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民生財墨子文言文
㈠ 墨子守義文言文翻譯
原文:
公輸盤為楚造雲梯之械,成,將以攻宋。子墨子聞之,起於齊,行十日十夜而至於郢,見公輸盤。公輸盤曰:「夫子何命焉為?」子墨子曰:「北方有侮臣,願藉子殺之。」公輸盤不悅。子墨子曰:「請獻十金。」公輸盤曰:「吾義固不殺人。」子墨子起,再拜曰:「請說之。吾從北方,聞子為梯,將以攻宋。宋何罪之有?荊國有餘於地,而不足於民。殺所不足,而爭所有餘,不可謂智;宋無罪而攻之,不可謂仁。知而不爭,不可謂忠。爭而不得,不可謂強。義不殺少而殺眾,不可謂知類。」公輸盤服。子墨子曰:「然,胡不已乎?」公輸盤曰:「不可,吾既已言之王矣。」子墨子曰:「胡不見我於王?」公輸盤曰:「諾。」
子墨子見王,曰:「今有人於此,舍其文軒,鄰有敝輿而欲竊之;舍其錦綉,鄰有短褐,而欲竊之;舍其粱肉,鄰有穅糟,而欲竊之。此為何若人?」王曰:「必為有竊疾矣。」子墨子曰:「荊之地,方五千里,宋之地,方五百里,」此猶文軒之與敝輿也;荊有雲夢,犀兕麋鹿滿之,江漢之魚鱉黿鼉為天下富,宋所為無雉兔狐狸者也,此猶粱肉之與糠糟也;荊有長松、文梓、楩、枬、豫章,宋元長木,此猶錦綉之與短褐也。臣以王之攻宋也,為與此同類,臣見大王之必傷義而不得。」王曰:「善哉!雖然,公輸盤為我為雲梯,必取宋。」
於是見公輸盤,子墨子解帶為城,以牒為械,公輸盤九設攻城之機變,子墨子九距之。公輸盤之攻械盡,子墨子之守圍有餘。公輸盤詘,而曰:「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子墨子亦曰:「吾知子之所以距我,吾不言。」楚王問其故,子墨子曰:「公輸子之意,不過欲殺臣。殺臣,宋莫能守,乃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雖殺臣,不能絕也。」楚王曰:「善哉!吾請無攻宋矣。」
子墨子歸,過宋,天雨,庇其閭中,守閭者不內也。故曰:「治於神者,眾人不知其功,爭於明者,眾人知之。」
譯文:
公輸盤為楚國造了雲梯那種器械,造成後,將用它攻打宋國。墨子聽說了,就從齊國起身,行走了十天十夜才到楚國國都郢,會見公輸盤。公輸盤說:「您將對我有什麼吩咐呢?」墨子說:「北方有一個欺侮我的人,願藉助你殺了他。」公輸盤不高興。墨子說:「我願意獻給你十鎰黃金。」公輸盤說:「我奉行義,決不殺人。」墨子站起來,再一次對公輸盤行了拜禮,說:「請向你說說這義。我在北方聽說你造雲梯,將用它攻打宋國。宋國有什麼罪呢?楚國有多餘的土地,人口卻不足。現在犧牲不足的人口,掠奪有餘的土地,不能認為是智慧。宋國沒有罪卻攻打它,不能說是仁。知道這些,不去爭辯,不能稱作忠。爭辯卻沒有結果,不能算是強。你奉行義,不去殺那一個人,卻去殺害眾多的百姓,不可說是明智之輩。」公輸盤服了他的話。墨子又問他:「那麼,為什麼不取消進攻宋國這件事呢?」公輸盤說:「不能。我已經對楚王說了。」墨子說:「為什麼不向楚王引見我呢?」公輸盤說:「行。」
墨子見了楚王,說:「現在這里有一個人,舍棄他的華麗的絲織品,鄰居有一件粗布的短衣,卻打算去偷;舍棄他的美食佳餚,鄰居只有糟糠,卻打算去偷。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楚王回答說:「這人一定患了偷竊病。」墨子說:「楚國的地方,方圓五千里;宋國的地方,方圓五百里,這就像彩車與破車相比。楚國有雲楚大澤,犀、兕、麋鹿充滿其中,長江、漢水中的魚、鱉、黿、鼉富甲天下;宋國卻連野雞、兔子、狐狸都沒有,這就像美食佳餚與糟糠相比。楚國有巨松、梓樹、楠、樟等名貴木材;宋國連棵大樹都沒有,這就像華麗的絲織品與粗布短衣相比,從這三個方面的事情看,我認為楚國進攻宋國,與有偷竊病的人同一種類型。我認為大王您如果這樣做,一定會傷害了道義,卻不能據有宋國。」楚王說:「好啊!即使這么說,公輸盤已經給我造了雲梯,一定要攻取宋國。」
於是又叫來公輸盤見面。墨子解下腰帶,圍作一座城的樣子,用小木片作為守備的器械。公輸盤九次陳設攻城用的機巧多變的器械,墨子九次抵拒了他的進攻。公輸盤攻戰用的器械用盡了,墨子的守御戰術還有餘。公輸盤受挫了,卻說:「我知道用什麼辦法對付你了,但我不說。」楚王問原因,墨子回答說:「公輸盤的意思,不過是殺了我。殺了我,宋國沒有人能防守了,就可以進攻。但是,我的弟子禽滑厘等二百人,已經手持我守御用的器械,在宋國的都城上等待楚國侵略軍呢。即使殺了我,守御的人卻是殺不盡的。」楚王說:「好啊!我不攻打宋國了。」
墨子從楚國歸來,經過宋國,天下著雨,他到閭門去避雨,守閭門的人卻不接納他。所以說:「運用神機的人,眾人不知道他的功勞;而於明處爭辯不休的人,眾人卻知道他。」
㈡ 幫忙翻譯墨子的文言文!
