沫吐在我的臉上,我自己擦掉就可以了。」婁師德說:「這樣還不行,你擦掉就是違背別人的意願,你要能讓別人消除怒氣你就應該讓唾沫在臉上自己幹掉。」
以上是翻譯,建議你買本文言文詞典吧
9. 婁師德是什麼人
婁師德(630—699年),字宗仁,鄭州原武(今河南原武西)人,唐朝大臣、名將。 婁師德自幼才思敏捷,弱冠便以進士及第授江都(今江蘇揚州)縣尉。婁師德的才能很快便使揚州(治江都縣,今江蘇揚州市)長史盧承業感到驚異。為此,盧承業對他說:「吾子台輔之器,當以子孫相托,豈可以官屬常禮待也?」(《舊唐書·婁師德傳》) 上元初年,婁師德又累補監察御史。 儀鳳二年(677年),唐高宗李治鑒於來自吐蕃的威脅,頒發《舉猛士詔》,在全國范圍內招募勇士,以便進行軍事反攻。婁師德雖身為文臣,卻也應召入伍。唐高宗對婁師德的行為大為贊賞,特意讓他假朝散大夫。 儀鳳三年(678年),唐高宗以中書令李敬玄替其為洮河道行軍大總管、西河鎮撫大使、鄯州都督,工部尚書、左(一說右)衛大將軍劉審禮為洮河道行軍司馬,統軍出擊(參見青海之戰)。唐軍各路兵馬計達 18萬,實謂空前。吐蕃聞訊後,以大論噶爾·欽陵督兵,嚴陣以待。七月,雙方在龍支(今青海樂都南)交戰。但唐軍進展不順,劉審禮於九月兵敗被俘。而身為唐軍主帥的李敬玄起初怯懦畏戰,後來又消極防守,使唐軍處處被動挨打。當李敬玄即率唐軍奔逃至承鳳嶺(今青海西寧西南干戶庄)時,被噶爾·欽陵率軍包圍。幸得左領軍員外將軍黑齒常之率500名敢死之士乘夜偷襲吐蕃兵營,擊敗吐蕃軍,李敬玄才得以率軍退回鄯州(治西都,今青海樂都),但唐軍已損兵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