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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希的文言文

发布时间: 2020-11-28 03:53:45

1. 寻五篇教科书上的文言文

五人墓碑记①

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②,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③,即除魏阉废祠之址以葬之④;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⑤。呜呼,亦盛矣哉!

夫五人之死,去今之墓而葬焉⑥,其为时止十有一月耳。夫十有一月之中,凡富贵之子,慷慨得志之徒,其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况草野之无闻者欤!独五人之嗷嗷⑦,何也?

予犹记周公之被逮,在丁卯三月之望⑧。吾社之行为士先者⑨,为之声义⑩,敛赀财以送其行,哭声震动天地。缇骑按剑而前(11),问“谁为哀者?”众不能堪(12),扶而仆之(13)。是时以大中丞抚吴者为魏之私人(14),周公之逮所由使也;吴之民方痛心焉,于是乘其厉声以呵(15),则噪而相逐(16),中丞匿于溷藩以免(17)。既而以吴民之乱请于朝,按诛五人(18),曰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即今之傫然在墓者也(19)。

然五人之当刑也,意气扬扬,呼中丞之名而詈之(20),谈笑以死。断头置城上,颜色不少变。有贤士大夫发五十金买五人之脰而函之(21),卒与尸合。故今之墓中,全乎为五人也。

嗟夫!大阉之乱(22),缙绅而能不易其志者(23),四海之大,有几人欤?而五人生于编伍之间(24),素不闻诗书之训,激昂大义,蹈死不顾,亦曷故哉(25)?且矫诏纷出(26),钩党之捕遍于天下(27),卒以吾郡之发愤一击,不敢复有株治(28);大阉亦逡巡畏义(29),非常之谋,难于猝发(30),待圣人之出而投缳道路(31),不可谓非五人之力也。

由是观之,则今之高爵显位,一旦抵罪(32),或脱身以逃,不能容于远近,而又有剪发杜门,佯狂不知所之者(33),其辱人贱行(34),视五人之死,轻重固何如哉?是以蓼洲周公,忠义暴于朝延(35),赠谥美显(36),荣于身后;而五人亦得以加其土封(37),列其姓名于大堤之上,凡四方之士,无有不过而拜且泣者,斯固百世之遇也(38)。不然,令五人者保其首领以老于户牖之下(39),则尽其天年,人皆得以隶使之(40),安能屈豪杰之流(41),扼腕墓道(42),发其志士之悲哉!故予与同社诸君子,哀斯墓之徒有其石也,而为之记,亦以明死生之大(43),匹夫之有重于社稷也(44)。

士大夫者,冏卿因之吴公(45),太史文起文公(46),孟长姚公也(47)。

注释
注释
[注释]

①本文作于明崇祯元年(1628)。天启年间,宦官魏忠贤专权,网罗遍天下,以残暴手段镇压东林党人。天启七年(1627),派人到苏州逮捕曾任吏部主事、文选员外郎的周顺昌,激起苏州市民的义愤,爆发了反抗宦官统治的斗争。本文是为这次斗争中被阉党杀害的五位义士而写的碑文。文章议论随叙事而入,感慨淋漓,激昂尽致,题外有情,题外有旨,开人心胸。

②蓼(liǎo了)洲周公:周顺昌,字景文,号蓼洲,吴县(今苏州)人。万历年间进士,曾官福州推官、吏部主事、文选员外郎等职,因不满朝政,辞职归家。东林党人魏大中被逮,途经吴县时,周顺昌不避株连,曾招待过他。后周顺昌被捕遇害。崇祯年间,谥忠介。

③郡:指吴郡,即今苏州市。当道:当权的人。④除魏阉废祠之址:谓清除魏忠贤生祠的旧址。除,清除,整理。魏阉,对魏忠贤的贬称。魏忠贤专权时,其党羽在各地为他建立生祠,事败后,这些祠堂均被废弃。

⑤旌(jīng经):表彰。

⑥去:距离。墓:用作动词,即修墓。

⑦噭(jiǎo狡)噭:光洁,明亮。这里指显赫。

⑧丁卯三月之望:天启七年(1627)农历三月十五日。

⑨吾社:指复社。行为士先者:行为能够成为士人表率的人。

⑩声义:声张正义。

(11)缇骑(tíjì提寄):穿桔红色衣服的朝廷护卫马队。明清逮治犯人也用缇骑,故后世用以称呼捕役。

(12)堪:忍受。

(13)扶(chì斥)而仆之:谓将其打倒在地。扶,击。仆,使仆倒。

(14)“是时”句:这时做苏州巡抚的人是魏忠贤的党羽。按,即毛一鹭。大中丞,官职名。抚吴,做吴地的巡抚。魏之私人,魏忠贤的党徒。(15)其:指毛一鹭。呵:呵叱。

(16)噪而相逐:大声吵嚷着追逐。

(17)匿于溷(hùn混)藩:藏在厕所。溷藩,厕所。

(18)按诛:追究案情判定死罪。按,审查。

(19)傫(lěi垒)然:重叠相连的样子。

(20)詈(lì立):骂。(21)脰(dòu豆):颈项,头颅。函:匣子。意为把头颅装在木匣里。

(22)大阉:指魏忠贤。

(23)缙绅:古代称士大夫为缙绅。

(24)编伍:民间。明代户口编制以五户为一“伍”。

(25)曷:同“何”。

(26)矫诏:伪托皇帝的命令。

(27)钩党之捕:这里指搜捕东林党人。钩党,相互牵引钩连为同党。(28)株治:株连治罪。

(29)逡(qūn群阴平)巡:有所顾忌而徘徊。

(30)“非常”二句:非常之谋,指篡夺帝位的阴谋。猝(cù促)发,突然发动。

(31)圣人:指崇祯皇帝朱由检。投缳(huán环)道路:天启七年,崇祯即位,将魏忠贤放逐到凤阳去守陵,不久又派人去逮捕他。他得知消息后,畏罪吊死在路上。投缳,上吊。

(32)抵罪:犯罪受惩罚。

(33)“而又有”二句:还有剃发为僧,闭门索居,假装疯颠而不知下落的。

(34)辱人贱行:人格受辱,行为卑贱。

(35)暴(pù铺):显露。

(36)赠谥(shì视)美显:指崇祯追赠周顺昌“忠介”的谥号。美显,美好荣耀。

(37)加其土封:扩大坟墓,这里指重修坟墓。

(38)百世之遇:百代的幸遇。

(39)户牖(yǒu有):指家里。户,门。牖,窗子。(40)隶使之:当作仆隶一样差使他们。

(41)屈:使之折腰钦佩。(42)扼腕墓道:在墓前表示悲愤。扼腕,感情激动时用力握持自己的手腕。(43)明死生之大:说明生和死的关系之重大。

(44)匹夫:老百姓。社稷:国家。 (45)□(jǒng炯)卿:太仆卿,官职名。因之吴公:吴默,字因之。(46)太史:指翰林院修撰。文起文公:文震孟,字文起。

(47)孟长姚公:姚希孟,字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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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君窃符救赵