墨子說:「你拿那些謬論來反駁我的真理,就好像是拿雞蛋去碰石頭,一點勝算也沒有。就算你把天下所有的雞蛋都丟過來,我這堅石還是私毫不會損壞!」
㈢ 文言文:子禽問墨子
子禽②問來曰:「多言與少言,何益自?」墨子曰:「蛙與蠅,日夜恆鳴,口乾舌擗③,然而不聽。今觀晨雞,時夜而鳴,天下振動。多言何益?唯其言之時④也。」
【字詞注釋】
①選自《墨子》。②子禽(q0n):人名,墨子的學生。③擗(p!):通「敝」。④時:切合時機
【詩文翻譯】
子禽向老師請教道:「多說話有好處嗎?」墨子答道:「蒼蠅、青蛙,白天黑夜叫個不停,叫得口乾舌疲,然而沒有人去聽它的。你看那雄雞,在黎明按時啼叫,天下震動,人們早早起身。多說話有什麼好處呢?重要的是話要說得切合時機。」
何:什麼、有什麼。益:好處 恆:持久、不停 蔽:疲勞 非:不是 言:說話 寡:少 惟:重要、關鍵 其:在、正在 時:切合時機
寡:少,和多相對。
唯:表示轉折,只是。
其:語氣助詞。
時:時機。
子禽問墨子:交談時滔滔不絕或者沉默寡言,哪一種更好呢?墨子答道:「要判斷有益無益,不能看言語的多少,而在於說的話是否把握了時機。」
㈣ 在《莊子》《墨子》里的文言文小故事
巫馬子謂子墨子曰:「子兼愛天下,未雲利也;我不愛天下,未雲賊也。功皆未至,子何獨自是而非我哉?」
子墨子曰:「今有燎者於此,一人奉水,將灌之;一人摻火,將益之。功皆未至,子何貴於二人?」
巫馬子曰:「我是彼奉水者之意,而非夫摻火者之意。」
子墨子曰:「吾亦是吾意,而非子之意也。"
譯:巫馬子對墨子說:「您博愛天下,談不上什麼好處;我不愛天下人,談不上什麼害處。都沒有產生
什麼效果,您怎麼能認為只有您對而我不對呢?」
墨子說:「現在有一處失火,一個人端來水,要澆滅它;一個人舉著火,要使它燒得更大。都還沒有產生
後果,您更贊同二人中的哪一個呢?」
巫馬子說:「我贊同那個端水者的意願,而否定那個舉火人的意願。」
墨子先生說:「現在你該明白了,我兼愛天下的主張是正確的,你不愛天下的用意是錯誤的。」
㈤ 現在急求文言文《墨子。詞過》原文和解釋
子墨子曰:「古之民,未知為宮室時,就陵阜而居,穴而處,下潤濕傷民,故聖王作為宮室。為宮室之法,曰室高足以辟潤濕,邊足以圉風寒,上足以待雪霜雨露,宮牆之高,足以別男女之禮,謹此則止(2) 。凡費財勞力,不加利者,不為也。役(3) ,修其城郭,則民勞而不傷,以其常正(4) ,收其租稅,則民費而不病。民所苦者非此也,苦於厚作斂於百姓。是故聖王作為宮室,便於生,不以為觀樂也;作為衣服帶履便於身,不以為辟怪也。故節於身,誨於民,是以天下之民可得而治,財用可得而足。
當今之主,其為宮室,則與此異矣。必厚作斂於百姓,暴奪民衣食之財,以為宮室,台榭曲直之望,青黃刻鏤之飾。為宮室若此,故左右皆法象之,是以其財不足以待凶飢、振孤寡,故國貧而民難治也。君欲實天下之治,而惡其亂也,當為宮室,不可不節。
古之民,未知為衣服時,衣皮帶茭,冬則不輕而溫,夏則不輕而凊。聖王以為不中人之情,故作誨婦人,治絲麻,棞布絹,以為民衣。為衣服之法,冬則練帛之中, 足以為輕且暖; 夏則. 綌之中, 足以為輕且凊, 謹此則止。故聖人之為衣服,適身體,和肌膚,而足矣。非榮耳目而觀愚民也。當是之時,堅車良馬不知貴也,刻鏤文采,不知喜也,何則?其所道之然。故民衣食之財,家足以待旱水凶飢者,何也?得其所以自養之情,而不感於外也,是以其民儉而易治,其君用財節而易贍也。府庫實滿,足以待不然;兵革不頓,士民不勞,足以征不服。故霸王之業,可行於天下矣。
當今之主,其為衣服,則與此異矣,冬則輕煗(5) ,夏則輕凊,皆已具矣,必厚作斂於百姓,暴奪民衣食之財,以為錦綉文采靡曼之衣,鑄金以為鉤,珠玉以為佩。女工作文采,男工作刻鏤,以為身服,此非雲益煗之情也。單財勞力(6) ,畢歸之於無用也,以此觀之,其為衣服非為身體,皆為觀好,是以其民淫僻而難治,其君奢侈而難諫也,夫以奢侈之君,御好淫僻之民,欲國無亂,不可得也。君實欲天下之治而惡其亂,當為衣服不可不節。古之民未知為飲食時,素食而分處,故聖人作,誨男耕稼樹藝,以為民食。其為食也,足以增氣充虛,強體養腹而已矣。故其用財節,其自養儉,民富國治。今則不然,厚作斂於百姓,以為美食芻豢,蒸炙魚鱉,大國累百器,小國累十器,前方丈,目不能遍視,手不能遍操,口不能遍味,冬則凍冰, 夏則飾..(7) ,人君為飲食如此,故左右象之,是以富貴者奢侈,孤寡者凍餒,雖欲無亂,不可得也。君實欲天下治而惡其亂,當為食飲不可不節。古之民未知為舟車時,重任不移,遠道不至,故聖王作為舟車,不便民之事。其為舟車也,全固輕利,可以任重致遠,其為用財少,而為利多,是以民樂而利之。故法令不急而行,民不勞而上足用,故民歸之。當今之主,其為舟車,與此異矣,全固輕利皆已具,必厚作斂於百姓,以飾舟車。飾車以文采,飾舟以刻鏤。女子廢其紡織而修文采,故民寒;男子離其耕稼而修刻鏤,故民飢。人君為舟車若此,故左右象之,是以其民飢寒並至,故為姦邪。姦邪多則刑罰深,刑罰深則國亂。君實欲天下之治而惡其亂,當為舟車不可不節。
