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發師成功拿下林太太名字
㈠ 《理發師陶德》給你留下什麼印象
影片乍一開頭,伯頓同志就很明智的選用了一段cg來表現魔鬼理發師殺人放血絞肉做派的全過程。不得不提一下史蒂芬·桑德海姆Stephen Sondheim所作的曲子,配著滿屏鮮艷的血色實在是讓人在電影院里如坐針氈。倒不是說畫面本身有多可怕,而是桑德海姆先生擅長的、魔鬼般的不和諧音在人們心理激起的本能的厭惡,混合了音樂本身黑暗、怪異而又凝重的意境,簡直猶如惡靈一般揮之不去。你會極力想避開那些令人心神不寧的音符,卻在不知不覺間已被它們占據了心靈。於是那如影隨形的音樂的陰靄自始至終回盪在觀眾腦海中,從德普躁鬱的「No Place Like London"到卡特充滿虛情假意的憐憫的「Poor Thing",從復仇的交響樂「Pretty Women"直到那個血腥而凄艷的"Final Scene",就算中間有少許"Johanna"一般熱情鮮妍的華彩亮點,也被失去愛人的水手安東尼在黑暗的陋巷中唱成了一曲悲歌。從沒有一部音樂劇被如此華麗地再現在銀幕上。從沒有一部電影的配樂,不只是在旋律帶來的直接感受上,而且是在更加深層的樂曲意境上,激起觀眾對樂曲、情節和畫面的雙重共鳴。那種詭異的不和諧,帶著點殘忍的幽默,完美地混合了愛與冷漠、兇殺與忠誠、絕望與希望,與影片本身荒誕而殘忍的世界觀結合在一起,讓每個鏡頭都能成為一段獨立的交響詩。而影片結尾給人的感覺就像一曲終了,桑德海姆一氣呵成的音樂整體性也令人嘆服。一直在用「殘忍」這個詞,而不是「殘酷」。因為德普飾演的這個華麗的復仇者並不是完全地冷酷無情。他在面對帶著妻女一起來理發的男人時也會手下留情,甚至會有點自嘲地背過身不看那個幸福的小家庭。而另一方面,他也無時無刻不在「忍」:忍耐自己復仇的慾望,也忍耐著內心殘存的一絲溫情,硬生生把自己變成割喉的野獸。每次殺人他都念叨著那個魔咒般的名字,女兒的名字「喬安娜」,那種瘋狂的溫柔令人不由得不寒而慄。最可怕的其實並不是被愛情驅使而淪為失去理智的野獸,而是像斯韋內這樣一個清醒隱忍的殺人狂。於是我們看著斯韋內,這個背負著深重罪孽嚮往美好的復仇者,時而歇斯底里,時而陰郁漠然,在勸誘蒂莫西·斯鮑爾(沒錯,就是哈利波特里演老鼠那個)飾演的法庭官吏時甚至還透出一點傑克船長的花哨浮誇表情來。但這一切只是為了復仇,不僅是向壞法官(斯內普教授= =)復仇,甚至把狂妄的目標放到「所有街上的男人們「。這點應該是伯頓同學為自己濃墨重彩描繪殺人狂傳奇故事找到的一個折衷點,而且必須承認它不可避免地落了俗套。但是,如果沒有了對這種隱忍的憤怒的一次次深化與重章復唱,我們就欣賞不到在與仇人共同輕聲吟唱的"pretty woman"樂曲聲中,一點點變得狂暴,一點點被瘋狂的正義所主宰的斯韋內,他無比優雅的舉刀動作中同時蘊含了極度欣喜與極度悲涼。當他終於揮刀下手,鮮血噴濺出來的那一刻,相信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看啊,這個男人為了這一刻已經付出了那麼多,現在他終於可以安寧了。最後一幕斯韋內抱著誤殺的愛人死去,他的鮮血流淌在她緊閉的雙眼上,沿著她帶有傷痕的嘴唇一直流到地上,我幾乎要相信她馬上就要睜開眼睛,天使般地微笑著對他說:親愛的,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然後說,我寬恕你。——我承認自己實在是太希望、太希望給這個冰冷的男人一個救贖了。
至於蒼白的拉維特太太,一個總是顯得市儈、猥瑣、狡猾、冷血的女劊子手,卻總是被狂熱的愛戀和不經意的溫情暴露了她的女人本性。盡管在「A LittLe Priest"伴奏下,海倫娜·邦翰·卡特這個女版德普和男德普一起,猶如兩個空虛的吸血鬼一般透過玻璃窗望著芸芸大眾,一面滿不在乎地討論拿誰做肉餡兒的嚴肅問題,但他們很快就唱著歌,手執菜刀和擀麵杖共舞,險些讓人確信這對冷血男女就要成為情侶了。然而不管她怎樣努力,在他面前都只能是一個剃刀反光里模糊了的可憐剪影,或是映在破碎鏡子里的扭曲身形。她不是出現在他回憶中的那個永遠鮮活的金發形象。她穿黑色和灰色的連衣裙,她用極暗淡的紅色作飾物,連她的頭發也是一種臟兮兮的暗紅色。這個可憐的女人用輕微到顫抖的聲音說道:「我也是您的朋友,陶德先生。」,用嘴唇卑微而貪婪地輕觸他的頭發,用略微蒼老的豐滿手臂挽著他在草地上做一個天馬行空的美夢,卻逃不過被他推入烤爐化作灰燼的命運。她在堆滿屍體的地下作坊乞求著,高聲唱著「我沒有說謊」,聲音是那麼纖細無力,徒勞地想蓋過他充滿憤怒的指責。她疲勞的眼睛在對他傾訴:我只是太愛你了。而他並不想留意。在他面前她始終是一個蒼白到有點可恥的形象,總顯得自卑,卻又是如此地讓人無法憎恨。片子結束後再聽她最初的歌曲「The Worst Pie in London",開頭一句俏皮的"Ah,A CUSTOMER!!",倒覺得寧願她一輩子都是那個做著難吃的派的骯臟女人,在蟑螂橫行的店鋪里默默終老。