魏公子无忌者,魏昭王子少子而魏安厘王异母弟也。昭王薨,安厘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
公子为人,仁而下士,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不敢以其富贵骄士。士以此方数千里争往归之,致食客三千人。当是时,诸侯以公子贤,多客,不敢加兵谋魏十余年。
魏有隐士曰侯嬴,年七十,家贫,为大梁夷门监者。公子闻之,往请,欲厚遗之。不肯受,曰:"臣修身洁行数十年,终不以监门困故而受公子财。"公子于是乃置酒大会宾客。坐定,公子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侯生。侯生摄敝衣冠,直上载公子上坐,不让,欲以观公子。公子执辔愈恭。侯生又谓公子曰:"臣有客在市屠中,原枉车骑过之。"公子引车入巿,侯生下,见其客朱亥,俾倪,故久立与其客语,微察公子,公子颜色愈和。当是时,魏将相宗室宾客满堂,待公子举酒;巿人皆观公子执辔。从骑皆窃骂侯生。侯生视公子色终不变,乃谢客就车。至家,公子引侯生坐上坐,遍赞宾客,宾客皆惊。酒酣,公子起,为寿侯生前。侯生因谓公子曰:"今日嬴之为公子亦足矣!嬴乃夷门抱关者也,而公子亲枉车骑自迎嬴,于众人广坐之中,不宜有所过,今公子故过之。然嬴欲就公子之名,故久立公子车骑巿中,过客,以观公子,公子愈恭。巿人皆以嬴为小人,而以公子为长者,能下士也。"
于是罢酒,侯生遂为上客。
侯生谓公子曰:“臣所过屠者朱亥,此子贤者,世莫能知,故隐屠间耳。”公子往,数请之,朱亥故不复谢。公子怪之。
魏安厘王二十年,秦昭王已破赵长平军,又进兵围邯郸。公子姊为赵惠文王弟平原君夫人,数遗魏王及公子书,请救于魏。魏王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救赵。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赵旦暮且下,而诸侯敢救者,已拔赵,必移兵先击之。"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平原君使者冠盖相属于魏,让魏公子曰:"胜所以自附为婚姻者,以公子之高义,为能急人之困。今邯郸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安在公子能急人之困也!且公子纵轻胜,弃之降秦,独不怜公子姊邪?"公子患之,数请魏王,及宾客辩士说王万端。魏王畏秦,终不听公子。
公子自度终不能得之于王,计不独生而令赵亡,乃请宾客,约车骑百余乘,欲以客往赴秦军,与赵俱死。行过夷门,见侯生,具告所以欲死秦军状。辞决而行,侯生曰:"公子勉之矣,老臣不能从。"公子行数里,心不快,曰:"吾所以待侯生者备矣,天下莫不闻,今吾且死而侯生曾无一言半辞送我,我岂有所失哉?"复引车还,问侯生。侯生笑曰:"臣固知公子之还也。"曰:"公子喜士,名闻天下。今有难,无他端而欲赴秦军,譬若以肉投馁虎,何功之有哉?尚安事客?然公子遇臣厚,公子往而臣不送,以是知公子恨之复返也。"公子再拜,因问。侯生乃屏人间语曰:"嬴闻晋鄙之兵符常在王卧内,而如姬最幸,出入王卧内,力能窃之。嬴闻如姬父为人所杀,如姬资之三年,自王以下,欲求报其父仇,莫能得。如姬为公子泣,公子使客斩其仇头,敬进如姬。如姬之欲为公子死,无所辞,顾未有路耳。公子诚一开口请如姬,如姬必许诺,则得虎符夺晋鄙军,北救赵而西却秦,此五霸之伐也。"公子从其计,请如姬。如姬果盗兵符与公子。
公子行,侯生曰:"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于是公子泣。侯生曰:"公子畏死邪?何泣也?"公子曰:"晋鄙嚄唶宿将,往恐不听,必当杀之,是以泣耳,岂畏死哉?"于是公子请朱亥。朱亥笑曰:"臣乃市井鼓刀屠者,而公子亲数存之,所以不报谢者,以为小礼无所用。今公子有急,此乃臣效命之秋也。"遂与公子俱。公子过谢侯生。侯生曰:"臣宜从,老不能。请数公子行日,以至晋鄙军之日,北乡自刭,以送公子。"
公子遂行。至邺,矫魏王令代晋鄙。晋鄙合符,疑之,举手视公子曰:"今吾拥十万之众,屯于境上,国之重任,今单车来代之,何如哉?"欲无听。朱亥袖四十斤铁椎椎杀晋鄙。
公子遂将晋鄙军。勒兵,下令军中,曰:"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子无兄弟,归养。"得选兵八万人,进兵击秦军。秦军解去,遂救邯郸,存赵。赵王及平原君自迎公子于界,平原君负籣矢为公子先引。赵王再拜曰:"自古贤人未有及公子者也!"当此之时,平原君不敢自比于人。
公子与侯生决,至军,侯生果北乡自刭。
魏王怒公子之盗其兵符,矫杀晋鄙,公子亦自知也。已却秦存赵,使将将其军归魏,而公子独与客留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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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

沛公军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沛公欲王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项羽大怒曰:“旦日飨士卒,为击破沛公军!”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沛公兵十万,在霸上。范增说项羽曰:“沛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彩,此天子气也。急击勿失!”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张良。张良是时从沛公,项伯乃夜驰之沛公军,私见张良,具告以事,欲呼张良与俱去,曰:“毋从俱死也。”张良曰:“臣为韩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义,不可不语。”

良乃入,具告沛公。沛公大惊,曰:“为之奈何?”张良曰:“谁为大王此计者?”曰:“鲰生说我曰:‘距关,毋内诸侯,秦地可尽王也。’故听之。”良曰:“料大王士卒足以当项王乎?”沛公默然,曰:“固不如也。且为之奈何?”张良曰:“请往谓项伯,言沛公不敢背项王也。”沛公曰:“君安与项伯有故?”张良曰:“秦时与臣游,项伯杀人,臣活之;今事有急,故幸来告良。”沛公曰:“孰与君少长?”良曰:“长于臣。”沛公曰:“君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张良出,要项伯。项伯即入见沛公。沛公奉卮酒为寿,约为婚姻,曰:“吾入关,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库,而待将军。所以遣将守关者,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日夜望将军至,岂敢反乎!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项伯许诺,谓沛公曰:“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沛公曰:“诺。”于是项伯复夜去,至军中,具以沛公言报项王,因言曰:“沛公不先破关中,公岂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击之,不义也。不如因善遇之。”项王许诺。

沛公旦日从百余骑来见项王,至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却……”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项王默然不应。范增起,出召项庄,谓曰:“君王为人不忍。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庄则入为寿。寿毕,曰:“君王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王曰:“诺。”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庄不得击。

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甚急!今者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哙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哙即带剑拥盾入军门。交戟之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哙遂入,披帷西向立,瞋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项王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者也。”项王曰:“壮士,赐之卮酒。”则与斗卮酒。哙拜谢,起,立而饮之。项王曰:“赐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之。项王曰:“壮士!能复饮乎?”樊哙曰:“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夫秦王有虎狼之心,杀人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天下皆叛之。怀王与诸将约曰:‘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阳,毫毛不敢有所近,封闭官室,还军霸上,以待大王来。故遣将守关者,备他盗出入与非常也。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赏,而听细说,欲诛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续耳,窃为大王不取也!”项王未有以应,曰:“坐。”樊哙从良坐。

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沛公已出,项王使都尉陈平召沛公。沛公曰:“今者出,未辞也,为之奈何?”樊哙曰:“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于是遂去。乃令张良留谢。良问曰:“大王来何操?”曰:“我持白璧一双,欲献项王,玉斗一双,欲与亚父。会其怒,不敢献。公为我献之。”张良曰:“谨诺。”当是时,项王军在鸿门下,沛公军在霸上,相去四十里。沛公则置车骑,脱身独骑,与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从郦山下,道芷阳间行。沛公谓张良曰:“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度我至军中,公乃入。”