凡回於天地之間,包於四海之內,天壤之情,陰陽之和,莫不有也,雖至聖不能更也。何以知其然?聖人有傳:天地也,則曰上下;四時也,則曰陰陽;人情也,則曰男女;禽獸也,則曰牝牡雌雄也。真天壤之情,雖有先王不能更也。雖上世至聖,必蓄私,不以傷行,故民無怨。宮無拘女,故天下無寡夫。內無拘女,外無寡夫,故天下之民眾。當今之君,其蓄私也,大國拘女累千,小國累百,是以天下之男多寡無妻,女多拘無夫,男女失時,故民少。君實欲民之眾而惡其寡,當蓄私不可不節。
凡此五者,聖人之所儉節也,小人之所淫佚也。儉節則昌,淫佚則亡,此五者不可不節。夫婦節而天地和,風雨節而五穀熟,衣服節而肌膚和。[ 注釋]
(1) 本篇主要通過宮室、衣服、飲食、舟車、蓄私的古今對照,批判當時統治者的奢侈生活。主旨與《節用》篇基本相同。篇題所謂辭過,即要求時君改掉這五方面的過失。(2) 謹:通「僅」。(3) 役:上當有「以其常」三字。(4) 正:通「征」。(5) 煗:同「暖」。(6) 單:通「殫」。(7) 飾:「餕」的誤字。
[ 白話]
墨子說:「上古的人民不知道作宮室之時,靠近山陵居住,住在洞穴里,地下潮濕,傷害人民,所以聖王開始營造宮室。營造宮室的法則是:地基的高度足以避濕潤,四邊足以御風寒,屋頂足以防備霜雪雨露,宮牆的高度足以分隔內外,使男女有別——僅此而已。凡屬勞民傷財而不增加益處的事,是不會做的。(照常規)分派勞役,修治城郭,那麼民眾就雖勞苦而不至傷害;照常規徵收租稅,那麼民眾雖破費而不至困苦。因為民眾所疾苦並不是這些,而是苦於對老百姓橫征暴斂。所以聖王開始製造宮室,只為方便生活,並不是為了觀賞之樂;開始創制衣服帶履,只為便利身體,而不是為了奇怪的裝束。所以,(聖王)自身節儉,(以身作則地)教導百姓,因而天下的民眾得以治理,財用得以充足。
現在的君主,修造宮室卻與此不同:他們必定要向百姓橫征暴斂,強奪民眾的衣食之資用來營造宮室,(在宮室上)修造台榭曲折的景觀,講究顏色雕刻的裝飾。營造宮室如此(鋪張),身邊的人都效法這種做法,因此財用(被浪費)而不能應付凶年飢饉,振恤孤寡之人,所以國家窮困而人民無法治理。國君若是真希望天下得到治理,而不願其混亂,那麼,營造宮室就不可不節儉。
上古的人民不知道做衣服的時候,穿著獸皮,圍著草索,冬天不輕便又不溫暖,夏天不輕便又不涼爽。聖王認為這樣不符合人情,所以開始教女子治絲麻、織布匹,以它作人的衣服。製造衣服的法則是:冬天穿生絲麻制的中衣,只求其輕便而溫暖,夏天穿葛制的中衣,只求其輕便而涼爽,僅此而已。所以聖人製作衣服只圖身體合適、肌膚舒適就夠了,並不是誇耀耳目、炫動愚民。當這時候,堅車良馬沒有人知道貴重,雕刻文采沒有人知道欣賞,為什麼呢?這是(君主)教導的結果。所以民眾的衣服之財,家家都足以防患水旱凶飢,為什麼呢?因為他們懂得自我供養的情實,不被外界所誘惑,所以民眾儉朴而容易治理,國君用財有節制而容易富足。國庫充實,足以應付非常的變故:兵甲不壞,士民不勞,足以證伐不順之臣,所以可實現霸王事業於天下。
現在的君主,他們製造衣服卻與此不同:冬天(的衣服)輕便而暖和,夏天(的衣服)輕便而涼爽,這都已經具備了,他們還一定要向百姓橫征暴斂,強奪民眾的衣食之資,用來做錦綉文彩華麗的衣服,拿黃金作成衣帶鉤,拿珠玉作成佩飾,女工作文采,男工作雕刻,用來穿在身上。這並非真的為了溫暖。耗盡錢財費了民力,都是為了無用之事,由此看來,他們作衣服,不是為身體,而是為好看。因此民眾邪僻而難以治理,國君奢侈而難以進諫。以奢侈的國君統治邪僻的民眾,希望國家不亂,是不可能的。國君若真希望天下治理好而厭惡混亂,作衣服時就不可不節儉。
上古的人民不知道製作飲食時,只吃素食而各自分居,所以聖人起來教勇子耕稼栽種,以供人作糧食。作飲食的原則是,只求補氣益虛、強身飽腹就夠了。所以他們用財節省,自養儉朴,(因而)民眾富足,國家安定。現在卻不是這樣,向老百姓厚斂錢財,用來享受美味牛羊,蒸烤魚鱉,大國之君集有上百樣的菜,小國之君也有上十樣的菜,擺在前面一丈見方,眼不能全看到,手不能全撿取到,嘴也不能全嘗到,冬天結凍,夏天臭爛,國君這樣講究飲食,左右大臣都效法他。因此富貴的人奢侈,孤寡的人凍餓。這樣一來,即使不希望國家混亂,也是不可能的。國君若真希望天下治理好而厭惡其混亂,飲食就不可不節省。
上古的人民不知道製造舟車時,重的東西搬不動,遠的地方去不了,所以聖王開始製造舟車,用以便利民事。他們作舟車只求堅固輕便,可以運重物、行遠路,費用花的少,而利益很大,所以民眾樂於使用。所以法令不用催促而可行使,民眾不用勞苦而財用充足,所以民眾歸順他了。現在的君主製造舟車則與此不同。舟車已經堅固輕利了,他們還要向百姓橫征暴斂,用以裝飾舟車。在車上畫以文彩,在舟上加以雕刻。女子廢棄紡織而去描繪文彩,所以民眾受寒;男子脫離耕稼而去從事雕刻,所以民眾挨餓。國君這樣製造舟車,左右大臣跟著仿效,所以民眾飢寒交迫,不得已而作姦邪之事。姦邪之事一多,刑罰必然繁重。刑罰一繁重,國家就亂了。國君如果真的希望天下治理好而厭惡混亂,製造舟車就不可不節省。
凡周回於天地之間,包裹於四海之內的,天地之情,陰陽之和,一切都具備了,即使至聖也不能更動。何以知道這樣呢?聖人傳下的書說:天地稱作上下,四時稱作陰陽,人類分為男女,禽獸分為牝牡雌雄。這是真正的天地之情,即使有先世賢王也不能更動。即使上代至聖,一定都養有私人侍妾,但不傷害品行,所以民眾無怨。宮中沒有拘禁的女子,所以天下沒有鰥夫。內無拘禁之婦,外無鰥夫,因而天下人民眾多。現在的國君養侍妾,大國拘禁女子數千,小國數百,所以天下男子大多沒有妻子,女子多遭拘禁而沒有丈夫。男女婚姻失時,所以百姓減少。國君如果真想人民增多而厭惡減少,養侍妾就不可不節制。
以上所說的五者,都是聖人所節儉而小人所奢侈淫佚的。節儉的就昌盛,淫佚的就滅亡,這五者不可不節制。夫婦之事有節制,天地就和順;風雨調節,五穀就豐收;衣服有節制,身體肌膚就安適。
㈥ 墨子的文言文有哪些
關於墨子的著作有《墨子》一書。這本書是墨子的弟子及其再傳弟子對墨子言行的記錄。 墨子
《墨子》分兩大部分:一部分是記載墨子言行,闡述墨子思想,主要反映了前期墨家的思想;另一部分《經上》、《經下》、《經說上》、《經說下》、《大取》、《小取》等6篇,一般稱作墨辯或墨經,著重闡述墨家的認識論和邏輯思想,還包含許多自然科學的內容,反映了後期墨家的思想。在邏輯史上被稱為後期墨家邏輯或墨辯邏輯(古代世界三大邏輯體系之一,另兩個為古希臘的邏輯體系和佛教中的因明學);其中還包含許多自然科學的內容,特別是天文學、幾何光學和靜力學。
㈦ 文言文《墨子.公孟》
公孟第四十八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君子共己以待,問焉則言,不問焉則止。譬若鍾然,扣則鳴,不扣則不鳴。」子墨子曰:「是言有三物焉,子乃今知其一身也,又未知其所謂也。若大人行淫暴於國家,進而諫則謂之不遜,因左右而獻諫則謂之言議。此君子之所疑惑也。若大人為政,將因於國家之難,譬若機之將發也然,君子之必以諫,然而大人之利。若此者,雖不扣,必鳴者也。若大人舉不義之異行,雖得大巧之經,可行於軍旅之事,欲攻伐無罪之國,有之也,君得之,則必用之矣,以廣闢土地,著稅偽材。出必見辱,所攻者不利,而攻者亦不利,是兩不利也。若此者,雖不扣,必鳴者也。且子曰:『君子共己待問焉則言,不問焉則止。
譬若鍾然,扣則鳴,不扣則不鳴。』今未有扣,子而言,是子之謂不扣而鳴邪?是子之所謂非君子邪?」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實為善人,孰不知?譬若良玉,處而不出有餘糈。譬若美女,處而不出,人爭求之。行而自炫,人莫之取也。今子遍從人而說之,何其勞也!」子墨子曰:「今夫世亂,求美女者眾,美女雖不出,人多求之。今求善者寡,不強說人,人莫之知也。且有二生,於此善筮,一行為人筮者,一處而不出者。行為人筮者與處而不出者,其糈孰多?」公孟子曰:「行為人筮者,其糈多。」子墨子曰:「仁義鈞,行說人者,其功善亦多。何故不行說人也?」
公孟子戴章甫,搢忽,儒服,而以見子墨子,曰:「君子服然後行乎?其行然後服乎?」子墨子曰:「行不在服。」公孟子曰:「何以知其然也?」子墨子曰:「昔者齊桓公高冠博帶,金劍木盾,以治其國,其國治。昔者晉文公大布之衣,牂羊之裘,韋以帶劍,以治其國,其國治。昔者楚莊王鮮冠組纓,綘衣博袍,以治其國,其國治。昔者越王句踐剪發文身,以治其國,其國治。此四君者,其服不同,其行猶一也。翟以是知行之不在服也。」公孟子曰:「善!吾聞之曰:宿善者不祥。請舍忽,易章甫,復見夫子,可乎?」子墨子曰:「請因以相見也。若必將舍忽、易章甫而後相見,然則行果在服也。」
公孟子曰:「君子必古言服,然後仁。」子墨子曰:「昔者商王紂、卿士費仲為天下之暴人,箕子、微子為天下之聖人。此同言而或仁或不仁也。周公旦為天下之聖人,關叔為天下之暴人,此同服或仁或不仁。然則不在古服與古言矣。
且子法周而未法夏也,子之古,非古也。」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昔者聖王之列也,上聖立為天子,其次立為卿、大夫。
今孔子博於《詩》、《書》,察於禮樂,詳於萬物,若使孔子當聖王,則豈不以孔子為天子哉?」子墨子曰:「夫知者,必尊天事鬼,愛人節用,合焉為知矣。
今子曰『孔子博於《詩》、《書》,察於禮樂,詳於萬物』,而曰可以為天子。是數人之齒而以為富。」
公孟子曰:「貧富壽夭,齰然在天,不可損益。」又曰:「君子必學。」子墨子曰:「教人學而執有命,是猶命人葆而去亓冠也。」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有義不義,無祥不祥。」子墨子曰:「古聖王皆以鬼神為神明,而為禍福,執有祥不祥,是以政治而國安也。自桀、紂以下,皆以鬼神為不神明,不能為禍福,執無祥不祥,是以政亂而國危也。故先王之書《子亦》有之曰:『亓傲也,出於子,不祥。』此言為不善之有罰,為善之有賞。」
子墨子謂公孟子曰:「喪禮,君與父母、妻、後子死,三年喪服。伯父、叔父、兄弟期,族人五月;姑、姊、舅、甥皆有數月之喪。或以不喪之間誦詩三百,弦詩三百,歌詩三百,舞詩三百。若用子之言,則君子何日以聽治?庶人何日以從事?」