沛公已去,间至军中。张良入谢,曰:“沛公不胜杯杓,不能辞。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拜献大王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大将军足下。”项王曰:“沛公安在?”良曰:“闻大王有意督过之,脱身独去,已至军矣。”项王则受璧,置之坐上。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唉!竖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

沛公至军,立诛杀曹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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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洵《六国论》

【原文】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
秦以攻取之外,小则获邑,大则得城。较秦之所得与战胜而得者,其实百倍;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则秦之所大欲,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战矣。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此言得之。
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与嬴而不助五国也。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燕、赵之君,始有远略,能守其土,义不赂秦。是故燕虽小国而后亡,斯用兵之效也。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赵尝五战于秦,二败而三胜。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惜其用武而不终也。且燕、赵处秦革灭殆尽之际,可谓智力孤危,战败而亡,诚不得已。向使三国各爱其地,齐人勿附于秦,刺客不行,良将犹在,则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与秦相较,或未易量。
呜呼!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悲夫!有如此之势,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亡。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夫六国与秦皆诸侯,其势弱于秦,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苟以天下之大,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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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行》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下马陵)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
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累死我也~~~~~~~~~~~~~~~!

2. 牟子才字荐叟文言文阅读

牟子才,字荐叟,井研人。八世祖允良生期岁,淳化间盗起,举家歼焉,惟一姑未笄,以瓮覆之,得免。子才少从其父客陈咸,咸张乐大宴,子才闭户读书若不闻,见者咸异之。学于魏了翁、杨子谟、虞刚简,又从李方子,方子,朱熹门人也。嘉定十六年举进士,对策诋丞相史弥远,调嘉定府洪雅县尉,监成都府榷茶司卖引所,辟四川提举茶马司准备差遣,使者魏泌众人遇之,子才拂衣竟去,泌以书币谢,不受。改辟总领四川财赋所干办公事。
诏李心传即成都修《四朝会要》,辟兼检阅文字。制置司遣之文州,视王宣军饷,邓艾缒兵处也。道遇宣曰:“敌且压境,宣已退矣,君毋庸往。”子才不可,遂至州视军庆而还。甫出境,文州陷。辟知成都府温江县事,未上,连丁内外艰。时成都已破,遂尽室东下。免丧,心传方修《中兴四朝国史》,请子才自助,擢史馆检阅。
入对,首言大臣不公不和六事,次陈备边三策。理宗顾问甚悉,将下殿,复召与语。翼日,帝谕宰相曰:“人才如此,可峻擢之。”左丞相李宗勉拟秘书郎,右丞相史嵩之怨子才言己,遽曰:“姑迁校勘。”俄宗勉卒,嵩之独相,亟请外,通判吉州,转通判衢州。日食,诏求言,上封事万言,极陈时政得失,且乞蚤定立太子。入为国子监主簿兼史馆校勘,逾年,迁太常博士。
郑清之再相,子才两上封事,言今日有徽、钦时十证,又请为济王立后,以回天怒。校书郎徐霖言谏议大夫郑寀、临安府尹赵与TP,不报,出关。子才言:“陛下行霖言则霖留,不然则不留也。二人之中,寀尤无耻,请先罢之。”寀去。至若嵩之谋复相,清之误引嵩之之党别之杰共政,皆历历为上言之。作书以孔光、张禹切责清之,清之复书愧谢。谒告还安吉州寓舍,迁秘书郎,屡辞,主管崇道观。逾年,迁著作佐郎,又辞。清之卒之明日,诏子才还朝,迁著作郎;左丞相谢方叔、右丞相吴潜交书道上意,趣行益急,乃至。兼崇政殿说书,子才随事奏陈,举朝诵子才奏疏,皆曰:“有德之言也。”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兼权礼部郎官。时修《四朝史》,乃复兼史馆检讨。
信州守徐谓礼奉行经界苛急,又以脊杖比校催科,饥民啸聚为乱。子才言于上,立罢经界,谪谓礼。浙东、福建九郡同日大水,子才言:“今日纳私谒,溺近习,劳土木,庇小人,失人心,五者皆蹈宣和之失。苟不恐惧修省,臣恐宣和京城之水将至矣。燮理阴阳,大臣之事,宜谕大臣息乖争以召和气,除壅蔽以通下情。今遣使访问水灾,德至渥也,愿出内帑振之。”又言:“君子难聚而易散,今聚者将散,其几有十。”又言:“谥以劝惩,当出自朝廷,毋待其家自请。”
左司徐霖言谏议大夫叶大有,帝大怒,逐霖,给事中赵汝腾缴之,徙它官。汝腾即出关,子才上疏留之,大有遂劾汝腾。子才上疏讼汝腾诬及大有之欺,未几,罢大有言职。故事,早讲讲读官皆在,晚讲惟说书一员,宰相惧子才言己,并晚讲于早,自是不得独对矣。迁军器少监。御史萧泰来劾高斯得、徐霖,右司李伯玉言泰来所劾不当,上切责伯玉,降两官,罢。子才言:“陛下更化,召用诸贤,今汝腾、斯得、霖相继劾去,伯玉又重获罪,善人尽矣。”除兼侍立修注官,力辞。
行都大火,子才应诏上封事,言甚切直,兼直舍人院。会泰来亦迁起居郎,耻与泰来同列,七疏力辞,上为出泰来,而子才亦请去不已,曰:“泰来既去,臣岂得独留。”上不允。又言:“蜀当以嘉、渝、夔三城为要,欲保夔则巴、蓬之间不可无屯以控扼之,欲保渝则利、阆之间不可无屯以遏截之,欲守嘉则潼、遂之间不可无屯以掎角之,屯必万人而后可。”升兼侍讲。御史徐经孙劾府尹厉文翁,不报,出关,子才奏留之。文翁改知绍兴府,又缴其命。伯玉降官已逾年,舍人院不敢行词,子才曰:“故事,文书行不过百刻。”即为书行,以为叙复地。帝曰:“谪词皆褒语,可更之。”子才不奉诏,丞相又道帝意,子才曰:“腕可断,词不可改。丞相欲改则自改之。”乃已。
淮东制置使贾似道以海州之捷,子才草奖谕诏,第述军容之盛,不言其功,且语多戒敕,似道不乐。又言:“全蜀盛时,官军七八万人,通忠义为十四万,今官军不过五万而已,宜招新军三万,并抚慰田、杨二家,使岁以兵来助。如此则蜀犹可保,不则不出三年,蜀必亡矣。”汤汉、黄蜕召试学士院,子才发策,蜕誉嵩之,罢蜕正字去。迁起居郎,言:“外郡以进奉易富贵,左右以土木蛊上心,小人以哗竞朋比陷君子,此天灾所以数见也。”
明堂礼成,帝将幸西太乙宫款谢,实欲游西湖尔,子才力谏止。皇子冠,面谕作乐章,礼部言:“古者适子一醮无乐,庶子三醮有乐,用乐非是。”子才言:“嫡庶之分,特以所立之地不同,非适专用醴,庶专用醮也。乐章乃学士院故事,况面谕臣,不敢不作。”诏从之。又言:“首蜀尾吴,几二万里。今两淮惟贾似道、荆蜀惟李曾伯二人而已,可为寒心。”谓:“宜于合肥别立淮西制置司、江淮别立荆湖制置司,且于涟、楚、光、黄、均、房、巴、阆、绵、剑要害之郡,或筑城、或增戍以守之。”似道闻之,怒曰:“是欲削吾地也。”正月望,召妓入禁中,子才言:“此皆董宋臣辈坏陛下素履。”权兵部侍郎,屡辞,帝不允。升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
御史洪天锡劾宋臣、文翁及谢堂等,不报,出关。子才请行其言,文翁别与州郡,堂自请外补,宋臣自请解内辖职,而宋臣录黄竟不至院,盖子才复有言也。吴子聪之姑知古为女冠得幸,子聪因之以进,得知阁门事。子才缴之曰:“子聪依凭城社,势焰熏灼,以官爵为市,搢绅之无耻者辐凑其门,公论素所切齿,不可用。”帝曰:“子聪之除,将一月矣,乃始缴驳,何也?可即为书行。”子才曰:“文书不过百刻,此旧制也。今子聪录黄二十余日乃至后省,盖欲俟其供职,使臣不得缴之耳。给、舍纪纲之地,岂容此辈得以行私于其间。”于是子聪改知澧州,待次。子才力辞去,帝遣检正姚希得挽留之,不可。
以集英殿修撰知太平州,前是例兼提领江、淮茶盐,子才以不谙财恳免。至郡,首教民孝弟,以前人《慈竹》、《义木》二诗刻而颁之,间诣学为诸生讲说经义。修采石战舰百余艘,造兵仗以千计。前政负上供纲及总所纲七十万缗,悉为补之。蠲黄、池酒息六十余万贯,三县秋苗畸零万五千余石,夏税畸零绸帛四千五百余匹、丝七百余两、绵一万三千余两、麦二千余石。郡有平籴仓,以米五千石益之,又以缗钱二十六万创抵库,岁收其息以助籴本。召入对,权工部侍郎。
时丁大全与宋臣表里浊乱朝政,子才累疏辞归。初,子才在太平建李白祠,自为记曰:“白之斥,实由高力士激怒妃子,以报脱靴之憾也。力士方贵倨,岂甘以奴隶自处者。白非直以气陵亢而已,盖以为扫除之职固当尔,所以反其极重之势也。彼昏不知,顾为逐其所忌,力士声势益张,宦官之盛,遂自是始。其后分提禁旅,蹀血宫庭,虽天子且不得奴隶之矣。”又写力士脱靴之状,为之赞而刻诸石。属有拓本遗宋臣,宋臣大怒,持二碑泣诉于帝,乃与大全合谋,嗾御史交章诬劾子才在郡公燕及馈遗过客为入己,降两官,犹未已。帝疑之,密以椠问安吉守吴子明,子明奏曰:“臣尝至子才家,四壁萧然,人咸知其清贫,陛下毋信谗言。”帝语经筵宫曰:“牟子才之事,吴子明乃谓无之,何也?”众莫敢对,戴庆炣曰:“臣忆子才尝缴子明之兄子聪。”帝曰:“然。”事遂解。盖公论所在,虽仇雠不可废也。未几,大全败,宋臣斥,诬劾子才者悉窜岭海外,乃复子才官职,提举玉隆万寿宫。
帝即欲召子才。会似道入相,素惮子才,又憾草诏事,仅进宝章阁待制、知温州;又嗾御史造飞语目子才为潜党,将中以危祸。上意不可夺,遂以礼部侍郎召,屡辞,不许。乃赐御笔曰:“朕久思见卿,故有是命,卿其勿疑,为我强起。”故事,近臣自外召者,必先见帝乃供职;子才至北关,请内引奏事,宦者在旁沮之,帝特令见,大说,慰谕久之。
时似道自谓有再造功,四方无虞皆其力,故肆意逸乐,恶闻谠言。子才言:“开庆之时,天下岌岌殆矣,今幸复安。不知天将去疾,遂无复忧耶?抑顺适吾意,而基异时不可测之祸也。奈何怀宴安以鸩毒,而不明闲暇之政刑乎!忠厚者,我朝之家法也。乃者小人枋国,始用一切以戕其脉,今当反其所为,奈何愈益甚乎!”谓“宜悉取祖宗所以待士爱民、祈天永命者循而行之”言:“议者国之元气也。今言及乘舆,尚见优假,事关廊庙,忿怒斯形,朝政之阙失,臣下之蔽蒙,何由上达乎?”帝曰:“非卿不闻此言。”宣坐赐茶,问外事甚悉,子才具以田里疾苦对,帝颦蹙久之,即兼侍读,寻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
宋臣有内侍省押班之命,举朝争之不能得。子才入疏,诘朝,帝出其疏示辅臣,皆曰:“子才有忧君爱国之真,无要誉沽名之巧。”擢权礼部尚书。祀明堂,子才为执绥官,帝问汉、唐文物,占对详赡。时士大夫小迕权臣,辄窜流,子才请重者量移,轻者放还。兼直学士院,前是儤直多以疾免,子才始复旧制,帝赐诗褒赏。每直,辄召对内殿,语至夜分,或就赐酒果。
兼给事中,彗星见,应诏上封事,请罢公田,更七司法。正为尚书,力辞,不许。升修国史、实录院修撰。徐敏子以星赦量移,似道恶其为潜所用,讽后省缴之,子才不可。叶李、吕宙之等上书攻似道,似道怒,欲杀之,以它事下天府狱。子才请宥之,又遗书似道,似道复书辞甚忿,径从天府断遣,不复以闻,盖惧子才再有所论驳也。
度宗在东宫,雅敬子才,言必称先生。即位,授翰林学士、知制诰,力辞不拜,请去不已。进端明殿学士,以资政殿学士致仕,卒,赠四官,官其后二人。
子才事亲甚孝。弟子方客死公安,挟其柩葬安吉。女弟在眉山,拔其家于兵火,致之安吉。在吉州,文天祥以童子见,即期以远大。所荐士若李芾、赵卯发、刘黻、家铉翁,后皆为忠义士。平江守吴渊籍富民田以千余亩遗子才,皆即之。身后家无余赀,卖金带乃克葬。有《存斋集》、内制外制、《四朝史稿》、奏议、经筵讲义口义、《故事四尚》、《易编》、《春秋轮辐》。子巘,大理少卿。