公孟子曰:「國亂則治之,國治則為禮樂;國治則從事,國富則為禮樂。」子墨子曰:「國之治,治之廢,則國之治亦廢。國之富也,從事,故富也。從事廢,則國之富亦廢。故雖治國,勸之無饜,然後可也。今子曰國治則為禮樂,亂則治之,是譬猶噎而穿井也,死而求醫也。古者三代暴王桀、紂、幽、厲,薾為聲樂,不顧其民,是以身為刑僇,國為戾虛者,皆從此道也。」
公孟子曰:「無鬼神。」又曰:「君子必學祭祀。」子墨子曰:「執無鬼而學祭禮,是猶無客而學客禮也,是猶無魚而為魚罟也。」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子以三年之喪為非,子之三日之喪亦非也。」子墨子曰:「子以三年之喪非三日之喪,是猶倮謂撅者不恭也。」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知有賢於人,則可謂知乎?」子墨子曰:「愚之知有以賢於人,而愚豈可謂知矣哉?」
公孟子曰:「三年之喪,學吾之慕父母。」子墨子曰:「夫嬰兒子之知,獨慕父母而已。父母不可得也,然號而不止,此亓故何也?即愚之至也。然則儒者之知,豈有以賢於嬰兒子哉?」
子墨子曰:問於儒者「何故為樂?」曰:「樂以為樂也。」子墨子曰:「子未我應也。今我問曰:『何故為室?』曰:『冬避寒焉,夏避暑焉,室以為男女之別也。』則子告我為室之故矣。今我問曰:『何故為樂?』曰:『樂以為樂也。』是猶曰:『何故為室?』曰:『室以為室也。』」子墨子謂程子曰:「儒之道足以喪天下者,四政焉。儒以天為不明,以鬼為不神,天、鬼不說,此足以喪天下。又厚葬久喪,重為棺槨,多為衣衾,送死若徙,三年哭泣,扶後起,杖後行,耳無聞,目無見,此足以喪天下。又弦歌鼓舞,習為聲樂,此足以喪天下。又以命為有,貧富壽夭、治亂安危有極矣,不可損益也。為上者行之,必不聽治矣。為下者行之,必不從事矣。此足以喪天下。」程子曰:「甚矣,先生之毀儒也!」子墨子曰:「儒固無此若四政者,而我言之,則是毀也。今儒固有此四政者,而我言之,則非毀也,告聞也。」程子無辭而出。
子墨子曰:「迷之!」反,後坐,進復曰:「鄉者先生之言有可聞者焉。若先生之言,則是不譽禹,不毀桀、紂也。」子墨子曰:「不然。夫應孰辭稱議而為之,敏也。厚攻則厚吾,薄攻則薄吾。應孰辭而稱議,是猶荷轅而擊蛾也。」子墨子與程子辯,稱於孔子。程子曰:「非儒,何故稱於孔子也?」子墨子曰:「是亦當而不可易者也。今鳥聞熱旱之憂則高,魚聞熱旱之憂則下,當此,雖禹、湯為之謀,必不能易矣。鳥魚可謂愚矣,禹、湯猶雲因焉。今翟曾無稱於孔子乎?」
有游於子墨子之門者,身體強良,思慮徇通,欲使隨而學。子墨子曰:「姑學乎,吾將仕子。」勸於善言而學。其年,而責仕於子墨子。子墨子曰:「不仕子。子亦聞夫魯語乎?魯有昆弟五人者,亓父死,亓長子嗜酒而不葬,亓四弟曰:『子與我葬,當為子沽酒。』勸於善言而葬。已葬而責酒於其四弟。四弟曰:『吾未予子酒矣。子葬子父,我葬吾父,豈獨吾父哉?子不葬,則人將笑子,故勸子葬也。』今子為義,我亦為義,豈獨我義也哉?子不學則人將笑子,故勸子於學。」
有游於子墨子之門者,子墨子曰:「盍學乎?」對曰:「吾族人無學者。」子墨子曰:「不然。夫好美者,豈曰吾族人莫之好,故不好哉?夫欲富貴者,豈曰我族人莫之欲,故不欲哉?好美、欲富貴者,不視人猶強為之,夫義,天下之大器也,何以視人必強為之?」
有游於子墨子之門者,謂子墨子曰:「先生以鬼神為明知,能為禍人哉福?為善者富之,為暴者禍之。今吾事先生久矣,而福不至。意者先生之言有不善乎?鬼神不明乎?我何故不得福也?」子墨子曰:「雖子不得福,吾言何遽不善?而鬼神何遽不明?子亦聞乎匿徒之刑之有刑乎?」對曰:「未之得聞也。」子墨子曰:「今有人於此,什子,子能什譽之,而一自譽乎?」對曰:「不能。」「有人於此,百子,子能終身譽亓善,而子無一乎?」對曰:「不能。」子墨子曰:「匿一人者猶有罪,今子所匿者若此亓多,將有厚罪者也,何福之求?」子墨子有疾,跌鼻進而問曰:「先生以鬼神為明,能為禍福,為善者賞之,為不善者罰之。今先生,聖人也,何故有疾?意者先生之言有不善乎?鬼神不明知乎?」子墨子曰:「雖使我有病,何遽不明?人之所得於病者多方,有得之寒暑,有得之勞苦。百門而閉一門焉,則盜何遽無從入?」
二三子有復於子墨子學射者。子墨子曰:「不可。夫知者必量亓力所能至而從事焉。國士戰且扶人,猶不可及也。今子非國士也,豈能成學又成射哉」?二三子復於子墨子曰:「告子曰:『言義而行甚惡』,請棄之。」子墨子曰:「不可。稱我言以毀我行,愈於亡。有人於此,翟甚,不仁,尊天、事鬼、愛人,甚不仁猶愈於亡也。今告子言談甚辯,言仁義而不吾毀。告子毀猶愈亡也!」二三子復於子墨子曰:「告子勝為仁。」子墨子曰:「未必然也。告子為仁,譬猶跂以為長,隱以為廣,不可久也。
告子謂子墨子曰:「我治國為政。」子墨子曰:「政者,口言之,身必行之。今子口言之,而身不行,是子之身亂也。子不能治子之身,惡能治國政?子姑亡,子之身亂之矣!」
㈧ 要墨子文言文小故事,要短,古文譯文都要