3. 顾锡畴,字九畴, 文言文阅读答案

你没有给题目所以我不知道有哪些题,把顾锡畴传的原文和译文给你
原文: 顾锡畴,字九畴,昆山人。年十三,以诸生试南京,魏国公以女女之。第万历四十七年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天启四年,魏忠贤势大炽,锡畴偕给事中董承业典试福建,程策大有讥刺。忠贤党遂指为东林,两人并降调。已,更削籍。崇祯初,召复故官。历迁国子祭酒。疏请复积分法,礼官格不行。锡畴复申言之,且请择监生为州县长。已,请正从祀位次,进士为国子博士者得与考选。帝并允行。省亲归,乞在籍终养。母服除,起少詹事,进詹事,拜礼部左侍郎,署部事。帝尝召对,问理财用人。锡畴退,列陈用人五失,曰铨叙无法,文网太峻,议论太多,资格太拘,鼓舞未至。请先令用人之地一清其源。“精心鉴别,随才器使,一善也。赦小过而不终废弃,二善也。省议论而专责成,三善也。拔异才而不拘常格,四善也。急奖励而宽督责,五善也。”末极陈耗财之弊,仍归本于用人。帝善其奏。杨嗣昌疏请抚流寇,有“乐天者保天下”及“善战服上刑”语。锡畴抗言此诸侯交邻事,称引不伦,与嗣昌大忤。嗣昌秉政,诸词臣多攻之,嗣昌颇疑锡畴。会驸马都尉王昺有罪,锡畴拟轻典,嗣昌构之,遂削其籍。十五年,廷臣交荐,召还。御史曹溶、给事中黄云师复言其不当用。帝不听,起为南京礼部左侍郎。福王立,进本部尚书。时尊福恭王为恭皇帝,将议庙祀,锡畴请别立专庙。俄请补建文帝庙谥、景皇帝庙号及建文朝忠臣赠谥,并从之。东平伯刘泽清言:“宋高宗即位南京,即以靖康二年五月为建炎元年,从民望也。乞以今岁五月为弘光元年。”锡畴言明诏已颁,不可追改,乃已。时定大行皇帝庙号为思宗,忻城伯赵之龙言“思”非美称,援证甚核,锡畴亦以为然,疏请改定。大学士高弘图以前议自己出,力持之,遂寝。温体仁之卒也,特谥文忠,而文震孟、罗喻义、姚希孟、吕维祺皆不获谥。锡畴言:“体仁得君,行政最专且久,其负先帝,罪大且深,乞将文忠之谥,或削或改,而补震孟诸臣,庶天下有所劝惩。”报可。遂谥诸人,削体仁谥。吏部尚书张慎言去位,代者徐石麒未至,命锡畴摄之。时马士英当国,锡畴雅不与合。给事中章正宸、熊汝霖劾之,遂乞祭南海去。明年春,御史张孙振力颂体仁功,请复故谥。遂勒锡畴致仕。南都失守,锡畴乡邑亦破。时方遭父丧,间关赴闽。唐王命以故官,力辞不拜,寓居温州江心寺。总兵贺君尧挞辱诸生,锡畴将论劾。君尧夜使人杀之,投尸于江。温人觅之三日,乃得棺殓。 译文: 顾锡畴,字九畴,昆山人。十三岁的时候,以诸生身份参加南京的考试,魏国公将女儿许配给他。考取万历四十七年(1619)进士,改任庶吉士,授职为检讨。

天启四年(1624),魏忠贤的势力嚣张,顾锡畴与给事中董承业负责福建的考试,科举的示范文章大加讥讽。魏忠贤的党羽指责他们是东林党人,两人被一起降职。最后,被削夺官籍。

崇祯初年,又召见他,官复原职。升任国子监祭酒。奏请恢复积分法,礼官阻挠不让施行。顾锡畴又申诉此事,并请求选择监生担任州县长官。此后,奏请订正陪祭祀者的位次,担当国子博士的进士能参与考核、录用。皇帝都同意了。探亲回乡,请求在家乡度过一生。母亲的丧期满后,起用为少詹事,晋升詹事,加封礼部左侍郎,负责部中事务。皇帝曾经召见他面商国事,询问理财用人的问题。顾锡畴告退后,陈述了用人方面的五点失误,称:“考察选官没有法度,文网太严峻,议论太多,太拘泥于资格,对人没有鼓动作用。请使先用人的地方一一清正源流。精心鉴别,依照才能任用,这是好处一。赦免小过失而不完全废弃,这是好处二。减少议论而专门责其成事之效这是好处三。选择奇异的人材而不拘泥于平常的规章,这是好处四。积极奖励而宽缓督察、责备,这是好处五。”最后极力陈述耗靡钱财的弊端,仍然归其根源在于用人。皇帝对他的奏疏称好。

杨嗣昌奏疏请求招抚流寇,其中有“乐天者保天下”和“善战者服上刑”的话。顾锡畴争辩,称这是诸侯间交战的事情,引用不合伦理,与杨嗣昌相违逆。杨嗣昌主持政务,诸位言官都攻击他,杨嗣昌很怀疑顾锡畴。遇上驸马都尉王籨犯罪,顾锡畴准备从轻发落,杨嗣昌诬陷他,便削夺了他的官籍。崇祯十五年(1642),朝廷大臣交相举荐,皇帝召他回朝。御史曹溶、给事中黄云师又称不应该任用他。皇帝不听,任命他为南京礼部左侍郎。

福王立位,他晋升为本部尚书。当时尊奉福恭王为恭皇帝,准备商议庙祀,顾锡畴奏请另外设立专门的庙宇。不久,请求增补建文帝的庙祀谥号、景皇帝的庙号和建文朝忠臣的赠封与谥号,皇帝都依从了他。东平伯刘泽清称“:宋高宗在南京即位,立刻在靖康二年(1126)五月确立建炎纪元,遵从民众的愿望。我请求从今年五月改为弘光纪元。”顾锡畴明确地说诏令已经颁布,不能追悔更改,才作罢。当时确定大行皇帝的庙号为思宗,忻城伯赵之龙称“思”不是美称,引经据典核证,顾锡畴也认为如此,上奏请求更改。大学士高弘图因为前面的提议是自己提出的,极力坚持,于是事情沉寂。温体仁去世,特别谥号文忠,而文震孟、罗喻义、姚希孟、吕维祺都没有获得谥号。顾锡畴称:“温体仁获得皇帝信任,行使政令最为专横而且长久,他对先帝所负的罪最大而且深重,请求将文忠谥号,或者删削或者更改,而增补文震孟等大臣的谥号,使普天下奖惩有度。”答复可以。于是增补诸臣的谥号,剥夺了温体仁的谥号。

吏部尚书张慎言离职,顶替的人徐石麒没有到任,皇帝命令顾锡畴负责事务。当时马士英掌握国政,顾锡畴一向与他不和。给事中章正宸、熊汝霖弹劾他,于是他请求到南海去祭祀而离去。第二年春天,御史张孙振极力颂扬温体仁的功绩,请求恢复他原来的谥号。便勒令顾锡畴退休。

南都失守,顾锡畴的乡里也被攻占。当时正遭遇父亲的丧期,他由小路赴福建。唐王命令他就任原职,他极力推辞,在温州江心寺寓居。总兵贺君尧鞭挞侮辱诸生,顾锡畴打算对他进行弹劾。贺君尧乘夜色派人杀害了他,将尸体投入江中。温州人寻找了多天,才将他入棺葬殓。

4. 求一小段简短的文言文翻译~!急急急!

隆兴年间,有一个扬州大帅是皇亲贵戚,在饭宴间对来宾说:“俗话说三代为官才能理解穿衣吃饭的妙处。我想著一本书,专门说说穿衣戴帽及美酒佳肴的规格,还没有想到合适的名字。”
通判鲜于广是四川人,当时就对答道:“您刚刚建立功业,如今肯定没有空闲时间研究这些方面,等到以后功成名就退隐山林后才可以安心写书。现在先把名字定好叫《逸居集》吧。”大帅听了没有领悟过来。
有一个姓牛的签判是从京东归来的正官,他马上用山东话对大帅说:“安抚您不要相信他的话。这是通判骂您饱食终日锦衣玉食,生活安逸而无教养,是近于禽兽的生活。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大帅听了这话后气得脸都红了,而通判则因为这话起了作用而洋洋自得。

这是我自己翻译的,肯定没错。只是古文翻译这东西在全文来说是不可能对应得十分准确的。它讲究的是意会。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5. 文言文整理!《五人墓碑记》急求!!

作者
张溥

历史背景
本文写的是明末天启六年(1626)三月苏州市民反抗阉党的斗争。

明朝末年,宦官魏忠贤专权,阉党当政。他们网罗党羽,排斥异己,杀戮大臣,欺压人民,暴虐无道,形成了“钩党之捕遍于天下”的局面。当时以江南士大夫为首的东林党人,主张开放言路,改良政治。他们多次上疏弹劾魏忠贤,斗争非常激烈。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对东林党人进行残酷迫害,杨涟、左光斗、魏大昌等相继被杀。天启六年(1626),魏忠贤又派爪牙到苏州逮捕周顺昌,苏州市民群情激愤,奋起反抗,发生暴动。事后,统治者大范围搜捕暴动市民,市民首领颜佩韦等五人为了保护群众,挺身投案,英勇就义。次年,崇祯皇帝即位,罢黜魏忠贤,魏畏罪自缢,阉党失败,周顺昌得以昭雪。为了纪念死去的五位烈士,苏州人民把他们合葬在城外虎丘山前面山塘河大堤上,称为“五人之墓”。张溥于崇祯元年(1628)写下这篇《五人墓碑记》。碑记,又称碑志,记述死者生前的事迹,评价、歌颂其功德,刻在墓碑上。

原文

五人墓碑记(1)

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2),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3),即除魏阉废祠之址以葬之(4);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5)。呜呼,亦盛矣哉!

夫五人之死,去今之墓而葬焉(6),其为时止十有一月耳。夫十有一月之中,凡富贵之子,慷慨得志之徒,其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况草野之无闻者欤!独五人之嗷嗷(7),何也?

予犹记周公之被逮,在丁卯三月之望(8)。吾社之行为士先者(9),为之声义(10),敛赀财以送其行,哭声震动天地。缇骑按剑而前(11),问“谁为哀者?”众不能堪(12),扶而仆之(13)。是时以大中丞抚吴者为魏之私人(14),周公之逮所由使也;吴之民方痛心焉,于是乘其厉声以呵(15),则噪而相逐(16),中丞匿于溷藩以免(17)。既而以吴民之乱请于朝,按诛五人(18),曰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即今之傫然在墓者也(19)。

然五人之当刑也,意气扬扬,呼中丞之名而詈之(20),谈笑以死。断头置城上,颜色不少变。有贤士大夫发五十金买五人之脰而函之(21),卒与尸合。故今之墓中,全乎为五人也。

嗟夫!大阉之乱(22),缙绅而能不易其志者(23),四海之大,有几人欤?而五人生于编伍之间(24),素不闻诗书之训,激昂大义,蹈死不顾,亦曷故哉(25)?且矫诏纷出(26),钩党之捕遍于天下(27),卒以吾郡之发愤一击,不敢复有株治(28);大阉亦逡巡畏义(29),非常之谋,难于猝发(30),待圣人之出而投缳道路(31),不可谓非五人之力也。

由是观之,则今之高爵显位,一旦抵罪(32),或脱身以逃,不能容于远近,而又有剪发杜门,佯狂不知所之者(33),其辱人贱行(34),视五人之死,轻重固何如哉?是以蓼洲周公,忠义暴于朝廷(35),赠谥褒美36),显荣于身后;而五人亦得以加其土封(37),列其姓名于大堤之上,凡四方之士,无有不过而拜且泣者,斯固百世之遇也(38)。不然,令五人者保其首领以老于户牖之下(39),则尽其天年,人皆得以隶使之(40),安能屈豪杰之流(41),扼腕墓道(42),发其志士之悲哉!故予与同社诸君子,哀斯墓之徒有其石也,而为之记,亦以明死生之大(43),匹夫之有重于社稷也(44)。

贤士大夫者,冏卿因之吴公(45),太史文起文公(46),孟长姚公也(47)。

注释

(1)本文作于明崇祯元年(1628)。天启年间,宦官魏忠贤专权,网罗遍天下,以残暴手段镇压东林党人。天启七年(1627),派人到苏州逮捕曾任吏部主事、文选员外郎的周顺昌,激起苏州市民的义愤,爆发了反抗宦官统治的斗争。本文是为这次斗争中被阉党杀害的五位义士而写的碑文。文章议论随叙事而入,感慨淋漓,激昂尽致,题外有情,题外有旨,开人心胸。
(2)蓼(liǎo了)洲周公:周顺昌,字景文,号蓼洲,吴县(今苏州)人。万历年间进士,曾官福州推官、吏部主事、文选员外郎等职,因不满朝政,辞职归家。东林党人魏大中被逮,途经吴县时,周顺昌不避株连,曾招待过他。后周顺昌被捕遇害。崇祯年间,谥忠介。
(3)郡:指吴郡,即今苏州市。当道:当权的人。
(4)除魏阉废祠之址:谓清除魏忠贤生祠的旧址。除,清除,整理。魏阉,对魏忠贤的贬称。魏忠贤专权时,其党羽在各地为他建立生祠,事败后,这些祠堂均被废弃。
(5)旌(jīng经):表彰。
(6)去:距离。墓:用作动词,即修墓。
(7)噭(jiǎo狡)噭:光洁,明亮。这里指显赫。
(8)丁卯三月之望:天启七年(1627)农历三月十五日。
(9)吾社:指复社。行为士先者:行为能够成为士人表率的人。
(10)声义:伸张正义。
(11)缇骑(tíjì提寄):穿桔红色衣服的朝廷护卫马队。明清逮治犯人也用缇骑,故后世用以称呼捕役。
(12)堪:忍受。
(13)扶(chì斥)而仆之:谓将其打倒在地。扶,击。仆,使仆倒。
(14)“是时”句:这时做苏州巡抚的人是魏忠贤的党羽。按,即毛一鹭。大中丞,官职名。抚吴,做吴地的巡抚。魏之私人,魏忠贤的党徒。
(15)其:指毛一鹭。呵:呵叱。
(16)噪而相逐:大声吵嚷着追逐。
(17)匿于溷(hùn混)藩:藏在厕所。溷藩,厕所。
(18)按诛:追究案情判定死罪。按,审查。
(19)傫(lěi垒)然:重叠相连的样子。
(20)詈(lì立):骂。
(21)脰(dòu豆):颈项,头颅。函:匣子。意为把头颅装在木匣里。
(22)大阉:指魏忠贤。
(23)缙绅:古代称士大夫为缙绅。
(24)编伍:民间。明代户口编制以五户为一“伍”。
(25)曷:同“何”。
(26)矫诏:伪托皇帝的命令。
(27)钩党之捕:这里指搜捕东林党人。钩党,相互牵引钩连为同党。
(28)株治:株连治罪。
(29)逡(qūn群阴平)巡:有所顾忌而徘徊。
(30)“非常”二句:非常之谋,指篡夺帝位的阴谋。猝(cù促)发,突然发动。
(31)圣人:指崇祯皇帝朱由检。投缳(huán环)道路:天启七年,崇祯即位,将魏忠贤放逐到凤阳去守陵,不久又派人去逮捕他。他得知消息后,畏罪吊死在路上。投缳,上吊。
(32)抵罪:犯罪受惩罚。
(33)“而又有”二句:还有剃发为僧,闭门索居,假装疯颠而不知下落的。
(34)辱人贱行:人格受辱,行为卑贱。
(35)暴(pù铺):显露。
(36)赠谥(shì视)美显:指崇祯追赠周顺昌“忠介”的谥号。美显,美好荣耀。
(37)加其土封:扩大坟墓,这里指重修坟墓。
(38)百世之遇:百代的幸遇。
(39)户牖(yǒu有):指家里。户,门。牖,窗子。
(40)隶使之:当作仆隶一样差使他们。
(41)屈:使之折腰钦佩。
(42)扼腕墓道:在墓前表示悲愤。扼腕,感情激动时用力握持自己的手腕。
(43)明死生之大:说明生和死的关系之重大。
(44)匹夫:老百姓。社稷:国家。
(45)□(jǒng炯)卿:太仆卿,官职名。因之吴公:吴默,字因之。
(46)太史:指翰林院修撰。文起文公:文震孟,字文起。
(47)孟长姚公:姚希孟,字孟长。