原文:
巫馬子謂子墨子曰:「子兼愛天下,未雲利也;我不愛天下,未雲賊也。功皆未至,子何獨自是而非我哉?」
子墨子曰:「今有燎者於此,一人奉水,將灌之;一人摻火,將益之。功皆未至,子何貴於二人?」
巫馬子曰:「我是彼奉水者之意,而非夫摻火者之意。」
子墨子曰:「吾亦是吾意,而非子之意也。"
譯文:
巫馬子對墨子說:「您博愛天下,談不上什麼好處;我不愛天下人,談不上什麼害處。都沒有產生
什麼效果,您怎麼能認為只有您對而我不對呢?」
墨子說:「現在有一處失火,一個人端來水,要澆滅它;一個人舉著火,要使它燒得更大。都還沒有產生
後果,您更贊同二人中的哪一個呢?」
巫馬子說:「我贊同那個端水者的意願,而否定那個舉火人的意願。」
墨子先生說:「現在你該明白了,我兼愛天下的主張是正確的,你不愛天下的用意是錯誤的。」
原文
公輸盤為楚造雲梯之械,成,將以攻宋。子墨子聞之,起於齊,行十日十夜,而至於郢,見公輸盤。
公輸盤曰:「夫子何命焉為?」
子墨子曰:「北方有侮臣者,願藉子殺之。」
公輸盤不說。
子墨子曰:「請獻千金。」
公輸盤曰:「吾義固不殺人。」
子墨子起,再拜,曰:「請說之。吾從北方聞子為梯,將以攻宋。宋何罪之有?荊國有餘於地,而不足於民,殺所不足而爭所有餘,不可謂智;宋無罪而攻之,不可謂仁;知而不爭,不可謂忠;爭而不得,不可謂強;義不殺少而殺眾,不可謂知類。」
公輸盤服。
子墨子曰:「然,胡不已乎?」
公輸盤曰:「不可,吾既已言之王矣。」
子墨子曰:「胡不見我於王?」
公輸盤曰:「諾。」
子墨子見王,曰:「今有人於此,舍其文軒,鄰有敝輿而欲竊之;舍其錦綉,鄰有短褐而欲竊之;舍其粱肉,鄰有糠糟而欲竊之——此為何若人?」
王曰:「必為有竊疾矣。」
子墨子曰:「荊之地方五千里,宋之地方五百里,此猶文軒之與敝輿也。荊有雲夢,犀兕麋鹿滿之,江漢之魚鱉黿鼉為天下富,宋所為無雉兔鮒魚者也,此猶粱肉之與糠糟也。荊有長松文梓楩楠豫章,宋無長木,此猶錦綉之與短褐也。臣以王吏之攻宋也,為與此同類。」
王曰:「善哉!雖然,公輸盤為我為雲梯,必取宋。」
於是見公輸盤。子墨子解帶為城,以牒為械,公輸盤九設攻城之機變,子墨子九距之。公輸盤之攻械盡,子墨子之守圉有餘。
公輸盤詘,而曰:「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
子墨子亦曰:「吾知子之所以距我,吾不言。」
楚王問其故。
子墨子曰:「公輸子之意,不過欲殺臣。殺臣,宋莫能守,乃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雖殺臣,不能絕也。」
楚王曰:「善哉。吾請無攻宋矣。」
[編輯本段]譯文
公輸盤給楚國製造雲梯這種器械,製成後,將要用它去攻打宋國。墨子先生聽到這個消息,從齊國出發,走了十天十夜,到達郢都,去見公輸盤。
公輸盤說:「先生有什麼教導嗎?」
墨子說:「北方有欺侮我的人,希望憑借您殺掉他。」
公輸盤不高興了。
墨子說:「請允許我獻給你千金。」
公輸盤說:「我是講道義的人,絕不能平白無故殺人。」
墨子站起來,拜了兩拜,說:「請讓我說幾句話。我在北方聽說您造了雲梯,要去攻打宋國。宋國有什麼罪呢?楚國有的是土地,缺少的是民眾,如今去犧牲自己缺少的民眾而爭奪自己並不缺少的土地,不能說是聰明;宋國並沒有罪而要去攻打它,不能說是仁愛;懂得這個道理,卻不據理力爭,不能說是忠誠;爭論而達不到目的,不能說是強大;自己說講道義,殺少量人還懂得不合理,卻要去殺眾多的人,不能說是明白事理。」
公輸盤被說服了。
墨子說:「(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停止呢?」
公輸盤說:「不行,我已經向楚王說過了。」
墨子說:「為什麼不向楚王引見我呢?」
公輸盤說:「好吧。」
墨子見了楚王,說:「現在這里有個人,舍棄自己裝飾華美的車子,鄰居有破車就想去偷;舍棄自己華美的衣服,鄰居有粗布衣服就想去偷;舍棄好飯好菜,鄰居有粗劣飯菜就想去偷。這是什麼樣的人呢?」
楚王說:「一定是有偷竊毛病吧。」
墨子說:「楚國的土地方圓五千里,宋國的土地方圓五百里。這就好像華麗的車子和破車子相比。楚國有雲夢這樣的大河,犀兕麋鹿到處都是,長江漢水裡的魚鱉黿鼉多得天下無比,宋國正如人們所說是連小兔小魚都沒有的地方。這就好像好飯好菜和糟糠粗劣飯菜相比。楚國有松梓楩楠樟這樣的名貴木材,宋國卻連多餘的木材都沒有。這就好像華美的衣服和粗布衣服相比。我認為大王派官吏攻打宋國,就和上面所說的行為一樣。"
楚王說:「好呀!雖然如此,公輸盤為我製造雲梯,我一定要攻打宋國。」
於是,召見公輸盤。墨子解下衣帶當作城,用木片當器械。公輸盤多次用了攻城的巧妙戰術,墨子多次抵擋了他。公輸盤的攻城器械用完了,墨子的守衛方法還有很多。
公輸盤理屈了,但他說:「我知道用來抵擋你的方法了,我不說。」
墨子也說:「我知道你用來抵擋我的方法,我也不說。」
楚王問他原因。