全文翻译

这五个人,就是当周蓼洲先生被阉党逮捕时,为正义所激奋而死于这件事的。到了现在,吴郡贤士大夫向有关当局请示,就清理已废的魏阉生祠的旧址来安葬他们,并且在他们的墓门立碑,来表彰他们的事迹。啊,也够隆重呀!
这五人的牺牲,距离现在修墓安葬他们,为时不过十一个月罢了。在这十一个月当中,那班富贵之士和志得意满、官运亨通的人,他们患病而死,死了而埋没不足称道的,也太多了,何况乡间的没有声名的人呢?唯独这五人名声皎如白日,是什么缘故呢?
我还记得周先生被逮捕,是在丁卯年三月十五日。我们复社里那些品德可为读书人表率的人替他伸张正义,募集钱财送他起行,哭声震动天地。阉党抓牙红衣马队按着剑把上前喝问道:“谁在替他哀哭?”大家再也不能忍受,就把他们打倒在地。这时以大中丞官街作苏州巡抚的是魏阉的私党,周先生被捕是他主使的;苏州的老百姓正对他痛恨到极点,于是趁他严厉地高声呵叱的时候,就呼叫着追击他。这巡抚躲到厕所里才逃脱了。不久,他以苏州老百姓暴动的罪名向朝廷诬告请示,追究这件事,处死了五人,他们名叫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杨、周文元,就是现在聚集埋在坟墓里的五个人。
然而,(他们的堂堂正气是压不倒的)这五个人临刑的时候,神情昂然自若,喊着巡抚的名字骂他,谈笑着死去。被砍下的首级放在城上示众,脸色没有一点改变。有几位贤士大夫拿出五十两银子,买了五个人的首级用匣子盛好,终于同尸身合在一起。所以现在的墓中,是完完整整的五个人。
唉!在魏阉乱政的时候,官僚们能够不改变自己的志节的,在全国这样广大的地域,又有几个呢?而这五个人生于民间,平素没有听到过诗书的教诲,却能为大义所激奋,踏上死地毫无反顾,这又是什么缘故呀?况且,当时假传的圣旨纷纷发出,株连同党的搜捕遍天下,终于因为我们苏州人民的发愤一击,阉党就不敢再有牵连治罪的事了;魏阉也迟疑不决,害怕正义,篡位的阴谋难于立刻发动,等到当今皇帝即位,就在路上上吊了,这不能说不是这五个人的功劳呀!
由此看来,那么,今天那班爵位显赫的官僚,一旦犯罪应受惩治,有的脱身逃跑,不能为远远近近的地方所收留,又有剪发为僧,闭门不出,或装疯出走,不知窜到什么地方去了的。他们这种可耻的人格,卑贱的行为,比起这五个人的死来,轻重之别到底怎么样呢?因此,周蓼洲先生,他的忠义显扬于朝廷,赠赐的官爵谥号美好而高贵,死后非常荣耀;而这五个人也得以修建一座大坟(重新安葬),在大堤之上立碑列出他们的姓名,凡四方的有志之士经过他们的坟墓时没有不跪拜而且流泪的,这实在是百代难逢的际遇呀!不这样的说,假令这五个人保全他们的脑袋终老于家中,那么,虽然享尽他们的天然年寿,但人人都可以把他们当奴仆使唤,怎么能够使英雄豪杰们拜倒,在他们的墓道上紧握手腕表示掉惜,抒发他们那有志之士的悲愤呢!所以,我和同社的各位先生,惋惜这座坟墓只有一块石碑,就替他写了这篇碑记,并借以说明死生的重大意义,普通百姓对国家也有重要作用啊。
(前面提到的)贤士大夫是:太仆卿吴因之先生,太史文起文先生,姚孟长先生。

6. 文言文阅读,温体仁,字长卿,乌程人,,,

出处:《明史 卷三百八·列传第一百九十六·奸臣》
温体仁,字长卿,乌程人。万历二十六年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累官礼部侍郎。崇祯初迁尚书,协理詹事府事。为人外谨而中猛鸷,机深刺骨。

崇祯元年冬,诏会推阁臣,体仁望轻,不与也。侍郎周延儒方以召对称旨,亦弗及。体仁揣帝意必疑,遂上疏讦谦益关节受贿,神奸结党,不当与阁臣选。先是,天启二年,谦益主试浙江,所取士钱千秋者,首场文用俚俗诗一句,分置七义结尾,盖奸人绐为之。为给事中顾其仁所摘,谦益亦自发其事。法司戍千秋及奸人,夺谦益俸,案久定矣。至是体仁复理其事,帝心动。次日,召对阁部科道诸臣于文华殿,命体仁、谦益皆至。谦益不虞体仁之劾己也,辞颇屈,而体仁盛气诋谦益,言如涌泉,因进曰:“臣职非言官不可言,会推不与,宜避嫌不言,但枚卜大典,宗社安危所系。谦益结党受贿,举朝无一人敢言者,臣不忍见皇上孤立于上,是以不得不言。”帝久疑廷臣植党,闻体仁言,辄称善。而执政皆言谦益无罪,吏科都给事中章允儒争尤力,且言:“体仁热中觖望,如谦益当纠,何俟今日。”体仁曰:“前此,谦益皆闲曹,今者纠之,正为朝廷慎用人耳。如允儒言,乃真党也。”帝怒,命礼部进千秋卷,阅意,责谦益,谦益引罪。叹曰:“微体仁,朕几误!”遂叱允儒下诏狱,并切责诸大臣。时大臣无助体仁者,独延儒奏曰:“会推名虽公,主持者止一二人,余皆不敢言,即言,徒取祸耳。且千秋事有成案,不必复问诸臣。”帝乃即日罢谦益官,命议罪。允儒及给事中瞿式耜、御史房可壮等,皆坐谦益党,降谪有差。

亡何,御史毛九华劾体仁居家时,以抑买商人木,为商人所诉,赂崔呈秀以免。又困杭州建逆祠,作诗颂魏忠贤。帝下浙江巡抚核实。明年春,御史任赞化亦劾体仁娶娼、受金,夺人产诸不法事。帝怒其语亵,贬一秩调外。体仁乞罢,因言:“比为谦益故,排击臣者百出。而无一人左袒臣,臣孤立可见。”帝再召内阁九卿质之,体仁与九华、赞化诘辩良久,言二人皆谦益死党。帝心以为然,独召大学士韩爌等于内殿,谕诸臣不忧国,惟挟私相攻,当重绳以法。体仁复力求去以要帝,帝优诏慰答焉。已,给事中祖重晔、南京给事中钱允鲸、南京御史沈希诏相继论体仁热中会推,劫言者以党,帝皆不听。法司上千秋狱,言谦益自发在前,不宜坐。诏令再勘。体仁复疏言狱词皆出谦益手。于是刑部尚书乔允升,左都御史曹于汴,大理寺卿康新民,太仆寺卿蒋允仪,府丞魏光绪,给事中陶崇道,御史吴甡、樊尚璟、刘廷佐,各疏言:“臣等杂治千秋,观听者数千人,非一手一口所能掩。体仁顾欺冈求胜。”体仁见于汴等词直,乃不复深论千秋事,惟诋于汴等党护而已。谦益坐杖论赎,而九华所论体仁媚珰诗,亦卒无左验。当是时,体仁以私憾撑拒诸大臣,展转不肯诎。帝谓体仁孤立,益响之。未几,延儒入阁。其明年六月,遂命体仁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体仁既藉延儒力得辅政,势益张。逾年,吏部尚书王永光去,用其乡人闵洪学代之,凡异己者,率以部议论罢,而体仁阴护其事。又用御史史褷、高捷及侍郎唐世济、副都御史张捷等为腹心,忌延儒居己上,并思倾之。初,帝杀袁崇焕,事牵钱龙锡,论死。体仁与延儒、永光主之,将兴大狱,梁廷栋不敢任而止,事详龙锡传。比龙锡减死出狱,延儒言帝盛怒解救殊难,体仁则佯曰:“帝固不甚怒也。”善龙锡者,因薄延儒。其后太监王坤、给事中陈赞化先后劾延儒,体仁默为助,延儒遂免归。始与延儒同入阁者何如宠,钱象坤逾岁致政去,无何,如宠亦去。延儒既罢,廷臣恶体仁当国,劝帝复召如宠。如宠屡辞,给事中黄绍杰言:“君子小人不并立,如宠瞻顾不前,则体仁宜思自处。”帝为谪绍杰于外,如宠卒辞不入,体仁遂为首辅。

体仁荷帝殊宠,益忮横,而中阻深。所欲推荐,阴令人发端,己承其后。欲排陷,故为宽假,中上所忌,激使自怒。帝往往为之移,初未尝有迹。姚希孟为讲官,以才望迁詹事。体仁恶其逼,乃以冒籍武生事,夺希孟一官,使掌南院去。礼部侍郎罗喻义,故尝与基命、谦益同推阁臣,有物望。会进讲章中有“左右未得人”语,体仁欲去之,喻义执不可。体仁因自劾:“日讲进规例从简,喻义驳改不从,由臣不能表率。”帝命吏部议,洪学等因谓:“圣聪天亶,何俟喻义多言。”喻义遂罢归。时魏忠贤遗党日望体仁翻逆案,攻东林。会吏部尚书、左都御史缺,体仁阴使侍郎张捷举逆案吕纯如以尝帝。言者大哗,帝亦甚恶之。捷气沮,体仁不敢言,乃荐谢升、唐世济为之。世济寻以荐逆案霍维华得罪去。维华之荐,亦体仁主之也,体仁自是不敢讼言用逆党,而愈侧目诸不附己者。

文震孟以讲《春秋》称旨,命入阁。体仁不能沮,荐其党张至发以间之,而日伺震孟短,遂用给事中许誉卿事,逐之去。先是,秦、楚盗起,议设五省总督,兵部侍郎彭汝楠、汪庆百当行,惮不敢往,体仁庇二人,罢其议。贼犯凤阳,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等议,令淮抚、操江移镇,体仁又却不用。既而贼大至,焚皇陵。誉卿言:“体仁纳贿庇私,贻忧要地,以皇陵为孤注,使原庙震惊,误国孰大焉。”体仁素忌誉卿,见疏益憾。会谢升以营求北缺劾誉卿,体仁拟旨降调,而故重其词。帝果命削籍,震孟力争之,大学士何吾驺助为言。体仁讦奏震孟语,谓言官罢斥为至荣,盖以朝廷赏罚为不足惩劝,悖理蔑法。帝遂逐震孟并罢吾驺。震孟既去,体仁憾未释。庶吉士郑鄤与震孟同建言,相友善也,其从母舅大学士吴宗达谢政归。体仁劾鄤假乩仙判词,逼父振先杖母,言出宗达。帝震怒,下鄤狱。其后体仁已去,而帝怒鄤甚,不俟左证,磔死。滋阳知县成德,震孟门人,以强直忤巡按御史禹好善,被诬劾,震孟为不平。体仁劾德,杖戍之。

体仁辅政数年,念朝士多与为怨,不敢恣肆,用廉谨自结于上,苞苴不入门。然当是时,流寇躏畿辅,扰中原,边警杂沓,民生日困,未尝建一策,惟日与善类为仇。诚意伯刘孔昭劾倪元璐,给事中陈启新劾黄景昉,皆奉体仁指。礼部侍郎陈子壮尝面责体仁,寻以议宗藩事忤帝指,竟下狱削籍。其所引与同列者,皆庸材,苟以充位,且藉形己长,固上宠。帝每访兵饷事,辄逊谢曰:“臣夙以文章待罪禁林,上不知其驽下,擢至此位。盗贼日益众,诚万死不足塞责。顾臣愚无知,但票拟勿欺耳。兵食之事,惟圣明裁决。”有诋其窥帝意旨者,体仁言:“臣票拟多未中窾要,每经御笔批改,颂服将顺不暇,讵能窥上旨。”帝以为朴忠,愈亲信之。

自体仁辅政后,同官非病免物故,即以他事去。独体仁居位八年,官至少师兼太子太师,进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阶左柱国,兼支尚书俸,恩礼优渥无与比。而体仁专务刻核,迎合帝意。帝以皇陵之变,从子壮言,下诏宽恤在狱诸臣,吏部以百余人名上。体仁靳之,言于帝,仅释十余人。秋决论囚,帝再三谘问,体仁略无平反。陕西华亭知县徐兆麟涖任甫七日,以城陷论死,帝颇疑之。体仁不为救,竟弃市。帝忧兵饷急,体仁惟倡众捐俸助马修城而已。所上密揭,帝率报可。

体仁自念排挤者众,恐怨归己,倡言密勿之地,不宜宣泄,凡阁揭皆不发,并不存录阁中,冀以灭迹,以故所中伤人,廷臣不能尽知。当国既久,劾者章不胜计,而刘宗周劾其十二罪、六奸,皆有指实。宗藩如唐王聿键,勋臣如抚宁侯朱国弼,布衣如何儒显、杨光先等,亦皆论之,光先至舆榇待命。帝皆不省,愈以为孤立,每斥责言者以慰之,至有杖死者。庶吉士张溥、知县张采等倡为复社,与东林相应和。体仁因推官周之夔及奸人陆文声讦奏,将兴大狱。严旨察治,以提学御史倪元珙、海道副使冯元飏不承风指,皆降谪之。最后复有张汉儒讦钱谦益、瞿式耜居乡不法事。体仁故仇谦益,拟旨逮二人下诏狱严讯。谦益等危甚,求解于司礼太监曹化淳。汉儒侦知之,告体仁。体仁密奏帝,请并坐化淳罪。帝以示化淳,化淳惧,自请案治,乃尽得汉儒等奸状及体仁密谋。狱上,帝始悟体仁有党。会国弼再劾体仁,帝命汉儒等立枷死。体仁乃佯引疾,意帝必慰留。及得旨竟放归,体仁方食,失匕箸,时十年六月也。逾年卒,帝犹惜之,赠太傅,谥文忠。

崇祯末,福王立于南京,以尚书顾锡畴议,削其赠谥,天下快焉。寻用给事中戴英言,复如初。体仁虽前死,其所推荐张至发、薛国观之徒,皆效法体仁,蔽贤植党,国事日坏,以至于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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