墨子說:「公輸盤的意思,不過是想要殺死我。殺了我,宋國守不住就可以攻下。可是我的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經拿著我守城的器械,在宋國城牆上等待楚國進攻。即使殺了我,也不能殺盡宋國的抵抗者。」
楚王說:「好吧。那麼我不攻打宋國了。」
㈨ 要墨子文言文小故事
原文:
巫馬子謂子墨子曰:「子兼愛天下,未雲利也;我不愛天下,未雲賊也。功皆未至,子何獨自是而非我哉?」
子墨子曰:「今有燎者於此,一人奉水,將灌之;一人摻火,將益之。功皆未至,子何貴於二人?」
巫馬子曰:「我是彼奉水者之意,而非夫摻火者之意。」
子墨子曰:「吾亦是吾意,而非子之意也。"
譯文:
巫馬子對墨子說:「您博愛天下,談不上什麼好處;我不愛天下人,談不上什麼害處。都沒有產生
什麼效果,您怎麼能認為只有您對而我不對呢?」
墨子說:「現在有一處失火,一個人端來水,要澆滅它;一個人舉著火,要使它燒得更大。都還沒有產生
後果,您更贊同二人中的哪一個呢?」
巫馬子說:「我贊同那個端水者的意願,而否定那個舉火人的意願。」
墨子先生說:「現在你該明白了,我兼愛天下的主張是正確的,你不愛天下的用意是錯誤的。」
㈩ 文言文《墨子。詞過》原文和解釋
墨子曰:「古之民,未知為宮室時,就陵阜而居,穴而處,下潤濕傷民,故聖王作為宮室。為宮室之法,曰室高足以辟潤濕,邊足以圉風寒,上足以待雪霜雨露,宮牆之高,足以別男女之禮,謹此則止(2) 。凡費財勞力,不加利者,不為也。役(3) ,修其城郭,則民勞而不傷,以其常正(4) ,收其租稅,則民費而不病。民所苦者非此也,苦於厚作斂於百姓。是故聖王作為宮室,便於生,不以為觀樂也;作為衣服帶履便於身,不以為辟怪也。故節於身,誨於民,是以天下之民可得而治,財用可得而足。
當今之主,其為宮室,則與此異矣。必厚作斂於百姓,暴奪民衣食之財,以為宮室,台榭曲直之望,青黃刻鏤之飾。為宮室若此,故左右皆法象之,是以其財不足以待凶飢、振孤寡,故國貧而民難治也。君欲實天下之治,而惡其亂也,當為宮室,不可不節。
古之民,未知為衣服時,衣皮帶茭,冬則不輕而溫,夏則不輕而凊。聖王以為不中人之情,故作誨婦人,治絲麻,棞布絹,以為民衣。為衣服之法,冬則練帛之中, 足以為輕且暖; 夏則. 綌之中, 足以為輕且凊, 謹此則止。故聖人之為衣服,適身體,和肌膚,而足矣。非榮耳目而觀愚民也。當是之時,堅車良馬不知貴也,刻鏤文采,不知喜也,何則?其所道之然。故民衣食之財,家足以待旱水凶飢者,何也?得其所以自養之情,而不感於外也,是以其民儉而易治,其君用財節而易贍也。府庫實滿,足以待不然;兵革不頓,士民不勞,足以征不服。故霸王之業,可行於天下矣。
當今之主,其為衣服,則與此異矣,冬則輕煗(5) ,夏則輕凊,皆已具矣,必厚作斂於百姓,暴奪民衣食之財,以為錦綉文采靡曼之衣,鑄金以為鉤,珠玉以為佩。女工作文采,男工作刻鏤,以為身服,此非雲益煗之情也。單財勞力(6) ,畢歸之於無用也,以此觀之,其為衣服非為身體,皆為觀好,是以其民淫僻而難治,其君奢侈而難諫也,夫以奢侈之君,御好淫僻之民,欲國無亂,不可得也。君實欲天下之治而惡其亂,當為衣服不可不節。古之民未知為飲食時,素食而分處,故聖人作,誨男耕稼樹藝,以為民食。其為食也,足以增氣充虛,強體養腹而已矣。故其用財節,其自養儉,民富國治。今則不然,厚作斂於百姓,以為美食芻豢,蒸炙魚鱉,大國累百器,小國累十器,前方丈,目不能遍視,手不能遍操,口不能遍味,冬則凍冰, 夏則飾..(7) ,人君為飲食如此,故左右象之,是以富貴者奢侈,孤寡者凍餒,雖欲無亂,不可得也。君實欲天下治而惡其亂,當為食飲不可不節。古之民未知為舟車時,重任不移,遠道不至,故聖王作為舟車,不便民之事。其為舟車也,全固輕利,可以任重致遠,其為用財少,而為利多,是以民樂而利之。故法令不急而行,民不勞而上足用,故民歸之。當今之主,其為舟車,與此異矣,全固輕利皆已具,必厚作斂於百姓,以飾舟車。飾車以文采,飾舟以刻鏤。女子廢其紡織而修文采,故民寒;男子離其耕稼而修刻鏤,故民飢。人君為舟車若此,故左右象之,是以其民飢寒並至,故為姦邪。姦邪多則刑罰深,刑罰深則國亂。君實欲天下之治而惡其亂,當為舟車不可不節。
凡回於天地之間,包於四海之內,天壤之情,陰陽之和,莫不有也,雖至聖不能更也。何以知其然?聖人有傳:天地也,則曰上下;四時也,則曰陰陽;人情也,則曰男女;禽獸也,則曰牝牡雌雄也。真天壤之情,雖有先王不能更也。雖上世至聖,必蓄私,不以傷行,故民無怨。宮無拘女,故天下無寡夫。內無拘女,外無寡夫,故天下之民眾。當今之君,其蓄私也,大國拘女累千,小國累百,是以天下之男多寡無妻,女多拘無夫,男女失時,故民少。君實欲民之眾而惡其寡,當蓄私不可不節。
凡此五者,聖人之所儉節也,小人之所淫佚也。儉節則昌,淫佚則亡,此五者不可不節。夫婦節而天地和,風雨節而五穀熟,衣服節而肌膚和。[ 注釋]
(1) 本篇主要通過宮室、衣服、飲食、舟車、蓄私的古今對照,批判當時統治者的奢侈生活。主旨與《節用》篇基本相同。篇題所謂辭過,即要求時君改掉這五方面的過失。(2) 謹:通「僅」。(3) 役:上當有「以其常」三字。(4) 正:通「征」。(5) 煗:同「暖」。(6) 單:通「殫」。(7) 飾:「餕」的誤字。
[ 白話]
墨子說:「上古的人民不知道作宮室之時,靠近山陵居住,住在洞穴里,地下潮濕,傷害人民,所以聖王開始營造宮室。營造宮室的法則是:地基的高度足以避濕潤,四邊足以御風寒,屋頂足以防備霜雪雨露,宮牆的高度足以分隔內外,使男女有別——僅此而已。凡屬勞民傷財而不增加益處的事,是不會做的。(照常規)分派勞役,修治城郭,那麼民眾就雖勞苦而不至傷害;照常規徵收租稅,那麼民眾雖破費而不至困苦。因為民眾所疾苦並不是這些,而是苦於對老百姓橫征暴斂。所以聖王開始製造宮室,只為方便生活,並不是為了觀賞之樂;開始創制衣服帶履,只為便利身體,而不是為了奇怪的裝束。所以,(聖王)自身節儉,(以身作則地)教導百姓,因而天下的民眾得以治理,財用得以充足。
現在的君主,修造宮室卻與此不同:他們必定要向百姓橫征暴斂,強奪民眾的衣食之資用來營造宮室,(在宮室上)修造台榭曲折的景觀,講究顏色雕刻的裝飾。營造宮室如此(鋪張),身邊的人都效法這種做法,因此財用(被浪費)而不能應付凶年飢饉,振恤孤寡之人,所以國家窮困而人民無法治理。國君若是真希望天下得到治理,而不願其混亂,那麼,營造宮室就不可不節儉。
上古的人民不知道做衣服的時候,穿著獸皮,圍著草索,冬天不輕便又不溫暖,夏天不輕便又不涼爽。聖王認為這樣不符合人情,所以開始教女子治絲麻、織布匹,以它作人的衣服。製造衣服的法則是:冬天穿生絲麻制的中衣,只求其輕便而溫暖,夏天穿葛制的中衣,只求其輕便而涼爽,僅此而已。所以聖人製作衣服只圖身體合適、肌膚舒適就夠了,並不是誇耀耳目、炫動愚民。當這時候,堅車良馬沒有人知道貴重,雕刻文采沒有人知道欣賞,為什麼呢?這是(君主)教導的結果。所以民眾的衣服之財,家家都足以防患水旱凶飢,為什麼呢?因為他們懂得自我供養的情實,不被外界所誘惑,所以民眾儉朴而容易治理,國君用財有節制而容易富足。國庫充實,足以應付非常的變故:兵甲不壞,士民不勞,足以證伐不順之臣,所以可實現霸王事業於天下。
現在的君主,他們製造衣服卻與此不同:冬天(的衣服)輕便而暖和,夏天(的衣服)輕便而涼爽,這都已經具備了,他們還一定要向百姓橫征暴斂,強奪民眾的衣食之資,用來做錦綉文彩華麗的衣服,拿黃金作成衣帶鉤,拿珠玉作成佩飾,女工作文采,男工作雕刻,用來穿在身上。這並非真的為了溫暖。耗盡錢財費了民力,都是為了無用之事,由此看來,他們作衣服,不是為身體,而是為好看。因此民眾邪僻而難以治理,國君奢侈而難以進諫。以奢侈的國君統治邪僻的民眾,希望國家不亂,是不可能的。國君若真希望天下治理好而厭惡混亂,作衣服時就不可不節儉。
上古的人民不知道製作飲食時,只吃素食而各自分居,所以聖人起來教勇子耕稼栽種,以供人作糧食。作飲食的原則是,只求補氣益虛、強身飽腹就夠了。所以他們用財節省,自養儉朴,(因而)民眾富足,國家安定。現在卻不是這樣,向老百姓厚斂錢財,用來享受美味牛羊,蒸烤魚鱉,大國之君集有上百樣的菜,小國之君也有上十樣的菜,擺在前面一丈見方,眼不能全看到,手不能全撿取到,嘴也不能全嘗到,冬天結凍,夏天臭爛,國君這樣講究飲食,左右大臣都效法他。因此富貴的人奢侈,孤寡的人凍餓。這樣一來,即使不希望國家混亂,也是不可能的。國君若真希望天下治理好而厭惡其混亂,飲食就不可不節省。
上古的人民不知道製造舟車時,重的東西搬不動,遠的地方去不了,所以聖王開始製造舟車,用以便利民事。他們作舟車只求堅固輕便,可以運重物、行遠路,費用花的少,而利益很大,所以民眾樂於使用。所以法令不用催促而可行使,民眾不用勞苦而財用充足,所以民眾歸順他了。現在的君主製造舟車則與此不同。舟車已經堅固輕利了,他們還要向百姓橫征暴斂,用以裝飾舟車。在車上畫以文彩,在舟上加以雕刻。女子廢棄紡織而去描繪文彩,所以民眾受寒;男子脫離耕稼而去從事雕刻,所以民眾挨餓。國君這樣製造舟車,左右大臣跟著仿效,所以民眾飢寒交迫,不得已而作姦邪之事。姦邪之事一多,刑罰必然繁重。刑罰一繁重,國家就亂了。國君如果真的希望天下治理好而厭惡混亂,製造舟車就不可不節省。
凡周回於天地之間,包裹於四海之內的,天地之情,陰陽之和,一切都具備了,即使至聖也不能更動。何以知道這樣呢?聖人傳下的書說:天地稱作上下,四時稱作陰陽,人類分為男女,禽獸分為牝牡雌雄。這是真正的天地之情,即使有先世賢王也不能更動。即使上代至聖,一定都養有私人侍妾,但不傷害品行,所以民眾無怨。宮中沒有拘禁的女子,所以天下沒有鰥夫。內無拘禁之婦,外無鰥夫,因而天下人民眾多。現在的國君養侍妾,大國拘禁女子數千,小國數百,所以天下男子大多沒有妻子,女子多遭拘禁而沒有丈夫。男女婚姻失時,所以百姓減少。國君如果真想人民增多而厭惡減少,養侍妾就不可不節制。
以上所說的五者,都是聖人所節儉而小人所奢侈淫佚的。節儉的就昌盛,淫佚的就滅亡,這五者不可不節制。夫婦之事有節制,天地就和順;風雨調節,五穀就豐收;衣服有節制,身體肌膚就安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